莫餘悶聲不響地回到了白瑞樹視角，就如同往常一樣。

    老實說，這次在虛擬係統中的體驗可不算好，莫餘忙得像行屍走肉，也沒能給白瑞樹一個“驚喜”。在進入虛擬係統之前，莫餘還打算憑借能夠頂替虛擬士兵的能力給白瑞樹在測評中幫幫忙，徹徹底底頂替了虛擬士兵之後，才發現這條思路行不通。

    莫餘能揚言要在虛擬係統中做讓白瑞樹放心的隨身老爺爺，自然也有他的底氣。

    雖然他自覺上輩子是個廢物大學生，但有個事實不可否認——在蠻荒世界，他是唯一一個受過地球千年文明熏陶的智慧生物。

    對一些個體來說，學曆並不能夠衡量他們的知識水平，但對大部分人來說，學曆是一個很好觀測的知識水平標準。

    莫餘的知識水平，大抵也可以用“廢物大學生”概括過去——專業知識學的像個混子，但各種曆史人文物化生政史地都能浮於表麵地嘮嘮，不求能有多深的理解，隻是能說些人雲亦雲的內容，讓不熟悉該領域的人覺得他還算懂，算是互聯網時代的受惠者。

    如果要抬舉他，那“大眾文化的擬人形象”可能是個比較適合他的評語，往低了說，莫餘就是個喜歡水論壇看古文的不務正業的學生罷了。

    有地球文明的熏陶在，又結合了天河文明千年以來修真理論的成果，莫餘根據自身的實際狀況，改進了一篇修煉心神的法門。

    在這篇法門的幫助下，莫餘的意識體越發凝實靈動，漸漸覺得已經超出了金丹期法力修為對應的心神境界，心想著意識體進入係統之後或許可以憑借出色的心神境界，幫著白瑞樹大殺四方，便暗搓搓地準備了幾次，這才在這場測評中正式混進了虛擬係統，頂替了一名虛擬士兵的意識，卻發現虛擬士兵的所有素質都是提前規定好的，不是換個意識就能重新定義的數據……

    於是莫餘連一點忙都還沒來得及幫上，就成了如虛擬士兵那樣麻木的行屍走肉，直到第一輪測評結束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為了幹這些和虛擬士兵一樣的活，才來進的虛擬空間。

    莫餘決定了，要是接下來沒有自己出場“扭轉乾坤”的機會，那他寧可待在白瑞樹的腦子觀戰也不願意頂替虛擬士兵幹活了。

    說來好笑，莫餘在虛擬係統中陪白瑞樹幹了三天的活，白瑞樹壓根不知道這件事，還以為莫餘在虛擬係統外頭等他——精神海也算虛擬係統外——隻是平靜等待下一輪的測評開始。

    通訊器——出了第一輪測評之後，連係統麵板界麵處都給學生們配上了通訊器——是隊友們激烈交談的聲音，全在談論方才第一輪測評時大家的表現。

    正戰部的隊友在討論他們使用的戰術是如何巧妙地化解了深淵生物在某某時刻的攻勢；偵察部的隊友則在宣稱自己手下的偵察隊是整個團隊的眼睛，一旦失卻或是換個人來執掌，就沒有全程控製局勢的奇跡；工程部的隊友則是把工程的難度掰開了揉碎了鋪展在隊友麵前，告訴他們自己指揮工程隊在前線建設的工事能耗多少工時。

    白瑞樹對此無話可說。

    說破天了，剛才也隻是青苗營地第一次虛擬推演測評的第一輪測試，他們的操作就算再怎精妙，也難以掩蓋“在結束戰鬥的一分鍾前戰線壓力還絲毫未減”的事實。

    在鋼絲繩上跳舞及至危險邊緣，最終僅僅因為時限已至才獲得了勝利，聽起來可不算是一場大勝啊。

    白瑞樹默默地聽著通訊器的聲音，現在是非戰鬥狀態，通訊器自動跳到了公共頻道，全隊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