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完】

    雲啟王朝。

    京都。

    “然兒，是越發憔悴了呢。”項筠拍拍她的肩。

    “娘，有多少人能灑脫呢。”項然看著窗外，目光深深。“我二人都是看得懂才華，卻看不清人心。”

    “所以，別跟你那老爹一樣文鄒鄒，死板得狠。被嫌棄了吧。”項筠沒有貴太太的雍容，反倒透著徹頭徹尾的匪氣。

    項然抿唇一笑，淡雅之極，兩人哪有母女的模樣。

    “燕澤如今可是武狀元，將要麵聖的了。”項筠狀似無意地提起。“你，他會後悔嗎？”

    那，燕澤在廢墟麵前呆坐整整一日。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心灰意冷，萎靡不振。

    然而，燕澤卻無甚影響，隻寵溺新妻，邊關赴戰也是履立奇功。加官進爵已成必然。今年科舉，他也是出其不意，一舉拿下武舉。再次揚名立萬。

    “可惜了。”

    ——

    “燕澤大將軍。女，可還好？”

    “她，過世了。”燕澤垂下眉眼，語氣有些沉重。

    “哦。”方丞相略略了句，語氣清淡，“也對，她是個倔孩子。”

    “丞相可是怨燕澤。”燕澤仿佛在懺悔。

    “老了，我可沒那閑工夫去。”方相沒有半分怒氣，接著卻與燕澤話起了家常。仿佛現在才認可了這個女婿一般，全然沒有半分喜愛項然的模樣。

    燕澤有些發怵，畢竟項然從未她父親便是這位方丞相。正如多年前他就在他麵前誠惶誠恐。到了現在，依舊如此。

    燕澤早就變了，他的“追悔莫及”，已經隻剩下惺惺作態。

    那年，燕澤意氣風發，嬌妻是傅夏族群的公主，朝堂之上更有方相幫襯。順心如意到了極點。

    曾幾何時，項然成了他的夢魘，在他心中揮之不去，然而，站在她麵前。他反而坦坦蕩蕩。

    “項先生，別來無恙。”

    “燕將軍，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