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到呂霜遲發給他的郵件後,呂遊幾乎用最快的速度訂好了從倫敦前往熙城的機票。
中途,他試著聯係呂霜遲,然而,沒有回應。
“施嘉文你這個臭小子!”
在航班上呂遊不時暴怒,低聲咒罵著,不知挨了多少白眼,所幸的是,兩邊的乘客都沉迷於座椅上配備的媒體設施,呂遊倒是沒被投訴。
他這樣一個素來謙弱的人,活了有四位數的年紀,脾氣秉性本是不爭不吵的,除非有人觸犯了他的底線。
看過了呂霜遲發給他的所有郵件,呂遊才後知後覺自己當初被那個看起來誠誠懇懇的老實的年輕人騙了。
他本來並不認識施嘉文,更談不上與他是多熟悉。
當初見麵將他留在身邊工作,是因為他告訴自己,施景麗是他的姑媽。呂遊看在老朋友的麵子上這才破格讓他留下來當了實習生。
大概兩個星期前,他辭職了,什理由也沒說,呂遊那時正忙著埃及金字塔的課題研究,索性隨便他走。
是他太大意了,沒注意到施嘉文將他辦公室剛從喬伊·玻爾曼身邊帶回來的古董盒子也一起帶回了國。
“施嘉文,施景麗,我說了呀……不要讓霜遲這丫頭去報仇……”
到了用餐的時間,呂遊擺弄著飛機餐,手的叉子看上去怎也戳不動那顆西蘭花。他沒什胃口,而腦子也不停回憶起自己當初從孤兒院接走呂霜遲的畫麵。
那個時候,她有另外一個名字,呂君婕。她的父母,死於一場“意外”。
山體滑坡,暴雨傾盆,諸多的事故讓很多孩子都成了孤兒,被送進了孤兒院,他也是後來才從施景麗的嘴聽到了她暗示給自己呂家這個小女兒還沒死的事情。
從孤兒院找到她,確認她的身份,辦理領養手續……著實費了他一番功夫,大抵是發燒和目睹父母被害造成了失憶,又在孤兒院待了一年多,小丫頭的脾氣秉性都變得有些古怪。
“你真是我叔叔?”
“當然,你看這是呂家的族譜,我的名字呂遊就在這兒!嗯……這是你曾曾曾曾曾,唔不對,我好像多說了一個曾,總之是老祖母啦!她叫康詩芙,和你一樣,是個很可愛……呃慈祥的……”
“康詩芙?康師傅?是誰給老祖母起的名字,好遜!”
“呂遊是你的名字?你都說這是族譜耶!居然把名字寫得占了半頁,真是不肖子孫!”
“你叔叔我樂意!”
想到這,呂遊不覺笑了笑,幹脆用手直接拿起了那顆令他有著惱火的西蘭花扔進了嘴。
這舉動讓他右手邊那位金頭發綠眼睛的乘客看得一愣一愣的,盛著牛肉土豆泥的勺子直接戳進了自己的胡子。
“去這個地址!我給雙倍價錢!”
下了飛機,從機場跑出來的呂遊直接在接機大廳的門口找了一輛出租車,打開手機給司機看了地址。
雖然地址略微偏遠,可呂遊的豪爽讓出租車司機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他。呂遊人是早上八點到的熙城的飛機場,等到了山間別墅附近,他已經在車上坐了整整四個小時。
正值中午,以往這個時候,呂遊在倫敦還在夢鄉,生物鍾讓他現在有些昏沉,可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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