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駕!駕!!駕!!!”
這邊明月女帝一時賭氣,狠狠抽了身下的棗紅大馬,幾乎是發了瘋似地在林子轉了一圈又一圈。
別說是什大老虎了,她連根老虎毛都沒看見。
“嘖!這要怎和那閻羅王交差……”
明月嘟囔著,一大早騎馬騎到現在已經很累了,尤其是兩腿更為酸乏。
“哼!這個騎法,怕是我回去走路隻能馬步馬步的那走了!”
一手送開了韁繩,明月一手敲打起了自己因酸乏而繃緊了的小腿上的肉,她甚至感覺隻這一天,自己的小腿就精壯了不少。
那姓湯的閻羅王是想幹嗎?是覺得自己弱不禁風,想把自己養成像軍中的那些大塊頭?
明月撇了撇嘴,比起自己,她倒是覺得那便宜爹才是真的弱不禁風,像是連一拳頭都挨不住的。
她知道他病了,所以從止水峰帶回來了好多補藥,但看上去沒什起色,私下她也暴揍了太醫問出了話來,他這病生得著實不好,卻也不是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
隻不過,藥引子不好找罷了。
需要靈狼之精血為藥引,試問靈狼何處去尋?即便尋到了,又如何取血呢?若是能乖乖聽話讓她取上一年的血,那就不是什靈狼了。
“哼!”
心中憂愁煩擾,加上騎馬多時,骨勞筋乏,明月早就沒了當初聽說要來圍場時的欣喜。
更何況,在她身後不遠處,總有一個兩個暗衛像蒼蠅似地跟著。
“煩死了!煩死了!你們都別過來!朕是皇上還是那病閻王是皇上?!你們若再跟過來,男的統統送去淨身,女的統統送去浣衣司!駕!!!”
大罵著,明月女帝甚至就像那些北街溜街串巷的乞兒似的,重重在地上啐了一口。她高高揚起了手的鞭子,隻是還沒等她抽打,她身下的棗紅大馬見了地上那鞭子的影子,就揚起了兩隻前蹄,不要命地跑了起來。
隻一會兒的功夫,就帶著女帝奔出去好遠。
女帝倒也不害怕、不慌張,她來圍場時從內侍李和嘴聽到過,而那李和也是從圍場的那些個馬倌嘴聽來的:如今大玄內的戰馬,都是兩百年前初代女帝和戰神許赫從北疆狼主那換來的汗血寶馬與中原馬的後代。
北疆荒原廣闊無垠,那片大地上除了養出了強悍的北疆人、北疆狼,更有四肢修長、頭細頸高,一匹匹快如閃電的北疆馬。
大概是都繼承了源自先祖的那種奔騰不息的血液,大玄的好戰馬大多都帶了幾分狂性與野性。
雖然早在來圍場騎馬前,明月就有了不俗的武功底子,可在狂奔不已的一匹馬的馬背上待得時間久了,明月心漸漸沒了底氣,一種恐懼油然而生。
“嘩啦嘩啦!哢嚓!”
棗紅大馬似乎已經奔跑得有些得意忘形了,它在林間的樹木中靈活跳躍著,時而急疾如風掠過矮樹叢,時而緩步似龜繞過那聳入雲霄的青鬆,忽快忽慢,驟變不已,讓馬背上的明月徹底慌了。
緊緊抓著韁繩,兩腿夾著馬腹,明月的身上沾了不少新鮮的樹葉,頭發更是漸漸亂如狂草。
她已經盡了她最大的努力讓自己不至於被這野馬甩飛出去,又或是摔進這山林中的哪處溝壑。
可她快沒什氣力了……
“籲!籲!快停下!停下!!停!!!”
危!危!危!
難道是天要亡大玄?!她可真後悔把那些暗衛罵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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