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彎慘淡的涼月懸在黃昏的天際。
樸素的民居上空,幾隻烏雀發出陣陣幽鳴。
各部落的戰母們群聚在阿瓦羅薩臨時搭建的營寨,圍著篝火,熱火朝天的討論著一天的收獲與部族光明的未來。
聖城寸土寸金,而掌管國庫的伊布拉塔卡長老更是極為廉政愛民。
所以這片臨時征用的廉價土地旁邊,堆著一摞摞成山的農業肥料。
而不幸毗鄰著這些牛羊糞便的那排營帳,正是被群族孤立的三河之濱……
此時,他們的戰母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偉大的三河之濱戰母,很榮幸再次與您會麵~”
聽到這個嫵媚而熟悉的女音,
海爾德蕾咬了咬牙,抬眸冷冰冰的瞥了眼門口那個恍然出現的‘陌生’女人,
她放下掌中的《新政》,沉聲道:
“你居然敢出現在這兒?”
“怎,我的朋友不歡迎我?”
女人的臉上蕩著笑,水欲迷離的媚眼風情萬種,濃豔的妝容攝人心魂。
尤其是那紅潤誘人的薄嘴唇如兩片玫瑰花瓣合在一起,若是雄性看到定會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朋友?……”
海爾德蕾冷笑一聲,手下意識地撫了撫腰間的利斧,頓了口氣,
“如果你這副身體不是魔法鏡像,老娘現在就把你的頭顱剁碎!然後從你的脖子掏出你的腸子和內髒塞進外邊的糞便給蛆蟲產卵!”
“真是野蠻人,可嚇壞人家了呢~
對了,你難道忘了?阿瓦羅薩王國從今天開始是要講‘法治’的,你無權殺我,”
說著,女人咯咯笑起來,笑得有些陰森,“法治——在你們這個野蠻落後的城邦,能聽到這個詞語,還真是讓人越來越覺得有趣呢~”
海爾德蕾心中一凜,眯了眯眼,
“新政的消息還未昭告群民,你又是怎知道的?或則說,你們諾克薩斯人已經控製了阿瓦羅薩某個部族?”
女人不置可否的漫不經心道:“海爾德蕾,要再合作一把?”
“跟你們合作?
口口聲聲說代表諾克薩斯擁我為王……
可結果是——我三河之濱數百位戰士幫你的人拖住了聖城大半精銳!
而當時大殿內所有目光也都聚集在我身上,
但你、和你的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可擦,砰!
案板被一拳轟然砸碎,海爾德蕾吐了口氣,壓抑的怒火稍作釋放。
“別動那大火氣嘛,上次隻是個意外,我那天前夜喝多了,都怪你們這兒的小夥子是那迷人,惹的我那天下不了床~
何況,人家隻不過是諾克薩斯派來的一名弱女子,怎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人家身上嘛!”
說著,女人撅著無辜的嘴唇攤了攤手,不顧海爾德蕾愈加陰沉的臉色,繼續道,
“而且我也沒想到您這位身經百戰的三河之濱戰母,居然連艾希的魔法水晶箭都沒逼出來,
還好我酒後亂性,不然,人家這副楚楚動人的美貌可經不起臻冰魔法的摧殘……
還有,你這屋子可真臭!”
說著,女人下意識的捏了捏鼻子。
忽然,海爾德蕾眸光中閃出一絲厲色,掌心的飛斧脫手而出,
噌!
斧刃落地,幾縷黑絲飄搖在空中,
果然,隻有真身才有嗅覺!
“哎呀呀,真是掃興,一不小心被發現了,你現在火氣太大了,咱們下次再聊咯~”
砰!
女人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海爾德蕾輕蔑的瞥著地上殘留的黑暗魔法環痕,啐了一口唾沫,
她握緊拳頭,恨聲道:
“諾克薩斯也好,阿瓦羅薩也好,你們不過都是些自私自利的種族!
今後,我三河之濱將不再依靠、不再攀附、也絕不再相信任何勢力!
我們將憑借自己的力量捍衛家園!憑我們自己的戰士奪回那些屬於我們的榮耀!”
“哈哈哈,海爾德蕾,你可真的是太偉大了!我們不久後一定會再見的,以另外一種方式……”
“有種回來一戰!該死的諾克薩斯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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