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黑了,我今卻並不想出門去,打開窗子,隻見集市上已經點起了燈,整條街都被照的通明,香秀仍舊是沒有回來,我想等她回來了那廚房也就歇息了,便從廚房給她要了一碗米飯和兩個菜,放到食盒。點上燈往那些勾勒好圖的扇麵塗顏色,女紅的活計我是一竅不通,但是這畫同題字卻也不能推給旁人了,忙著手的活兒,心也便漸漸的靜了下來。
“姐,我回來了。”香秀推開門,見我在,道。
“嗯,食盒有飯,先吃吧。”
“姐吃過了?”
“嗯,吃過了。”
香秀並不急著去吃飯,卻走到我跟前,把鼓鼓囊囊的一個布袋放到我麵前。“有多少?”
“姐,得有三十兩了。”
“是嗎?”
“那明日你拿去賣的時候價格再翻一番。”
“是。”香秀老老實實的答應道,今上午這丫頭還笑話我不食人間煙火,把那扇子賣的那樣貴,不會有人要的,這會兒卻不提了。我本想逗弄一下他,見她如此老實,便打消了念頭。
等她吃完了飯,洗漱了一下,便過來幫我弄到竹框,固定好。修好邊,然後用包袱皮包好,才熄燈休息。
第二我一早就醒了,是醒了,不如是被噩夢給嚇醒了,我想此地不宜久留了,色尚早,幾乎不見什亮光,我見躺在旁邊的香秀睡著正酣,便沒有叫她起來,而是自己穿好衣服,收拾好了衣物,然後將銀兩和首飾分成兩份裝了起來,一份自己拿著,一份給香秀放著,另外又取出一部分銀兩來去結這幾日的住宿餐食費。
香秀不知什時候醒了,見我坐在那,吃了一驚,“姐,你幾時起來的?”
“你醒了?那就起來吧。我有事同你。”
“嗯好。”香秀很麻利的收拾齊整,“過來坐下吧。”我見她柱在那,道。
“香秀,以後我都不會回那個文府了,也不再是什姐了,你就同我以姊妹相稱吧。”
“姐,這可使不得。”
“若是這樣,你便回去吧。我自己走。”
“那,我該怎稱呼姐?”
“我們年紀相仿,你叫我婉桑就行,我還是叫你香秀。”
“婉桑。”
“對。”我聽她叫我的名字叫的那樣笨拙,不禁笑出了聲來,“我們今便走,今的扇子應該會賣的很快,你早些去趕場,然後去城外與我回合,我就在那牡丹閣等你。”
“是,姐,哦不,婉桑。”
“我把銀兩和首飾都一分為二,這些你拿著,若是見不到我或者是出什意外,你便拿著這些東西也能回老家去。”
“我不走,姐,婉桑去哪我就去哪兒。”
“那好,若是你見不到我,便回來這找那廬公子,他會幫你的。”
“好。”
送走了香秀,我便去前台結賬,那掌櫃見我要結賬,麵露難色道:“我家公子了,公子盡管在這住著,怎好要錢呢?”
“掌櫃的您盡管算好,把錢收了,就當是我把錢存在你這。”
“那好吧。”見我的懇切,那掌櫃的也不推辭了,給我算清了賬目,倒是比我預料的還要便宜許多,我便把那剩下的銀兩也一並給了他。
他見多出這多來,有些不好意思了,“掌櫃的放心收下吧,這幾日叨擾了,就當是我孝敬掌櫃的了。”
“這……好吧。”掌櫃的遲疑了片刻,也便收下了,“不知公子要去哪?”
“我準備去江浙一帶逛逛。”我笑著道。從懷掏出一封信來,“麻煩掌櫃的把這封信交給你家少爺吧。”
“公子走的這樣急?好,我一定轉交。”掌櫃的道,“公子一人可要心點。”
“嗯呢,先告辭了。”著,我便出了客棧,街上並沒有什人,隻有那些做生意的在拆門板打掃著準備開張。
我沿著朱雀大街一直往城門走去,這會兒功夫,守城的士兵也都有些困乏,對我沒有絲毫的盤問,便出來了。我並不著急去那百泉寺,既然出來了,也該找個歇腳的地方,總是住客棧也不是個事兒,我見一路上不少的農莊,尋個住處並不是難事,明日還要趕路才好。此次上路可能就不會回來了,去百泉寺拜一拜了卻一樁心願也好。因為不是什節日,這寺也沒有多少香客,隻有些僧侶在院子打掃,見到我也隻是合手念佛,臉上卻並沒有什異常,我一路進了大堂,拜了幾拜,感念這的僧侶仁厚行深,沒有對我的身份抱有什懷疑。起身往外走的時候,卻見住持站在門口,正等著我。
“施主,阿彌陀佛。”
“方圓方丈,有禮了。”
“施主要遠行,老衲想給施主踐行,不知可否。”
“費心了。”我不知道怎拒絕,隻得道。便跟著他走。茶席安排在了寺的泉眼旁,明燈法師正在那洗茶,見我們來了,合手行禮。我跟著他們一起坐下,心中卻有些茫然。
“施主放心,這隻有我和明燈兩人。”方圓住持道,“施主的事情,明燈都同老衲了,施主心內自有乾坤,老衲也不必多言。隻是我們緣分一場,便以茶代酒,給施主踐行了。”
“多謝方丈。”我見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大有喝酒的豪氣,便也跟著喝了。見我喝了茶,老方丈便起身告辭了,留下我同明燈法師。
“施主,我輩無能,無法幫你解憂,也隻能借這茶水,聊表心意了。”
“這倒不必,你且回答我幾個問題。”我聽他話同方丈一樣嚴肅,不禁笑了起來。
“法師可曾在那幻境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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