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無數綠葉升空，如暴雨倒灌，劃出一道道極速綠光。綠葉每一片都很，看起來晶瑩剔透如玉而翠，似乎威力一般，但是誰也不敢覷。

    綠葉如刀，飛射而來。靈虛劍派一眾年輕弟子全部頭皮發麻，劍淩霄與段錦兩人紛紛飛速捏起劍訣施展招數抵抗。招有盡，而葉雨無盡。如此森羅密布葉雨，每一葉片威力稍強，他們就無法抵擋，心頭也忍不住絕望。

    百煉門做裁判的那名弟子，反複猶豫。他隻是金丹初期，不敢硬抗。這種招式之下，他未必能做到全身而退。如今隻能指望主席台上的各派長老們出手相救了。

    而此刻主席台上眾長老們已經即將出手，卻有一柄飛劍自西射來，來到靈虛劍派眾弟子下方，橫空而轉。

    “太極兩儀！”

    劍分黑白，兩儀太極圖現。

    一張浩大太極圖出現在半空，緩緩旋轉，逐漸而快。竟是完全擋住了所有地麵射來的綠芒。

    ……

    “是我爹來了！”段錦眼睛一亮。他呼出一口長氣，這下不用擔心了。

    劍淩霄神情一鬆，收回即將施展而出的劍招。

    ……

    前有太極禦空，吳奇卻還是不管不顧拚了命地催動法術。無數葉芒一頭紮進黑白兩色之間，似有不撞破此圖誓不罷休的意味所在。

    他的身形正在急速消瘦，兩鬢已有白發隱現，在滿頭黑發當中交雜飄舞，分外刺眼。

    有一老者踏空而來，身影閃動之間竟是無煙無蹤，輕易避過森羅葉雨，來到吳奇身旁。他歎氣道：“孩子，我代表霄兒跟你道歉，是他魯莽無禮，回去之後我們必定會嚴厲處罰。希望你能原諒，別再執著。”

    完，他輕輕一指點在吳奇額頭。

    吳奇竟然躲避不了，當頭中了這一指，身形巨震就此昏迷。

    原本暴躁的地威能，開始安寧。一片片葉芒化作光雨而散，如煙火一般泯滅。原本躥高而長的樹木，慢慢萎縮，鑽回大地。

    司馬青雲飛躍近前，從老者手接回吳奇。他抱著吳奇，對老者點了點頭，轉身飛走。

    ……

    老者落地，靈虛劍派一眾弟子也紛紛落地。

    段錦來到老者麵前問道：“爹，您怎來了？”

    老者沒好氣道：“我怎來了？我再不出現，你們幾人都要被人一窩端了！此次回宗之後，你們統統都給我禁閉一年，不許出外！你們看看你們自己，一個個心高氣傲，鼻孔都朝了，不知高地厚地自以為下第一，結果呢？還不是被人差點群滅？”

    “是！師尊師叔！”所有弟子羞愧，俯首認罰。

    劍淩霄來到段嶽麵前問道：“師叔，您一直都有在我等周圍維護？”

    如果不是一直就在身側，怎可能反應這及時？

    段嶽點頭道：“是的，你們出宗之時，我便一路暗中隨護。若不然你們此次不但會遭受重創，就連那位五行宗後生也會有大隱患。”

    讓弟子們獨立闖蕩，曆練風雨，是劍修一派的曆來作風，但是怎可能完全撒手不管？

    “那吳奇是怎回事？怎突然能夠爆發出如此威能？最後好像又損傷很重！”段錦疑惑。

    段嶽見所有弟子不解，隻好耐心解釋道：“你們都是築基期修士，自然明白術是由法力催動的吧？以法禦術，這是築基期修士最依仗的根本。”

    一眾弟子點頭，這些他們非常清楚。

    “但是金丹期修士因為領悟道意蘊，得地認可，所以術可載道，威能更勝築基所法，這可明白？”段嶽繼續道，“那五行宗後生，已經領悟道意蘊，可以做到以術載道了，隻是他修為太低，最終消耗的不是他的法力，而是他自身精血壽元……”

    “這……怎可能？”劍淩霄震驚。

    法有典籍，術有傳承，這些對於他們這些頂級名門弟子來，獲取並不困難。隻要刻苦，必有所成。但是道，太難，它是對地至理的感悟，首重心性，沒有豐富的人生閱曆累積沉澱，很難領悟道意蘊。

    劍淩霄自問資聰慧，修煉勤勉。但就算是他如果依靠自身感悟道，最多也隻是有把握在二十五左右三十歲以前領悟道意蘊從而進軍金丹大道。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才修士了，要知道大部分修士蹉跎一聲都攔截在金丹之外，地鍾靈修士才有可能在四十歲左右明悟人生真諦，從而破開迷障，到達金丹。

    段嶽道：“修行界自有話傳，以法禦術為王，以術載道為聖。道、法、術相合，則地相親，內聖外王，金丹可期……你們還需努力啊，相比較道，法卻是微末下乘了。”

    “是！師尊師叔！我等必會努力！”一眾弟子心靈巨震，才明白金丹大道，是多可貴！

    ……

    白華收回搭在吳奇手腕上的手，對著眾人沉吟道：“少年白頭，氣血兩虧。這吳子，此次至少折損三至五載壽元。”

    看著昏迷在床的吳奇，兩鬢斑白，消瘦虛弱。李清秀、林聖堯、悟正都非常著急，連連追問白華道：“白師叔，我師弟能恢複嗎？”

    “莫擔憂，先讓他服下這顆精元丹，明日自會醒來。他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流失了的壽元，卻是再難補回。”話間白華從袖口摸出一顆血丹送進吳奇嘴讓他服下，“你們且安心，吳子此次雖然損耗嚴重，但是所幸那段老頭來的及時，沒讓他消耗過重。等他明日醒來，我再來給他號個脈，確斷一下。估計最多再來一顆精元丹，即可又是生龍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