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詩寧在馬車中連忙應了一聲,將芳心中如野草叢生的亂七八糟念頭收起,從馬車上款步下來,衝護送而來的福寧宮宦者,溫寧道:“多謝公公護送,還請回告姑母,詩寧已到家了。”
此刻,新安侯府廊簷下懸掛的燈籠,燭火明亮如晝,將莊詩寧那張端莊、典雅的臉蛋兒,映照得格外溫寧、柔美。(注:燈光細節,對照馬車中一明一暗。)
舉止嫻靜,說著給丫鬟使了個眼色,貼身丫鬟遞過去一塊兒碎銀,口中道
讓那老宦者臉上的褶子的笑成了菊花,道:“夫人,這如何使得?”
莊詩寧溫柔一笑,道:“公公一路辛苦護送,也不容易,去喝杯茶。”
那老宦者連道哪承得起,千恩萬謝,然後方去了。
莊詩寧做完這些,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侯府台階,邁過門檻,進入庭院之中。
“侯爺呢?可睡下了。”莊詩寧問著迎來的嬤嬤。
“侯爺去見了幾個今科士子,這時還在飲酒,想來還未回來。”那嬤嬤道。
“今科士子?”莊詩寧顰了顰秀眉,抄手遊廊中燈籠暈下的一團橘黃光影將花信少婦泛起瑩潤光澤的唇。
“夫人不知道?這科舉聽說還是傳自蘇國呢,聽說導致了不少人才奔向蘇國為官,然後君上,”
新安侯中的哪怕一個嬤嬤,常年處於貴人身旁,耳濡目染,見識都有一些。
莊詩寧抿了抿櫻唇,心道,又是蘇國?那魂淡,陰魂不散了……
莊詩寧也不再多說什,向著書房而去。
嗯,方才正好來了靈感,還要再寫一章。
屏退了丫鬟、仆人,從書架後的機關暗盒中取出一個匣子,上扣著鎖,打開之後,取出一遝文稿,先是閱覽了下。
扉頁之上赫然寫著:蘇寧記。
莊詩寧臉頰緋紅,提起毛筆,開始書寫……
寫到一半,已是芳心發慌,百爪撓心一般,歎了一口氣。
然在這時,書房中燭火忽然明滅一下,輕笑聲音響起,道:“夫人為何歎氣?”
“我……嗯,什人?”莊詩寧玉容微變,連忙慌亂收著書稿,抬起一張溫寧、柔婉的臉蛋兒,看清來人,咬牙切齒道:“是你!”
對麵正是少年君侯,坐在一張木椅之上,手中端著一盞香茗,好整以暇地品著,隻是看向對麵花信少婦的眼神,帶著幾分玩味。
蘇照孤身來新鄭,自然不是為了幽會莊詩寧,而是在前往北方聶國之前,再確定一下鄭國朝廷的動向。
而且,也要送一物與閻先生,算是完成當年蘭若之對的承諾。
右國師之位的詔書。
而順路也看看莊詩寧。
“你這魂淡,來幹什?你趕緊離開這,我要叫人了。”莊詩寧溫寧玉容上現出一抹慌亂,但在蘇照眸中神念看去,仍是發現花信少婦目光深處那一閃而逝的悸動。
神念及下,卻見到莊詩寧落筆宣紙之上,墨痕未幹的書稿。
嗯,上麵的情節……有些意思。
目光之中,玩味之色愈發濃鬱。
蘇照笑道:“我已在四周布下了結界,娘娘,你縱是大聲喊嚷,也沒有侍衛能聽見。”
至於為何改夫人為娘娘,嗯,這不是書稿嗎?
果然,在蘇照洞明燭照的神念之下,莊詩寧美眸之中,晶光熠熠,似乎激活了什。
事實上,此刻的蘇照的確揮了揮手設下了結界,隔絕視聽。
莊詩寧疾言厲色,訓斥道:“本宮警告你,宮禁之中有昊陽、司天監的仙人,往來警戒,你休得猖狂。”
蘇照身形一閃,就是近前,從身後抱住了莊詩寧,感受著懷中的溫香軟玉,戲謔道:“真的嗎?我不信!”
莊詩寧:“……”
心頭暗罵魂淡,但嬌軀仍是忍不住的陣陣戰栗。
此情此景,抑或是這個姿勢,與那日她所遇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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