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黨委擴大會議之前，賀國鋒單獨找了一個房間，和李雲龍談了一番話。

    “李團長，你覺得在黨委擴大會議上，會有風波嗎？”

    “不會。”李雲龍搖了搖頭。

    “為什？”

    “在俺老李看來，你已經掌握了絕對的權力，不會有任何人在會議上跟你有不同意見。”

    “怎講？”

    “從表麵上看，曲局長是被控製住了，您賀政委是絕對的一把手。從深層次講，您賀政委已經影響了足夠多的人。到底，權力的實質是看你在多大的程度上能影響多少人。影響的人越多，權力就越絕對。”

    “是啊，”賀國鋒點頭道： “權力不是給你坐的某個具體的位置，權力也不是給你下的那一紙空文，權力的實質是看你在多大的程度上能影響多少人，能影響多少人！”

    其實李雲龍不喜歡官場之道，也討厭潛規則，更不屑於與精研潛規則的人為伍。但是自己在公安局舉目無親，還必須借助公安的力量給貝微微洗冤，在這種情況下，隻能與深諳潛規則的賀國鋒虛與委蛇了。

    李雲龍是從底層一步步幹起的，對方是什人，他很快就能了解。特別是會議室交鋒的那一段，賀國鋒很好地展現了他組織會議的能力、對全局的把握以及權力的野心。

    其實在會議室，別看賀國鋒風頭正勁，但李雲龍分析，賀國鋒當時的勝利，隻是表麵上的勝利。曲局長在公安局盤踞了這多年，他不光會冤枉一些人，打擊一些人，廢掉一些人；他肯定還會使用一些人，任命一些人，提拔一些人。局的幹警難免沒有他的死黨，目前是迫於形勢安於現狀，一旦有機會，總要蹦出來的。

    賀國鋒點了一根煙，意味深長地道，“李團長啊，你看起來我掌握了絕對權力，是所謂的一把手，但實際上我也有我的難處啊。我每個夜晚都在想著如何提高我的政治意識。”

    “政治意識？”李雲龍故作吃驚狀。

    “對，政治從來都是殘酷的，很多時候相關人員都是不擇手段的。你以為那個許副局長會就此認輸嗎？他會就此安於現狀，就此為我鞍前馬後地效力嗎？錯！他選擇沉默，是因為他在積蓄力量，他需要積蓄力量。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他會利用這短短的半個時的時間，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迅速地告訴他的死黨。他還會盡快地把曲局長的死黨組織起來，點火。隻要火起了，有的曲局長的死黨就會找機會朝我發難。而許副局長就坐等著我心亂，坐等著我亂中出錯，然後添把柴，把我架到火上去烤。如果我不夠聰明，如果我缺乏政治意識，那最後的結果就是：跳出來的曲局長死黨被徹底地拍死了，我也會讓上級領導覺得缺乏維護穩定把握大局的能力，我剛兼職局就起地震，搞不好我一夜之間就會從喜馬拉雅山上摔下來……”

    “我明白了，這就像是西方的那句格言：‘上帝要讓誰滅亡，先要使他瘋狂’。許副局長現在就在等一個機會，等著跳梁醜出現，等著那個跳梁醜使您變得瘋狂……”

    “李團長果然聰明，一點即通。”，賀政委笑了笑：“以後還會有一些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去辦，也隻能找你去辦。因為你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你可以完全不必考慮這麵錯綜複雜的利害關係，集中心思關注著怎找到徐然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