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予安茫然的看著燕沁指尖多如牛毛的天材地寶,龍脈氣息微弱。
龍脈……
那本是許誌的住處。
所以之前燕沁去找許誌,其實是為這些東西。
帝君看著那些東西,眉頭深鎖:“你竟不惜劍走偏鋒,選擇了以外物來幹涉曆劫……怪不得你擁有之前的記憶。”
“插手曆劫可是要遭雷刑的!”帝後也反應過來,急急的朝著燕沁走過去。
燕沁認真的點點頭,可她抬手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她的神魂根本不完整。
也許是從心魔世界脫出三次,肉身和神魂的拉扯造成了些損傷。
又或者……是前一世開始就有些殘缺的那部分。
燕沁一身紅衣都被吹的淩亂,唯有抬起頭來注視著雷雲,似有所感。
一旁的帝君也感應到了心脈傳來的異樣。
帝君和燕沁四目相對,心跳頻率似有一致。
“燕沁,你要知道,你本就並非是該存在於世的人。”帝君終於長歎了一聲,隻是看著這冷冰冰的九重天,淡淡道,“心魔是罰,吾兒是替罪。而如今你和他都好好活著,唯有心魔消失,平衡已經被打破,這雷劫,你度不過。”
世界平衡,講求相生相克。
有人生,有人死。
有人改命,便有人因他所為而死。
有人改命觸怒天道,便有人為之而死,為之受懲罰。
如此往複,方得平衡。
青予安聽著,漸漸明白整件事情的脈絡,攥緊了拳頭,深深看了帝君一眼。
“照你這說,若我和心魔一並赴死,便是替了燕沁改命的罪?”
“可你還活著,那便隻有燕沁去死。”
帝君也回頭看向他,時不時看向頭頂上的雙帝星,眉目皺的更深。
若說天道循環的本源在於燕沁,那按照世界因果,如果燕沁死了,那青予安便不會有心魔,罪責也不在身,他這顆帝星應當隕落。
可事實,真會如此嗎?
這是創世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因果沒有往複,尋不得頭緒。
燕沁則看著沉默的父子兩個,反而心緒平穩:“我自己可以承受這個雷劫。”
“你渡不過。”帝君直言。
“為何我渡不過?”燕沁不解的走上前一步,眼見滾滾落雷砸在腳邊,也不畏懼的直麵上天,“正清於我來說不過是舊日殘魂,而今我燕沁是這天地間頂天立地的人,善惡有報應該因我而起,因我而終!可那正清所做之事,這心脈複生的法子,卻都不是我所為!”
“我為何就要接受你這天道的懲罰!”
燕沁目光凜凜,站立於叢雷之中卻神態自若,坦然應對,“我隻認天材地寶阻撓曆劫之事,不認你們所說的什因果罪孽!”
字字句句擲地有聲,一如這驚雷砸破九重天的雲霄,刺破九重天的大地。
帝後雙目濕潤,看著燕沁這坦然的模樣,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
這才是上界上神所該有的模樣!
青予安眉頭微蹙,快步走上前去:“你的神魂還不穩,讓我來陪你。”
燕沁還想拒絕,心口卻陡然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逼得她生生彎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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