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微蹙眉，因為他冷漠的語氣而感到不滿，明明該因為自己的幫助而感恩戴德才對。

    “你可真是一個不講禮數的人類。”她輕笑一聲，冷冷說道。

    這簡單的一句話透露了太多，陸稚之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不過很快便冷靜下來。

    在跟隨著永辰王來到這奇怪的地方之後，他已然逐漸意識到這世間有太多的奇異。雖然接受起來有些困難，但是他已然理解了這樣的規則。

    “人類便是如此。在麵對不知背景的陌生人時，總是無法擺出友好的麵容。”

    “你……”女子有些意外，他竟然還會同自己解釋，真是個奇怪的人。

    “本公主救了你，按照人類的規矩，你應當做本公主的奴仆。”她趾高氣揚，那股傲慢連麵紗都不能全部遮擋。

    “……”她的直白讓陸稚之無言以對，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你救了我，我確實應該報恩，但作為奴仆確實不是人類的規矩。”

    女子卻是越過他，看著相擁在一起的“父女”，眼底劃過一瞬的邪魅：“你知道她是什嗎？”

    “……”陸稚之下意識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而後便疑惑著她的轉變，就好似方才的爭論並非由她挑起一般，竟然這樣快地拋之腦後。

    “或許是……傀儡？亦或是一種……幻象？”他認真的猜測著。

    此處陳設古怪，牆上又描繪著未曾見過的圖騰，興許就是一種古老的陣法也不見得。

    聽了答案，女子放肆地大笑了幾聲，甚至彎了腰。

    她的反應讓陸稚之覺得尷尬，卻又無可奈何，此事上他確實見識淺薄。

    “陳之南早就已經死了，那個當然是鬼魂了。”她很是平靜地說出了十分陰冷的話。

    這陰森恐怖的氣氛讓陸稚之脊背發涼，心跳又快了幾分。

    雖然隱約有些感覺，可這樣直觀地聽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再看向“陳之南”，雖然與曾經見過的模樣別無二致，可在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就是覺得可怖至極。

    “他的思念太過濃厚了，到了最後成為了怨恨，日積月累，就這樣被本公主瞧見了。於是，本公主就大發慈悲，替他完成了願望。”

    陸稚之緊擰眉頭，對這般說辭實在不敢苟同。

    “你方才自己也說，現在的陳之南不過是一個魂魄，又如何算作是完成他的願望呢？人死不能複生，你不該如此哄騙永辰王。”

    他義正言辭，仿佛自己在維護正義。

    可這樣的一本正經隻會換來無情的嘲笑。

    “你是他嗎？為何要替他做決定？”女子冷笑一聲，轉身瞪著他，質問道，“難道你以為他就相信人死能夠複生嗎？不過都是鏡花水月，自欺欺人罷了。”

    “而且！”她的語氣忽然染上了怒意，似乎還有幾分憤恨，“你又不曾見過真相，憑什說這些就是假的！”

    不知為何，陸稚之忽然被噎得說不出話，明明眼前的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罷了。

    就在他沉默的瞬間，女子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強行拉著他往前走。

    她的力氣超乎外表的強大，讓他無法掙紮，隻能跟著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