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夏飛洋第一個說話:“說故事啊?”
沒人理會。
華哥已經翻到了第二頁,第二頁內容更少。
淩水城的空氣還是那潮濕,但是我很喜歡。
不過往日沉靜的碼頭已經不在。這突然多了許多人,很熱鬧。也很可惜。
第二頁結束,又是夏飛洋有話說:“許多人?難道指的是法師?”
沒有人願意深究這個問題,華哥已經翻至了第三頁,比第二頁又少。
好大的霧,這樣的環境,下手和脫身都很容易,看來這次任務會很順利。
緊接著第四頁。內容更是前所未有的少,一共就五個字。
糟糕!迷路了。
眾人情不自禁地望了夏飛洋一眼,而夏飛洋更是一臉十分理解地表情,深深地歎息感慨:“真可憐。”
“這幾頁內容,有什玄機嗎?”上官耀說道。
“好像沒有……似乎就是這影女的背景資料而已。”淩羽說道。
“後麵還有呢!”華哥已經翻到第五頁了。
“難道我們就坐在這讀一下午的日記?”上官耀覺得這個事情真是十分恐怖。
“這日記肯定有古怪,我覺得當中一定隱藏著什,或許會是什任務的線索所在?”華哥說道。
“一定會有的。”而這不巧正是華哥的興趣所在。
“那就拜托華哥你了,有任務再叫我。”上官耀起身了,“我先出去轉轉。”
“哎,等等我!!”夏飛洋跳起來了,他在這地方必須是要有人陪同行動地,所以有時也身不由己,看到有人要出去這樣的機會,就趕緊抓上吧!
淩羽這時也起了身:“我也去轉轉吧!”他欠了一屁股的大賬,想抓緊時間想法子撈錢,也真沒啥耐心在這細細解讀這日記。
“去吧去吧!”華哥一邊朝幾人揮手告別,一邊繼續翻看日記,隻是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
“後麵寫了什?”由於華哥沒有繼續讀出來。夜傾塵和慕容若雪問道。他二人倒是還沒有離開。
“寫他迷路後怎想辦法找到路。”華哥說道。
每一頁都是影女想到的一個方案。
她試圖修好指南針,結果拆開後卻怎也裝不上去,指南針徹底成了一堆零件。
她試圖仰望天空,但香霧城的霧不分白天黑夜,抬頭永遠是霧,看不到太陽,更找不到星辰。
她試圖從樹木枝葉的繁茂或是年輪的疏密辨別南北,但同樣因為這不可理喻的漫天大霧,香霧城的陽光似乎已經沒有了陰陽之說,枝葉年輪長得那都叫一個勻稱。
她在沿途做下記號,於是無數次地回到原點。
她甚至高聲呼救請求幫助,結果卻也得不到任何回音。
等等等等……
“那她為什還沒死?”慕容若雪忍無可忍。
“這寫了:作為一個影係法師,野外生存是再基本不過的事,我一定可以堅持下去,我一定可以走出這片大霧,完成我的任務。我,影係法師影女,決不可能死在霧中!”
華哥讀道。
讀完之後華哥眉頭一皺,跟著又把這段反複細讀了兩遍,抬頭對二人道:“你們覺得呢?”
“覺得什?”二人反問。
“這會不會是一個線索?”華哥說。
“你是說,這個影係法師所未完成的任務,就是交給別人的任務?”夜傾塵說道。
華哥點頭。
“任務內容是什?”慕容若雪說道。
華哥晃了晃日記本:“後麵內容還有繼續。”
“接著讀。”慕容若雪抿了口酒。
“喂,很累的啊!”華哥抱怨。
剛開始乘著興頭讀兩段,誰有興致看個東西要一路讀出聲啊!華哥的愛好又不是這個。
“一起看。”夜傾塵過去和他並排擠在一起了。
“五十六天了,可能是吧!我已經迷失在這霧中五十六天。飛禽走獸,甚至昆蟲,都成為了我的食物。凝結在草葉上的露水。比我想象地還要豐富,這或許是大霧的唯一好處
。我不會放棄,沿著某一個方向一直前進,一定可以脫離困境。”
“五十六天……”華哥回頭大致掃了下頁數,“看來他這日記也不是天天記。”
“繼續。”夜傾塵揮手翻過了一頁。
“我以為沿著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終會脫離困境,看起來我錯了,今天早上路過的地方似乎有些熟悉。我不想承認,但我心底知道幾天前我曾在這休息過。那掩藏我行蹤所
進行的修飾,對我自己來說卻就是一種痕跡。或許我心底不由自主地再做著記號。這樣的記號,我究竟留下了多少?”
“這個這個!!”華哥興奮,“記號!這會不會又是一種暗示?”
“這算是什暗示?讓我們也走上他那條打轉的道路?”夜傾塵反問。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華哥說,“也許就是在他走過地地方,會留下什訊息給我們也說不定。”
“先別急啊!”夜傾塵安撫華哥。“就算知道這是暗示,咱們也得知道暗示內容是什吧?就這樣出城去瞎找嗎?找什?”
“對對對!”華哥連連點頭:“快繼續!”
於是夜傾塵又翻一頁。
“不知道多少天了。真的,上一次記錄日子,是第五十六天。但到現在過去了多久,我突然隻覺得恍惚。這實在是件很可怕地事,一個影係法師居然會記不清楚日子?哪怕記
錯一分一秒對於我們來說都已經足夠致命。這霧,正在慢慢侵吞著我地意誌,我感覺到了。”
“呃,怎感覺好像沉重起來了。”夜傾塵說道。
“看後麵。”這種心情描述華哥倒覺得沒什線索可尋,也不在意。迫不及待就往後翻。
“沒有動。一整天都沒有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一覺醒來。我有時竟然會忘了我是從哪個方向來,應該朝哪個方向去的。沒錯,我知道我應該頭朝著來的方向,腳指向去
得方向,但是,現在的我睡覺居然會繼續改變姿式。今天早上醒來時,我伸手沒有握到我的匕首,它距離我足足有兩碼……我的身體也開始變得遲鈍了嗎?”
“怎又是這些啊!”華哥有些不耐煩,著急地又翻過去了一頁。
“我看到了一棵橡樹,橙紅色。這樣的葉片我在霖那也見到過幾次,每次都是九月。九月……我已經在霧中有半年了嗎?霖是不是還在等著我去交還任務?我還能辦到嗎?
或許他應該重新找個人來做這任務才是。”
“啊啊!!!我知道了!”華哥又在叫,“我們應該找到這個橡樹林小木屋中叫霖的人,向他出示這本日記地話,說不定會有什線索了!”
“倒是有這個可能。”慕容若雪點頭表示讚同,“不過橡樹林,小木屋?這線索太小了吧,這場景不知道有多少。”
“還有叫霖的人嘛,我去查!!”華哥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起身就要往外走。
“去哪啊?”夜傾塵連忙問。
“查線索。”華哥衝夜傾塵瀟灑地一揮手,這種時候是他最帥的時刻。
“就這走了……”夜傾塵捏著日記本發愣。
這幫家夥果然是法師。
對於夜傾塵來說,他覺得這日記像是一樣,還想繼續看下去呢!
還以為華哥是同好,誰知道一發現有點啥線索,也像那些法師一樣立刻急切地離開了。
任務,這些家夥心目到底還是隻有任務啊!
夜傾塵想著,日記本又翻向了下一頁。
“今天我又自言自語了。最近時常這樣,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是孤獨的,這種寂寞我應該很習慣才對。看來孤獨並不可怕,可怕得是孤獨並且無助,我的內心已經在恐慌了
嗎?我又一次來到了橡樹下,最近經常不時得轉到這,不知為什,這棵橡樹讓我覺得親切,或許是因為它能帶給我一些回憶……影係法師應該拋棄一切。可是我早已經一無所
有,我現在唯一擁有的隻有回憶,我不想失去。”
“好慘好慘!”這篇日記,根本就是一個意誌堅定的影係法師身陷迷霧孤獨無助後一步步走向意誌地崩潰。
夜傾塵不勝唏噓。
夜傾塵對這個人物好奇心大漲,迫不及待地朝後翻著。
“一覺醒來,發現被白雪覆蓋。冬天了嗎?我突然驚醒。立刻發瘋似了地去尋找那棵橡樹。我很怕,我怕它失去我記憶中的顏色後。我會再也認不出來它。不過一切還好,橡
樹依然是那副模樣,它和我一樣隻是蓋上了一層白雪,並沒有失去落葉。原來橡樹在冬天也是不會落葉的嗎?它不會凋零,那我呢?我究竟是在尋找出路,還是在尋找橡樹?”
夜傾塵深深地歎息,顯然這影係法師已經開始逐漸放棄未來。隻能從過去中尋找一些慰藉。而之後地內容也印證了夜傾塵的想法,日記中影女開始一次一次地回憶他一百九十
六次任務中地鏡頭,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如此寫到:我聽說,人在死前的一瞬,生平所發生過的事情會像電影回放一樣一瞬間從腦海中閃過。而我這些天來,竟然在不住地回放著
自己的過去。我死前的一瞬,已經開始了嗎?開始它竟然是如此地漫長?
要結束了嗎……夜傾塵心中念叨。
他忽然很不希望這個影女就這樣死去,他期盼著他的遭遇能有什轉機。
可是,沒有。
夜傾塵接下來看到的內容已經越來越是神叨。
但是,隨著他回憶地繼續,他的任務到達了第一百九十六次,也就是這一次。至今尚未完成的,有可能是她生涯中的最後一次。
“秦,我居然還沒有忘記這個名字。香霧城的賞金獵人聯盟隊長,正在進行著邪惡的修煉的家夥。如果不阻止他,整個香霧城都會遭到毀滅。我必須盡快的完全這個任務。
在我刺殺過的人中,他並不是地位最高的,不過他的這個身份,或許會有一份意想不到的難度吧!現在想起這個人來,我麻木地雙手似乎都有一些顫抖,看來我的鬥誌還並沒有完
全失去。”
“在這!!”夜傾塵突然一拍桌子,“看來,這個影女多重身份啊,不僅是香霧城的盜賊頭目,還是一個隱藏殺手。”
對麵慕容若雪酒杯中的酒被震出來了半杯,心疼得她要死,不禁大聲說道:“鬼叫什!!”
“看這!”夜傾塵把日記本倒轉過去擺到慕容若雪麵前,“這提到了這影係法師這趟來香霧城的任務目標。幹掉這個正在邪惡的修煉的家夥。”
慕容若雪隨意地瞟了兩眼後說:“她的任務跟你有什關係?”
“沒有……”夜傾塵搖頭。
慕容若雪恥笑之。
“沒有關係,也不意味著不可以做。”夜傾塵說道。
“那做了有什意義?”慕容若雪問道。
夜傾塵反瞟了她兩眼後說:“當然。拯救全香霧城的人。”
“拯救全香霧城的人?”慕容若雪反問道。
“對!那家夥不除,整個香霧城都將毀滅。”夜傾塵點頭。
影女要行刺的對象,香霧城賞金獵人聯盟的隊長,聽著都像是一個挺有難度的人物。
“那祝你好運。”慕容若雪朝夜傾塵舉杯。
“你不來看看嗎?”夜傾塵問道。
慕容若雪隔著杯中酒看著對麵被折射得支離破碎的夜傾塵:“有你就夠了。”
夜傾塵揚了揚眉毛,揣著日記本起身了。
夜傾塵回想著剛剛與慕容若雪的對話,做這任務有什意義。
拯救人類,難道不是很有意義的事嗎?
武功是自己的理想,是對自己來說也是很有意義地事。
但是現實的環境卻讓武功變成了一種無意義的存在。
他在看過影女的日記後,有一些受感染。
他忽然覺得,為什所有人都要把狩獵、修煉、弄法器搞成生活的全部?
這本就是一個多彩的世界,在這同樣可以有很豐富的人生。
狩獵?修煉?為什人人都要走著完全相同的人生?
夜傾塵覺得來這個世界,能有一個使用武功的環境,就很滿足了。
修煉境界、法器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
在看了影女的日記後,他忽然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個世界也扮演個角色。
一個可以一展武功的角色。
一個可以用武功拯救人類的角色。
這種事做起來,比起狩獵修煉總要有意義得多。
夜傾塵想著,想和華哥聯係一下,這秦的情況還要麻煩華哥去打聽。
結果一瞅華哥竟然回去休息了。華哥的活動範圍空間可是很大的,所以才有這廣泛的消息來源。
如此隻能向當地法師打聽一下了。
街上隨便揪個陌生人對方未必會有什耐心。
夜傾塵還是千傳音問了文馨梅:“知道秦這個人嗎?”
“不知道。”文馨梅回答。
“那,香霧城的賞金獵人聯盟呢?”
“賞金獵人聯盟?”文馨梅還是茫然。
夜傾塵歎息。
其實很多人在任務的過程中隻求快速完成以求獎勵。
但又有多少人會細細了解這任務背後的前因後果?
尤其像文馨梅這種十大高手之人的人,必然是注重效率的,哪會在這種方麵浪費時間?
一時間,夜傾塵突然有些懷念鍾鈺,那姑娘如果在香霧城就好了。
估計沒什事是她不了解的。
這個叫秦的人能逃離她的法眼嗎?
就算她沒記住,她那懷揣的任務筆記也是和夏飛洋的地圖、華哥的情報本一樣的傳奇。
“那麻煩你幫我向你朋友打聽一下吧!”夜傾塵隻好拜托文馨梅了,希望這姑娘認識的朋友中有鍾鈺這樣的人才。
“好吧!”
夜傾塵正琢磨等消息的這點時間做些什時,想不到文馨梅的消息已經很快就回來了:“不用打聽了,我妹妹就知道。”
“哦?”夜傾塵喜出望外。
“你和她說吧!”文馨梅說道。
“你說的什隊我不知道,但這個秦的人,我有點印象。”文詩竹說道。
“說來聽聽。”
“他在城主府,是香霧城的城主。”文詩竹回答。
“原來是香霧城的城主。城主府那地方,好像進不去的吧?”夜傾塵說道。
城主府他是知道地,那是城市的行政核心,像城主就都在城主府的。
但城主府,一般人是進不去的。大門外羅列的衛兵比城市中任何一個地方還要密集。
據說,出入城主府的人,必須是要在該城取得一定的特別身份。
而具體是什也沒說,夜傾塵不知道。
反正他無聊試過,走到那門剛顯露出朝多邁一步的意圖,就有護衛兵過來阻攔了。
再往那就隻能動刀子,顯然是不能隨便進的。
“的確進不去,我也是曾經幫一個朋友進行任務時,我們幾人獲得了臨時的通行許可,所以進去過一次,留意到過這個秦。”
“哦,是什讓你留意到他?”夜傾塵問道。
“消息說很麻煩,要不要見一下?”文詩竹問道。
夜傾塵本也覺得文詩竹了解的情況似乎會比較多,正也想問她有沒有時間見麵說一下,結果對方主動提出,自然是求之不得。
打聽的事和城主府有關,二人也就把碰麵地點約到了城主府大門外,方便就地講解。
這個門隻是指城主府大院的大門,門外左右各有一個站崗的衛兵,這大院倒是不阻止人隨意出入。
所指需要權限才能進出的,隻是院內的那所政務大樓。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