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翰采有些色厲內荏,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本官有什好怕的?”
他當然在害怕。
昨日他的兒子王奕川整夜未歸,雖說這在以往也是常有之事。
王翰采跟單文柏一樣,早就聽說了那“京城四少”的名頭,他跟單文柏不一樣,他甚至還十分支持王奕川跟另外三人多多來往。
他如今雖依附齊太後,但是他在朝中原本並沒有什背景。
若是正常來說,他這輩子最多也就跟兵部尚書魏大人一樣,升到工部、刑部或是兵部三部之中的尚書一職也算是到頭了。
若是運氣好,若需有機會染指戶部和禮部,但吏部基本是不用想了!
王翰采自然不甘心!
當初單文柏與齊太後合謀之後,首先想到的就是王翰采。
王翰采雖說隻是工部侍郎,但工部負責製造軍械。
對於齊太後他們來說,要想奪權,除了拉攏朝中和軍方的勢力之外,必定還要暗中培養一些隻有自己才能掌控的軍隊,所以工部必不可少!
隻是在齊太後的權利中心,王翰采自覺官卑職小。
所以他才想借兒子王奕川,來鞏固和齊國公他們之間的關係。
而單修他們平日的所作所為他也早有耳聞,不過上麵一直有單文柏壓著,就算真的鬧出一些風波,也有單文柏照應。
不過陳安晏如今既然在公堂上提及了“京城四少”,以那四人平日的行徑,說不定還真的跟陳安晏發生過什!
他最擔心的就是陳安晏將王奕川他們牽扯進來!
一旦如此,恐怕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他們四人平日的劣跡太多,就算陳安晏之事與他們四人無關,在這堂上,很難保證不會牽扯到之前的一些瑣事。
如今堂上除了李彧之外,還有李文棟以及其他一品、二品的大臣,就算單文柏有心袒護,也無濟於事。
所以他跟單文柏一樣,想要極力阻止陳安晏將這件事牽扯到單修他們四人的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外人有人通傳,說是薛啟堂在府衙外,有要事要見陳安晏。
單文柏怒道:“你們一個隻是皇上伴讀,另一個更是一介草民,把這順天府大堂當什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知道陳安晏隨行之人是一位杭州名醫,也知道陳安晏身染重疾。
此刻聽到那位名醫似乎有要事來找陳安晏,單文柏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陳安晏可能到了服藥的時間!
於是他才擺出了這一副無比憤慨的神情!
對他來說,現在最希望看到的結局就是陳安晏當場死在這公堂之上!
陳安晏聽他如此訓斥也是一愣,不過還沒等他說話,李彧倒是開口了:“單大人想必不知道,朕在江南的時候,這位薛神醫曾經替朕解過毒!”
在李彧說這番話之前,這大堂之上確實有些大臣覺得單文柏的話有理。
這雖不是皇宮大殿,但畢竟文武百官都在。
按照平時來說,若是要宣一個尋常百姓上殿,勢必要事先教導一些見駕的規矩!
若是冒冒失失的闖進來,確實不成體統。
不過既然皇上開了口,這位薛神醫又曾救過皇上,那身份自然也不一樣了!
就拿這陳安晏來說,聽說在進京之前,也隻是一個酒樓的公子哥,雖說家境尚可,但終究隻是一介平民,但如今進京不過幾日,看上去似乎都已經跟皇上稱兄道弟了!
所以在他們看來,這位薛神醫很有可能會進太醫院!
這時候陳安晏也對著李文棟說道:“王爺,薛神醫老成持重,必然是有要緊之事才會在此刻求見,還請王爺恩準,讓他進來!”
在這堂上地位最高的自然是皇上,接下來就是李文棟。
對於薛啟堂求見陳安晏,李彧自然沒有意見,所以此刻就要看李文棟的意思。
其實薛啟堂會在這個時候來找陳安晏,正是陳安晏的安排!
昨晚施鏢頭來看他的時候,陳安晏曾經吩咐了幾件事讓施鏢頭去辦。
隻不過他更加不放心陳安晏的安全,所以派了手下去辦陳安晏交代的事情,自己則是一直在大牢外守到了天亮才離開。
手下將消息告訴他了之後,他便立刻又告訴了薛啟堂,因為此刻的他不便露麵,所以便讓薛啟堂去找陳安晏。
單文柏眼看情況不對,又立刻說道:“王爺,此刻還在商議國家大事,他們若是要見麵,就等結束之後在大牢相見就是了!”
對於他來說,雖然並不確定那位薛大夫是不是來給陳安晏送藥,但如今隻要是陳安晏要做的事,他都不假思索的阻止!
李文棟在沉思了片刻之後,對著前來通傳的侍衛說道:“讓他進來吧!”
他倒是跟單文柏想的一樣,以為薛啟堂是來給陳安晏送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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