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德榮跟其他官員不同,他向來潔身自好,就算是在入仕之前,也從未去過青樓。
所以他實在說不出“宿娼”二字,無奈之下,隻能用尋歡作樂代替。
其實他對於如今朝中官員的這種風氣頗為不屑,有眾人皆醉我獨醒之勢。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改變這種現狀,他能做的,隻能是不隨波逐流而已。
在聽到宇文德榮這說了之後,單文柏他們也算是鬆了口氣。
雖然將此案放到三司會審一起審理,聽起來好像很嚴重,但怎說刑部尚書也是他們的人,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按照大梁律例杖刑六十。
但是他們在這段時間,可以利用齊太後的關係,上下疏通,務求將此事大事化小!
所以再怎樣也比直接在這朝堂之上被判罪要好得多!
因此單文柏他們對宇文德榮也滿是感激之意。
李文棟當然也能猜到宇文德榮的意圖,不過他也很清楚,若是此刻在朝堂之上強行對單文柏他們發難,恐怕會加劇雙方的矛盾。
隻是如今他們跟齊太後他們一樣,並沒有做好正麵對抗的準備。
所以李文棟也隻能說道:“就依大學士的意思,三司會審之時就將此案跟另外兩起案子一起審理!”
而李彧在這個時候也終於反應過來了,正是因為單修之前曾經宿娼,所以單文柏他們才會如此緊張。
他也十分懊惱,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才想起還有此事。
不過如今既然宇文大學士已經發話,將此案放在三司會審一起審理,而李文棟也已經同意,自己也沒有辦法再改變這個結果。
李彧看了看下方的陳安晏,看他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在陳安晏看來,單文柏在朝中經營這多年,就算自己咬著不放,對方也很難會因此受罰!
而且這個時候,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陳安晏心很清楚,哪怕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此案真的讓單文柏他們受刑,對於單文柏他們如今的權勢地位來說,也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他這做,隻會加劇雙方的矛盾。
所以,今日他算是見好就收,暫時“放他們一馬”!
不過,縱然已經將朝堂上這些大臣的注意力從自己進青樓轉移到了單修他們宿娼上,但陳安晏還是不想因為自己進青樓而對李彧造成不好的影響。
所以這個時候陳安晏再次站了出來說道:“啟稟皇上、王爺,臣這次進那鳳鳴閣其實另有隱情!”
李文棟奇道:“陳大人有什隱情盡管直說!”
他原本以為,將單修他們拖下水,就是陳安晏脫身的方式。
但如今看來,陳安晏似乎還有所倚仗。
隻不過,他也實在想不出陳安晏還有什理由去去青樓!
隻見陳安晏不慌不忙的說道:“臣雖官卑職小,但身為禮部四譯會同館大使,所以跟那些高麗使臣多有來往,因此臣去那是因為那些高麗使臣……”
陳安晏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
按照他的說法,陳安晏之所以去鳳鳴閣,是因為受到那些高麗使臣的要求!
如此一來,陳安晏倒是確實能將此事撇得一幹二淨了!
聽到他這說,王翰采小聲嘟囔了一句:“信口雌黃!”
隻不過如今的他,倒是收斂了不少。
宿娼一案才剛剛過去,王翰采擔心陳安晏又會給他挖坑,所以他如今盡量避免跟陳安晏正麵衝突!
隻是,陳安晏的這個說法,在王翰采看來,隻不過是他推脫的借口罷了!
王翰采的聲音雖小,卻沒能逃過陳安晏的耳朵,隻見他朝著王翰采淡淡說道:“王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向高麗三皇子求證……”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之後又微微笑道:“隻不過,若是因此惹惱了他們,而為此在他們遇刺一事上為難大梁,王大人可要早些做好準備!”
“你!”
王翰采自然不相信陳安晏的這番說辭!
雖然他如今還不知道陳安晏去鳳鳴閣的真正目的,但他知道,必定不會是為了那些高麗使臣!
陳安晏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少年,照理來說,根本還不會懂什男女之事!
而且照過去那些高麗使臣的行事風格來看,他們若是想要找些“樂子”,根本不會通過大梁的官員,更何況是陳安晏這個乳臭未幹的少年!
可盡管如此,他也不敢去找那些高麗使臣求證此事!
據他所知,在前些年,高麗使臣來訪的時候,確實有人去狎妓甚至宿娼!
這次為首之人是高麗三皇子,他對這位三皇子了解並不多!
但是從之前囂張的態度來看,極有可能也是這種行事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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