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晏走在路上,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按照他的要求,馬飛他們都隻是遠遠的跟著,並沒有靠近。
就在陳安晏走到跟單修第一次發生衝突的地方時,卻見到又有一騎快馬從不遠處飛奔而來!
一般來說,在京城之中並不禁馬!
不過皇宮極其附近,隻有皇上特許的王公大臣可以騎馬。
而在京城的其他地方,就是尋常百姓也能騎馬。
但是,在整個京城,隻有一種人可以縱馬奔馳,那就是各地八百加急文書!
而這類公文,大多來自邊關,極有可能與戰事有關,所以拖延不得,朝廷特許在京城快馬將公文送至朝廷!
不過,縱然是來自邊關的八百加急公文,信卒也會在很遠的地方就開始呼喊,讓百姓們避讓。
而今日的這一騎快馬,跟之前單修他們在京城賽馬一樣,根本就毫無顧忌的在京城奔馳!
陳安晏原本隻是靠著旁邊走著,在見到這騎快馬的時候,他止住了身形。
原本他的臉色就不好看,單修的案子判了還沒多久,如今卻又見到有人在京城如此放肆,臉色更是沉到了冰點!
隨著那一人一馬越來越近,陳安晏也看清了那馬上之人。
此人看上去似乎比自己和李彧大不了幾歲,一身富貴公子打扮,倒是跟之前李彧在江南時候的打扮差不多。
不過,此刻的陳安晏自然也不會因為這個就放過此人!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一旁的巷子,跑出來一個三五歲模樣的孩子,徑直往路中間衝了過去。
這孩子後麵還跟著一個婦人,隻不過看上去腿腳有些不便,所以在追的時候有些吃力。
眼看著那匹快馬就要撞上這個孩子,陳安晏知道,這個距離就算自己出手恐怕也來不及了。
一看旁邊是個賣胭脂的攤販,便隨手抓起了一盒胭脂,用暗器的手法朝著那匹快馬飛了過去!
陳安晏自小習武,這些年絲毫沒有放鬆半日,因為他很清楚,練武雖不能治好他的病,卻也能稍稍緩解一些他這寒疾給他帶來的痛苦。
而今日在這個危急關頭,他使上了十成的力道!
隻聽見“砰”的一聲,這匹馬的前蹄應聲而斷!
同時,因為失去重心,這一馬一人也正好描繪了一副人仰馬翻的情景。
那匹馬直接摔到了一旁,而馬上的那個少年,直接飛過了那個孩子的頭頂,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那個跑到了路中間的孩子已經嚇傻了,呆呆的站在那,直到那後麵的婦人趕到,這才在那婦人的懷大聲哭了起來!
那騎馬的少年倒是很快就站起身來,隻是此刻一身灰頭土臉,哪還有剛才的威風!
一時間,這馬路兩旁的攤販紛紛避讓,他們在京城做著買賣,自然很清楚膽敢在城這騎馬的,必然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不過,有一個人除外!
那就是陳安晏旁邊的胭脂攤。
那胭脂攤的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或許是為了當個活招牌,所以在她的臉上滿是濃妝豔抹!
她見到陳安晏從她那拿了一盒胭脂,自然是想要拿回胭脂錢。
隻是,她也看到了,陳安晏隻是一個少年,料想他極有可能付不起這胭脂錢,一想到今日還沒開張,卻白白損失了一盒胭脂,一時間氣憤不過,大聲罵了起來!
那個騎馬的少年本以為是路中間的那個孩子驚了他的馬,這才會如此狼狽。
就在他準備教訓一番那男孩和婦人的時候,卻發現他的愛馬有一條前蹄竟然已經斷了,這才意識到,這馬絕對不是受驚這簡單。
其實在起身之後也有懷疑,這匹是千挑一的駿馬,根本不會這容易受到驚嚇。
就在這個時候,他也留意到了那胭脂攤老板對著陳安晏“出言不遜”!
其實陳安晏也有些無奈,雖說心中委屈,卻也不能把氣撒在老百姓的頭上。
於是,從懷摸出了一塊碎銀,給了那胭脂攤的老板。
那老板這才歡喜的收下!
見到那個騎馬的少年朝著她這邊走來,她知道情況不妙,於是也立刻收攤離開!
那個少年轉眼之間便來到了近前。
陳安晏未見其人先聽其聲,未聽其聲先聞其味!
也不知是不是扔出去的那盒胭脂撒倒了此人的身上,陳安晏竟然聞到了此人身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陳安晏扭頭一看,隻見那個少年正怒目圓瞪,指著自己問道:“是不是你打傷了踏雪!”
聽他這番話的意思,那匹馬應該就是踏雪!
陳安晏看了看,隻見那馬全身都是棕色,隻有四個馬蹄處有一圈白毛,確實就像踏過雪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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