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果然就如陳安晏說的那般,此刻他的肚子已經不再流血。
一般來說,隻是劃傷最外麵的皮膚,確實隻會流出少量的鮮血。
就在那顧青鬆還處於“死而複生”的心態時,那陳安晏卻再次拿著匕首朝他走去。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還沒有意識到,陳安晏能如此細微的控製力度,沒有輕一分,也沒有重一分,正好劃傷這顧青鬆肚子上最外麵的一層皮膚。
他們如今震驚的,隻是陳安晏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下手。
不過,也有一人例外。
那就是之前方同去向唐大年稟報,說是不管怎問都不願開口的那人。
此人在見到陳安晏的身手之後,不光低下了頭,還悄悄背過了身去。
如今其他那些毛賊的注意力都在顧青鬆的身上,因此,他們也沒注意到那個怪人的動作。
不過,陳安晏卻一直在留意此人,但他這個時候也沒有去管此人,而是拿著匕首,再次來到了顧青鬆的身前!
這時候,那顧青鬆早就沒有了先前的那股威風,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道:“你……你想要做什?”
陳安晏卻是指了指他的肚子說道:“本官不是說了,想要看看你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這顧青鬆見到陳安晏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隻能立刻朝著一旁的方同說道:“方頭,還請為草民做主!”
“這個……”
方同這個時候也有些為難。
雖說陳安晏的身份特殊,唐大人又交代了盡量滿足陳安晏的要求,但眼下陳安晏若是真的要對顧青鬆下死手,這畢竟還是有違大梁律例。
而且,如今還當著這多人的麵,此事一旦傳出,必然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就算陳安晏是“主犯”,可以他如今的身份來說,必然有人會為他求情,但自己不一樣,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獄卒,說不定還會因此受到牽連。
因此,這方同自然是想要阻止陳安晏對方同下手。
可是,他又擔心這做會惹惱了陳安晏。
因為他同樣得罪不起陳安晏!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陳安晏卻是先將匕首放在了一旁。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陳安晏要放過顧青鬆的時候,陳安晏又從懷掏出了一樣東西。
方同他們仔細一看,正是陳安晏一直隨身攜帶的裝著暖陽丹的藥瓶。
這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陳安晏是覺得有些不適,所以要服用暖陽丹。
可是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陳安晏卻幾步來到了顧青鬆的麵前,將這藥瓶放在了顧青鬆的身上。
眾人見了一頭霧水,不明白陳安晏想要做什。
而那方同這時候倒是有些擔心了起來,他知道這藥瓶對於陳安晏的重要性,因此,連忙說道:“大人,您這是……”
不過,陳安晏卻是擺了擺手,讓方同退到了一旁。
這時候,方同雖說不知道陳安晏要做什,但也隻能照辦。
隨後,陳安晏又在那顧青鬆的麵前來回走了兩遍,就在眾人都猜測陳安晏這做的目的時,陳安晏突然停下了腳步。
隻見他突然有些驚詫的摸了摸自己身上幾處能放東西的地方,似乎是在找什東西。
而且,他一邊找,嘴還一邊嘟囔著:“咦,到哪去了?”
那方同見了,立刻上前說道:“大人,可是落下了什東西,小的替您去找?”
在他看來,眼下這個時候,正是緩和氣氛的時候。
陳安晏今日來到順天府,除了唐大人的書房之外,便隻去了這麵的房間。
所以,這方同準備在問出陳安晏丟失了何物之後,立刻去這兩個地方找。
若是真的找到了,說不定陳安晏一高興,不再跟這些毛賊較勁了。
可還沒等他說話,陳安晏就指了指顧青鬆,朝著方同問道:“方頭,這位是誰?”
他這一問,讓方同和其他毛賊更加摸不著頭腦。
畢竟,就在剛才,陳安晏才用匕首劃破了這顧青鬆的肚皮。
而且,在這之前,陳安晏也問過了顧青鬆的底細。
“這個……”
方同一時之間也十分不解,而他很快就猜測,說不定陳安晏的病會對他造成某些影響也說不定,因此,方同這個時候也隻能硬著頭皮,再次將這顧青鬆之事說了一遍!
而陳安晏這個時候也露出了一副恍然的神情,隨即便說道:“原來此人是賊!”
隨後他又好似想起了什,連忙說道:“方頭,本官的丹藥突然不見了,既然此人是賊,那就替本官搜一搜吧!”
聽到陳安晏這說,所有人都有些錯愕。
因為就在剛才,陳安晏才將他的那瓶暖陽丹放到了顧青鬆的身上,如今卻又說找不到丹藥了,還讓方同去搜顧青鬆的身。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看出了陳安晏的意圖。
若是這方同在顧青鬆的身上果真搜到了這暖陽丹,那陳安晏便有充足的理由來對付顧青鬆,以懲罰那顧青鬆對他的無禮。
可是,這些毛賊還是有些想不明白。
這顧青鬆在昨夜已經因為偷盜被抓了進來,陳安晏如今再次設計陷害,最多也就讓顧青鬆在大牢多蹲上幾個月而已。
相比陳安晏之前的手段,他的這次出手似乎有些不值一提。
而那方同原本還想打個圓場,但是見到了陳安晏的神色之後,還是決定照陳安晏的意思去做。
畢竟,在他看來,若是真的惹得陳安晏發怒,那這顧青鬆今日必定不會有活路,若是通過這種方式,讓那顧青鬆多坐幾個月的牢,也算是能對他告誡一番。
所以,這方同很快就來到了顧青鬆的麵前,準備搜身。
而那顧青鬆早就沒有了之前那副囂張的氣焰,這個時候,他也意識到了,眼前的這個少年,雖說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但想要弄死自己,恐怕比捏死一隻螞蟻更加簡單。
而且,他也終於想通了,想陳安晏這樣的人,就算是真的當街殺人,恐怕也無法將他判罪。
就拿那單修來說。
單修跟另外三個紈子弟,這些年在京城為非作歹,鬧出人命之事也不在少數。
可是在陳安晏來到京城之前,單修所牽涉的那些殺人案都無法將他定罪。
要死者家屬受到了單家的脅迫,要是那些衙門受到了單文柏的壓力,最後那些命案都不了了之了。
就連陳安晏來到京城之後,單修在瀟湘館鬧出的那樁命案,也沒能將單修扳倒。
最後還是用了一個謀逆的罪名,才將那單修流放了。
可就算是這樣的罪名,單文柏非但沒有受到牽連,甚至還穩坐吏部尚書的位置。
由此可見,大梁律法對於那些真正有地位和身份的人來說,大多都隻是形同虛設而已。
而這顧青鬆雖說膽大,但是他並不傻,因此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自然也不敢再多說什。
那藥瓶是陳安晏當著眾人的麵塞到顧青鬆懷的,因此這方同自然很快就找到了。
就在他想要將這瓶藥交給陳安晏的時候,陳安晏卻退開了兩步,指著那方同說道:“各位可看見了,這藥瓶乃是方頭從那顧青鬆的身上搜到的!”
聽到他這說,倒是有幾個人應聲。
特別是方同,他立刻說道:“陳大人放心,此事小的一定稟名唐大人,唐大人一定會為陳大人討回公道!”
陳安晏聽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那方同也立刻將那藥瓶送到了陳安晏的手上。
不過,陳安晏卻並沒有接過來,而是對著方同說道:“方頭,不知偷盜財物,依大量律法是如何判罰的?”
聽到陳安晏似乎是在考自己,這方同倒是並未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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