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平聽了,立刻大笑著說道:“穆將軍生性豪邁,不喜約束,上次的宮宴已經讓他如坐針氈,所以這次他說什也不願意前來了。”
陳安晏聽了有些錯愕。
這三個人用了三種不同的理由,偏偏聽起來還都算合理。
上次他的確見到了耶律平他們在保和殿的時候似乎的確沒什興致,反倒是在聽說宮出現刺客的時候,這幾個人倒是看起來很感興趣。
這時候,那耶律平又稍稍湊近了一些,對著陳安晏說道:“主要是大梁的酒軟綿綿的,穆將軍喝不慣!”
隻見他說著,再次大笑了起來。
陳安晏有些無語,他再次看向了耶律平,想從這位北周南院大王的神情之中找出一絲破綻。
隻是讓他失望的是,這耶律平神情自然,陳安晏根本看不出半點破綻。
雖說三個人都有缺席的理由,但陳安晏還是覺得太過湊巧。
不過,陳安晏也不動聲色,他看著耶律平說道:“耶律大王這可是冤枉我們大梁了,那日我們準備的可是上等的禦酒,本官那日都忍不住多飲了幾杯。”
見到耶律平的神情,似乎並不相信自己的話,陳安晏又接著說道:“若那位穆將軍真的喝不慣宮的禦酒,本官這就是去請旨,讓內務府送一些烈酒過來。穆將軍難得來一次大梁,這傳出去倒是我們大梁照顧不周了!”
陳安晏頓了頓之後,又接著說道:“至於耶律大王所說,那位穆將軍不喜約束,那就更加不必擔心了,皇上和王爺都是豁達之人,不會計較你們不懂禮數!”
陳安晏故意這說,就是想要看那耶律平的反應。
若是這耶律平聽了,又派人去將那位穆將軍請來,那倒是能說明這三人並沒有在密謀什。
可若是耶律平依舊推脫,那這中間必定有什問題。
而耶律平的反應還是沒有出乎陳安晏的意料,隻見他連連擺手說道:“陳大人還是饒了他吧,本王今日也告訴他,大丈夫不拘小節,可他還是說什都不肯前來。”
陳安晏聽了,一臉歉意的說道:“如此,倒是我們大梁失禮了!”
這時候,那耶律平似乎還想客套幾句,陳安晏卻說了一聲“失陪”之後,便直接離開了。
耶律平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看著陳安晏,隨後又跟那李純對視了一眼。
不過,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十分淡定的神情,旁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
而陳安晏在離開太和殿之後,並沒有去找李彧或是楊雄,而是直接朝著宮門走去。
隨行的太監也有些奇怪,隻是見到陳安晏的麵色不善,也不敢多問。
而他們才剛走出一會,李琳便跟了上來。
原來,從陳安晏去跟李純以及耶律平說話那時候開始,她便一直在偷偷看著陳安晏。
她在見到陳安晏朝著宮門口走去,麵色又有些奇怪,心中有些不太放心,便立刻跟了上來。
陳安晏見到是李琳,便稍稍放緩了腳步。
李琳來到近前之後,微喘著問道:“陳安……陳大人,你這是去做什?”
她原本想直呼陳安晏的名字,卻見到旁邊那兩個小太監都是一臉看戲的神情看著二人,李琳也隻好改口稱呼陳大人。
其實李琳也料到了,當日李文棟和宇文大學士在保和殿上說的那番話,必定會傳揚出去。
如今在京城之中已經有不少人已經知道了此事,所以這宮的太監會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而陳安晏這時候還在想著那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缺席今日的宮宴,一時之間倒是沒有意識到李琳在問自己話。
可李琳卻以為陳安晏還在因為自己在禦書房的舉動而生氣,也隻能撅著小嘴說道:“宮宴就要入座了……”
這時候,陳安晏才反應了過來,隻見他點了點頭之後,便立刻說道:“臣有些不舒服,想去讓馬侍衛去請薛神醫前來。”
“你不舒服?”
李琳一聽倒是有些緊張了起來。
畢竟陳安晏的病如今已經是街知巷聞了。
還沒等陳安晏說話,她便立刻埋怨道:“你不舒服就派人去將薛神醫傳進宮來,他如今可是太醫,有皇上或是王爺的傳召便能進宮。”
陳安晏一聽,這李琳所說確實有理。
其實他原本想著去宮門口,讓馬飛將薛啟堂帶來,再請他想辦法通知徐鏢頭。
事實上,他也有些擔心。
因為一旦薛啟堂前來,自己裝病的這個辦法,也隻能讓他們在馬車上簡單聊上幾句。
薛啟堂畢竟不在朝局之中,所以未必能全然領會自己的意思。
而且,到時候不光是老楊,馬飛他們必定也會留在附近,自己也無法放心的讓薛啟堂去找徐鏢頭。
而經過李琳的提醒,陳安晏倒是立刻有了主意。
在過去的曆朝曆代,除了當朝皇帝、皇子、後宮嬪妃以及登記在冊的侍衛、宮女、太監之外,其他所有人,包括王爺、朝中一品、二品的大員在除了上朝的時候想要進宮的話,都需要請旨,皇上同意之後才能進宮。
大梁自然也不例外。
隻不過,如今的大梁除了皇上、皇子他們之外,又多了五個人無需請旨便能進宮,他們便是攝政王李文棟以及宇文德榮大學士他們四個顧命大臣。
至於其他藩王和大臣在進宮的時候,都需要請旨。
不過,像朝中大臣跟尋常百姓進宮請旨同樣有所不同。
朝中大臣在請旨得到同意之後便能進宮,由太監引至其想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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