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這劉春生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也不再管家的農活,而是直接進城去唱戲了。
他唱的都是之前蔡達通教他的那些戲。
一開始,因為大家都圖個新鮮,再加上這劉春生也確實有天賦,所以倒也賺了些銀子。
可是如今沒人教他新戲,他總是這顛來倒去的幾出戲,很快大家就膩了。
時間一長,也沒什人願意打賞了。
無奈之下,劉春生便用那些賺來的銀子去學新戲。
過了沒幾年,臥病在床的劉父撒手而去,第二年,劉母也因為操勞一病不起,很快也過世了。
而在這些年,這劉春生其實也一直給家拿銀子。
隻不過在他的心一直還怪罪自己的爹娘,而且在他看來,自己的兩個哥哥也不理解自己,至於自己的弟弟妹妹,弟弟常年在外忙活,妹妹則是嫁到了別處。
所以,每次劉春生給家拿銀子,都是拿給自己的侄女劉翠霞。
這劉翠霞自小也聽說過劉春生的經曆,她對自己的這個三叔也十分同情。
又過了紀念,這劉春生花了不少銀子,也學了不少新戲。
因為他確實有唱戲的天分,在這一代倒也開始有了一些名聲。
可就在那之後不久,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小就太過操勞,劉春生的兩個哥哥竟然也撒手西去,最後隻留下了劉翠霞一人。
雖說劉家還有幾畝薄田,可不論是劉春生還是劉翠霞,都不是種地的材料。
若是真的讓他們以務農為生,恐怕早晚會餓死了。
於是,劉春生便讓劉翠霞跟著自己跑江湖。
這劉翠霞對唱戲倒也挺感興趣,於是在閑暇之餘,劉春生也教劉翠霞唱戲。
這些年,兩人走南闖北倒也去過不少地方。
其實,劉春生也提過,兩人如今也算是賺到些銀子,不如回去做些小買賣。
可是劉翠霞卻不願回去。
因為其實她心知道,自己的這個叔叔這些年一直惦記著那位蔡姑娘。
當年傳到他們耳朵的消息是整個彩雲班的人都失蹤了。
那個時候,當地的官府也的確找到了幾具屍首,但是根據官府的描述,似乎並沒有小姑娘的屍首。
所以,這劉春生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打聽蔡雲的下落。
劉翠霞跟著劉春生也有一段時間了,自然早就猜出了自己三叔的心思。
所以,她還是堅持在外麵闖蕩。
就在前段時間,兩人來到了穀城縣,準備在這的戲樓唱上半個月的時間。
可沒想到的是,今天卻是有幾個官差去了戲樓,說是縣太爺要招待貴客,特意請幾人前去唱戲。
其實,對於這戲樓的掌櫃來說,他們並不願意跟這位縣太爺打交道。
過去的時候,樊文清其實也派人來請幾個戲子,要是助興,要是唱堂會,可這樊文清從來沒有付過銀子。
自己把這些角交給了樊文清,非但收不到銀子,自己戲樓的買賣還要受到影響,所以,在背地,這戲樓的掌櫃自然對著官府沒什好感。
而這次官差又來要人,這戲樓的掌櫃也十分頭疼,因為今晚他們的角大多都已經有了安排。
所謂無奸不商,這掌櫃
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劉春生叔侄二人的身上。
這兩人都是從外地來的,自然不知道那位縣太爺的摳門。
而且,他們還想著通過官府來打聽當年彩雲班的消息,於是就跟著那官差來到了春華樓。
就在樊文清他們進來的時候,這兩人還在台後說著閑話。
因為還沒有到時間,所以兩人倒也沒有立刻露麵。
可這時候,劉翠霞卻是聽到了有人懷疑他們不會唱《九件衣》。
這劉翠霞跟著劉春生這多年,兩人學所學的戲曲不下百種,自然對這樣的說法十分不滿。
再加上這劉翠霞對自己的這個三叔十分敬重,聽到有人這說,立刻出來想要為劉春生鳴不平。
可她不知道的,孔明城之所以會這說,無非是在配合陳安晏激那樊文清而已。
因此,這劉翠霞這氣衝衝的來到台前質問,倒是讓所有人都一愣,隨後孔明城他們都哄堂大笑了起來。
這時候,那劉春生也趕緊跑了出來。
雖說這劉春生如今也是小有名氣,但是在麵對官府的時候,也不敢恃才傲物,更何況如今他還有求於人。
跟劉翠霞相處了這長的時間,他也十分清楚自己這個侄女的火爆脾氣,因此他連忙向眾人賠罪。
而這對叔侄來了突然來了這一出,讓樊文清覺得很沒有麵子。
隻見他立刻上前,正要大聲斥責,可一旁的孔明城卻說道:“無妨無妨,既然兩位會唱這《九件衣》,那就去準備準備吧!”
陳安晏和孔明城他們這一路來到穀城縣,自然穿的都是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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