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見到陳安晏就跑的不是別人,正是西城兵馬司的一個官差,名叫韓超。
此刻的他,眼神一直都在躲閃,看上去十分慌亂。
這時候,不遠處的那幾個人影似乎也發現了這情況好像有些不對,一個個都四散而逃。
田忠和修慶見狀還想追上去,可陳安晏卻將他們叫住了。
韓超還在這,陳安晏倒是不擔心此人不說實話。
很快,陳安晏便帶著韓超回到了西城兵馬司。
在進衙門的時候,韓超走在了最前麵。
而麵的官差在見到韓超,似乎有些意外,立刻問道:“韓超,你怎又回來了,不是讓你盯著嗎?”
就在他們還想埋怨兩句的時候,卻是見到了韓超身後的陳安晏。
這倒是也怪不得他們。
雖然陳安晏其實跟著韓超身後,但陳安晏本身身形瘦弱,再加上又是大半夜的,麵的官差根本就沒有第一時間看到韓超身後的陳安晏。
見到陳安晏之後,麵的官差也都立刻迎了上來。
他們怎都沒想到,有人來刺殺陳安晏,陳安晏卻並沒有安安分分地留在陳宅,竟然在大半夜到處“閑逛”。
而陳安晏進了衙門之後,直接在中間的椅子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項少庭也趕了過來。
隻是還沒等他開口,陳安晏便看著他們問道:“有誰能告訴本官,你們到底有什瞞著本官?”
聽到陳安晏這問,這些官差都麵露難色,就連那項少庭也麵帶尷尬,似乎不願多言。
陳安晏見狀,先是將兩張銀票放在了桌上,說道:“本官原本想著,今晚你們受累,所以準備明日請你們喝酒。可現在看來,是我這個副指揮不得人心!”
稍稍頓了頓之後,他又接著說道:“既然如此的話,我明日就請旨辭官!”
說完之後,他便直接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這西城兵馬司見狀,連忙上前攔住了陳安晏。
這時候,他們都看向了項少庭。
無奈之下,項少庭也隻能說出了原委。
原來,他們得到消息,說是南城兵馬司最近重新修渠,是因為之前修渠的時候,偷工減料太過嚴重,所以已經有幾處地方出現了塌陷。
因此,在最近這段時間,南城兵馬司已經找了修渠的工匠將幾處塌陷的地方挖開之後重新修整。
其實,另外的四城兵馬司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最近都在暗中排查各自轄下溝渠的情況。
畢竟,若是出現大規模的溝渠坍塌,別說是工部饒不了他們,恐怕就連朝廷也會追查此事。
而西城兵馬司自然也是如此。
其實,在這之前他們也想過將這件事告訴陳安晏,不管怎說,陳安晏畢竟是西城兵馬司的副指揮。
可是,在見到陳安晏得知從戶部撥款到修渠這個流程中,銀子的“分配”後大怒的樣子,他們擔心受到責罰,無奈之下,在跟項少庭商議之後,隻能瞞著陳安晏。
而按照他們的想法,隻要能排查城西溝渠的隱患,日後就算陳安晏得知此事,也未必會深究此事。
對於這樣的安排,項少庭也默認了。
於是,西城兵馬司的官差便又去找到了上個月在這修渠的工匠,讓他們來排查隱患。
這些工匠自然都很清楚哪出現問題的可能性最大,很快便找到了幾處有坍塌隱患的地方。
因此,剛才陳安晏見到的另外幾個人影,其實正是修渠的工匠。
而他們之所以安排一個官差看著,說得好聽是監工,但實際上,他們是擔心有人經過,有個官差在的話,也方便驅趕。
隻是沒想到,他們會被陳安晏撞見。
就在他們說著話的時候,外麵卻是有幾人走了進來。
原來,那些工匠見勢不妙四散而逃之後,又擔心西城兵馬司的人怪罪,便又找到了這。
陳安晏聽了之後,自然是十分生氣。
不過,既然事情發生了,就不能逃避。
隨後,陳安晏又問了幾個問題。
原來,其實有些官差拿了“好處”之後,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安。
特別是在陳安晏來了之後,更是覺得這些銀子就好像是燙手山芋一樣。
在得知城西的溝渠有幾處需要重新翻修之後,他們立刻湊出兩千兩,買了上好的材料,讓那些工匠將那幾處有隱患的地方重新加固。
好在需要修複的地方不多,按照這些工匠的說法,剩下的地方應該能撐到明年修渠。
而且,他們在發現這次的木材、磚塊這些材料的質量都是上乘,得知這些銀子是西城兵馬司自己湊的時候,都堅決不要工錢,如此一來,兩千兩才勉強夠用。
這些工匠告訴陳安晏,最近他們有的也在城西的一些大戶人家修繕房子,聽說了西城兵馬司抓了不少毛賊,為此還得到了皇上的嘉獎。
按照他們的說法,既然是為了京城的百姓和商販,西城兵馬司的官差出錢,那他們就出力。
陳安晏聽了之後,又將那些官差訓斥了一番。
問過之後得知,西城兵馬司一共請了七八個工匠,陳安晏拿了一百兩交給了他們。
這些工匠見狀連連推辭,表示他們這趟活,絕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這的百姓。
最後還是在陳安晏放下“狠話”,說是如果他們不收,那就不要他們修渠了,這些工匠才算是收下了這一百兩。
這一百兩分到每個人也能有個十二三兩。
要知道,上個月他們日忙夜忙,每個人也就五兩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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