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當然不會認為陳安晏會這好心。
而在之前自己帶著手下圍堵陳安晏的時候,並沒有親自跟陳安晏打過照麵。
因此,在秦林看來,雙方至少還沒有徹底撕破臉皮。
從燕王的來信看,他也並不確定陳安晏到底知道了些什,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應該是對燕王不利的消息。
否則的話,陳安晏也不會連夜帶著袁文甲等人悄悄離開了驛站。
如今陳安晏來者不善,秦林也知道不宜用強,隻能陪著笑說道:“陳大人好意,本官心領了。”
隨後他便話鋒一轉,淡淡說道:“隻不過,陳大人一介文官擅闖軍營,若是被樞密院知道了,恐怕難以交代!”
秦林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陳安晏的臉色。
可惜的是,陳安晏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
秦林這時候也隻能接著說道:“樞密院的年大人想必天亮便會回來,陳大人若是要怪罪本官在山西的時候沒有盡地主之誼,也等本官向樞密院交代之後,再向陳大人賠罪?”
陳安晏聽了,卻是大笑了起來。
秦林見狀卻是皺著眉問道:“陳大人為何發笑?”
陳安晏卻隻是淡淡說道:“秦總兵在下官麵前裝模作樣,你帶人圍堵下官之事,莫非就想這揭過?”
聽到陳安晏直截了當地將這件事說了出來,秦林的心中也不免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不論是在官還是在商,一般來說,很難會有人直接當麵揭對方的底細。
很多時候,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不會說破。
而如今陳安晏將此事說出來,就說明他並沒有善了此事的打算。
好在秦林也早就想好了說辭。
於是,他立刻告訴陳安晏,說他們是為了抓捕一夥流寇,而他之所以帶著手下來到京城,也是為了那些流寇。
聽到秦林提到流寇,陳安晏再次大笑了起來。
秦林這時候終於開始覺得有些不安起來。
自己的那十九個親信雖然算不上什高手,但他們要比一般的官兵厲害不少。
而且他們配合多年,就算是麵對幾個大內侍衛,也能抵擋一陣。
可剛才自己喚他們的時候,外麵根本就沒有動靜。
所以,陳安晏帶來的人,怕是至少有二十個大內侍衛。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他擔心的。
在這之前,他也知曉向士恩另外安排了人手在外圍值夜,那些官兵自然不會打瞌睡。
所以,照理來說,他們應該能聽到這的動靜才是。
可隨著陳安晏的大笑聲消失,外麵再次變得寂靜。
笑罷之後,陳安晏卻是搖著頭說道:“秦總兵的這個借口實在是拙劣了一些!”
秦林立刻說道:“陳大人,本官有巡撫大人親筆手令,明日一早等年大人回來,陳大人本官所言千真萬確!”
陳安晏這時候卻是沉聲說道:“既然秦總兵這般肯定,下官相信便是!”
秦林聽了雖說有些詫異,但還是心中一喜。
可陳安晏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開始流冷汗了!
“既然秦總兵說流寇逃竄到了河北,那秦總兵被流寇報複,也在情理之中。”
秦林聽了連忙說道:“陳大人,你這是何意?”
陳安晏看著秦林,淡淡說道:“秦總兵在房山縣紮營,因為連日趕路,在抵達房山縣的時候並未設防,那夥流寇趁機偷襲,秦總兵和他的十九個手下悉數被殺!不知道秦總兵對下官的推斷可滿意?”
秦林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你敢殺我?”
陳安晏卻是冷笑著說道:“你既然敢追殺我,我為何不敢殺你?”
陳安晏卻是冷笑著說道:“你既然敢追殺我,我為何不敢殺你?”
秦林皺著眉說道:“本官剛才已經說了,我是追一夥流寇,並非是針對陳大人!”
陳安晏見這秦林還在狡辯,卻是朝著身旁一人說道:“動手吧!”
那人領命之後,立刻退了出去。
秦林見狀立刻緊張了起來!
“你、你要做什?”
很快,外麵便傳來了鋼刀出鞘的聲音,隨後又是一陣劈砍的聲音。
秦林似乎是猜到了什。
盡管他領兵多年,但這時候的他,雙腿都有些發軟。
剛才那人掀開營帳的簾子走了進來。
隨著此人一同進入營帳的,還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此人來到了陳安晏身旁,說道:“陳大人,秦總兵的十九個手下,全都被流寇殺了!”
“你、你!”
秦林一時之間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二十人跟著他出生入死,可僅僅是因為陳安晏的一句話,其中十九人便人頭落地。
到了這個時候,秦林還是有些不明白,陳安晏為何敢在這對自己下手。
畢竟,他哪能想得到,不論是向士恩還是年書君,都跟陳安晏頗為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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