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看,正是內務府的賬目。
凡是各地進貢或是朝廷采辦的東西,一般都會先進內務府的庫房,再由皇上賞賜到各宮。
因為李彧年幼,此事這些年一直都是由李文棟代勞。
而且,李文棟還是內務府總管,所以盡管對於齊太後來說,她想要內務府的什東西,隻需知會一聲。
但為了不落人口實,齊太後取走的東西,同樣都留下了記錄。
單文柏見了之後,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他顯然沒有想到,陳安晏料到了自己會用齊太後來當擋箭牌。
這時候,杜和安他們也大致翻了翻,隨後便朝著單文柏問道:“單尚書,你確定你府上的這些東西都是太後的賞賜?”
不等單文柏說話,他又接著補充道:“就連內務府的賬目上都沒有這些東西,太後是怎賞賜給你的?”
單文柏立刻說道:“這個本官就不知道了,杜大人想知道的話,還是去問太後娘娘吧!”
單文柏很清楚,他自然是無法解釋這些東西的來源,所以隻能先推到齊太後的身上。
從昨天被熏暈過去之後到現在,單文柏還不知道齊太後的情況。
在他看來,隻要等齊太後到了,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了。
果然,在聽到他這說後,杜和安他們都麵露難色。
雖然昨天他們很早就離開了皇宮,但後來他們也聽說了李彧在壽康宮的舉動。
不過,事實上在那之前,宇文德榮和杜和安就已經分別從李彧和陳安晏那得到了李彧想要軟禁齊太後的想法。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李彧的動作會這快。
既然齊太後已經被李彧控製住了,那她自然沒有機會來替單文柏作證了。
就在杜和安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陳安晏卻是再次笑出了聲。
杜和安再次皺著眉說道:“怎?陳大人又想到開心的事了?”
陳安晏卻是連忙搖了搖頭,說道:“剛才單尚書有句話說得不錯,真是無巧不成書。”
隨即他又看向了單文柏接著說道:“下官今日一早進宮的時候,皇上告訴下官,說昨日太後跟他提過,說她得到消息,說單尚書府上有不少貴重之物,她猜測單尚書會說這些東西是她所賜,所以她特意交代皇上,說她並未賜過這些東西給單尚書!”
“你胡說!”
聽到陳安晏這說,單文柏不禁大怒。
在他看來,陳安晏是信口開河而已。
“陳大人,本官勸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假傳皇上、太後口諭,也是欺君之罪!”
陳安晏微微一笑,朝著杜和安他們說道:“幾位大人可以進宮向皇上求證!”
單文柏卻是立刻說道:“不必這麻煩,隻需請齊太後來替本官作證,自然就還本官清白!”
陳安晏淡淡說道:“不巧得很,太後昨日受到了驚嚇,現在還在修養,怕是不能來替單尚書作證!”
單文柏冷笑著說道:“你的話,本官一個字都不相信!”
陳安晏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單尚書不相信下官,下官也沒有辦法。不過,單尚書不相信下官,難道連皇上也不相信?”
對於單文柏來說,他自然也不相信李彧。
但他也知道,自己還是得謹言慎行。
因此,他立刻說道:“這些話都是你說的,誰能證明是皇上說的?”
他的話音剛落,從外麵傳來了一個聲音!
“咱家能!”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大內總管大太監高公公。
陳安晏連忙上前將他迎來進來。
上到了公堂上後,高公公便朝著單文柏說道:“皇上猜想有人會不相信陳大人的話,所以特地命咱家前來為陳大人做個證!”
隨即他又告訴杜和安他們,說皇上今日一早去向齊太後請安的時候,齊太後跟皇上提到了單文柏府上那些貴重之物。
按照齊太後的說法,她對於單文柏府上的那些東西也有所耳聞。
不過,因為並未親眼所見,所以後來她也問過單文柏,隻不過單文柏直接矢口否認有那些貴重之物。
她知道今日就要審問單文柏,所以特意告訴皇上,自己並未賜過單文柏那些東西,免得被他連累。
齊太後在跟皇上說這些的時候,自己就在旁邊,所以自己聽得十分清楚。
在高公公進來的時候,單文柏的臉色就已經陰沉了下來。
而在高公公說完之後,他再次高呼!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在他看來,這必定是陳安晏和李彧聯合起來對付自己的手段。
單文柏大致已經明白了陳安晏的用意。
雖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陳安晏究竟有沒有知道燕王跟北周勾結之事,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陳安晏想要先發製人來對付自己。
不論是單文柏還是陳安晏,他們心都很清楚,一般的罪名對於單文柏來說,根本就無法傷及他的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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