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梅亞·塞維倫的口腔改造手術完成。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不知是治療的結果還是麻藥沒有完全退,總之芙蕾梅亞因為口腔內的詭異感發出呻吟。接著她在牙醫診所的出口,對跟著一起過來以防她逃跑的濱麵、瀧壺兩人如此說道:
“基本上我好想吃東西喔!”
“明明剛剛哭成那樣,這丫頭居然完全沒學乖?”
走在人行道上的他們三人周圍,也充滿了“一端覽祭”準備期間所特有的浮躁氣氛。因為基本上算是“文化祭”,所以照理說攤位應該都整合在學校的校地內,不過“以準備期間中的學生為目標的便宜路邊攤”則布滿了街頭,讓人覺得這股祭典的氣氛,有中往意料之外方向成長的感覺。
身穿粉紅色運動服的瀧壺理後,用茫然的眼神看著那邊開口。
“……濱麵,接下來要做什?”
“沒事可做就回家吧。總之先送芙蕾梅亞回宿舍。”
閑扯中的濱麵和瀧壺其實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附帶一提,麥野沈利和絹旗最愛等前“ITEM”的成員也是。講好聽點是分租,但沒有比這個更讓濱麵覺得不自在的事了。
畢竟濱麵並沒有拉的下臉到可以在她們倆麵前跟瀧壺大放閃光,也就是說他隻能利用時刻表推理小說般的計算,去接近瀧壺理後(偏偏瀧壺在這種時候隻顧著捏包裝紙上的塑料泡泡,根本沒空理濱麵)。
“濱麵,回去前得先買好洗衣精。”
“是啊。”
“所以快去銀行領錢。”
“好啊。”
“便利商店的提款機要收手續費,得在銀行的提款機結束服務前過去。”
“……實在是毫無情趣可言啊。”
“濱麵。”
這時,運動服少女抓住濱麵的衣角拉了幾下。
他皺起眉頭——
“?”
“芙蕾梅亞不見了。”
驚慌失措的濱麵看了看四周,不過芙蕾梅亞·塞維倫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
不過有一道女高音,自四周的吵雜聲傳入耳中。
“喵喵——!上麵寫的是總共包了大約三十種水果的一口棉花糖耶!我要吃到每種都嚐遍為止!”
“那個死小鬼!她完全不怕臼齒又要填洞嗎!”
濱麵發出咆哮,並為了守護少女口腔的和平而采取行動。
可不能再讓拿著道路工程用器材的黑色家夥活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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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漢堡套餐差不多要吃完時,雷神索爾不知為何追加了熱咖啡跟起士蛋糕。
“……對了,你覺得速食店的咖啡如何?能喝嗎?”
“那不滿就不要點啊……何況我是連罐裝咖啡都能滿足的人。”
當麻無力地回答。
雷神索爾講了一堆之後,一臉享受地喝起廉價咖啡——
“剛剛說到哪兒了?”
“魔神歐提努斯率領的“格雷姆林”,跟差點成為魔神的歐雷爾斯率領的怪物集團準備互相爭奪的“某物”,由我們兩個搶先一步得到手。”
當麻用紙巾擦掉手指上的油並開口。
“說得具體一點,那是什?”
“歐提努斯想要的是“人”。”
雷神索爾簡單地答道:
“沒有受魔法和科學汙染,換言之就是能轉變為任何一邊的“人”。不過啊,因為會給身體帶來極重的負荷,所以指的是即使受到會使一般人休克而死的改造也不會出問題,具有極高耐久性的“人”。”
“……那是什啊?”
“天曉得,老實說連我們也不知道啊。似乎是混雜在中世紀最大的騷動——魔女獵殺紀錄中的人名。是連那群慣於殺光所有可疑分子以及看不順眼對象的神職人員,都因為對方太頑強而放棄殺死的特殊案例。”
“……”
當麻看不出雷神索爾所說的事情,跟現在這個情況到底有什關聯。
不管是什紀錄,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而且當麻也不覺得,那會跟日本的科學大本營學園都市有關。
但是才問出口,雷神索爾就很幹脆地回答:
“因為事情還沒結束喔。”
“……你說什?”
“聽說那個就算被火燒或遭巨槌重擊,依然露出笑容的女人,似乎就算經曆歲月的流逝,也不知衰老為何物。換言之是現在進行時。就算是曾在數百年前紀錄中出現的人,也不表示她已經消失了。甚至還可以推測她依然在某處微笑。”
“她……到現在……還活著……?”
“就是這樣。雖然我不覺得她單純隻是個生命力頑強的人類。不論真相如何,那個人的核心或本質一定在別處。所以那股頑強也隻是她的“部分特性”。”
雷神索爾拿著塑膠製的叉子想切開起司蛋糕,卻不小心把它壓扁了。
“附帶一提,她十之八九就在這座學園都市。”
“為什?如果有在魔女獵殺中留下紀錄,應該跟魔法陣營有關吧。”
“那隻是正好被卷入襲卷當時社會的魔女獵殺,究竟她的本質是屬於哪個陣營依然不明,說不定根本兩者都不是。”
他用叉子刺穿被壓扁的起士蛋糕,但目標在放進口中之前就已掉在盤子上,於是雷神索爾幹脆直接用手指抓起蛋糕放進嘴。
“不過學園都市之所以會保有“她”,想來不是為了做科學研究……因為若是那樣,應該會出現更淺顯易懂的研究成果。”
“不然是為了什?”
“權益之舉。”
舔著手指的雷神索爾露出微笑。
“無論如何,先把原因擺一邊,她可是在品味低劣的宗教審判中,印證出不管以任何手段都殺不死的人類。假設她是與學園都市高層“意圖”相反的存在,也無法靠暗殺來搞定。她在麵帶微笑環遊世界同時,就會瓦解高層的“意圖”了,但我剛剛也講過,沒辦法靠殺害來將她排除於世界之外,你覺得煩惱的高層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無法殺她滅口,但是給她自由又會很麻煩。雖然身在學園都市當中,不過沒有任何人聽說過。”
當麻稍做思考——
“……難道是被關在堅固的牢籠?”
“沒錯。”
大概是因為吃過了甜的蛋糕吧,喝了一口咖啡的雷神索爾露出嚴肅的表情。
“想隔離無論如何都殺不死的人,最快的方法就是奪取對方的行動力。恐怕“她”正被隔離在學園都市最堅固的建築物當中……正因如此,才讓事態變得更加複雜。”
最堅固的地方。
當麻皺起眉頭稍做思考。
是位於廣大地下街的第二十二學區避難所?還是機密最多的第二學區,或是第二十三學區附近……
不過雷神索爾搖了搖頭。
他說道:
“有個很簡單易懂的地方吧?”
“?”
“沒有窗戶的大樓。”
很幹脆地——
雷神索爾道出了學園都市的“心髒”之名。
“學園都市統括理事長亞雷斯塔的居所,這座城市中最大的要塞。那個女人……芙羅蘭·克洛伊杜尼就被幽禁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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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窗戶的大樓。
學園都市統括理事會理事長亞雷斯塔的居所。
名為芙羅蘭·克洛伊杜尼的女人似乎就被幽禁在那。“格雷姆林”則為了某個目的想得到她,而歐雷爾斯則是有為了阻止格雷姆林不擇手段的覺悟。
當然,“沒有窗戶的大樓”是出了名的堅固,不過這個常識是否適用於那些人還很難說。
講到芙羅蘭·克洛伊杜尼,重要的不在於“雖然很難攻下,不過大家都知道她的藏身之處”,而是“根本沒人知道她在哪”。
用說的倒簡單。
不過。
這也就表示——
“靠我們自己撬開學園都市中最固若金湯的要塞潛進去,而且要比誰都快。”
雷神索爾喝了一口開始冷掉的咖啡接著說:
“這是最好的方法。魔神歐提努斯率領的“格雷姆林”,當然也是以得到芙羅蘭·克洛伊杜尼為目的在行動,也知道這樣一來就非得動到,沒有窗戶的大樓。……不過那群人不會要小手段,肯定會使出最直接的暴力,將被評為怎樣都無法破壞的大樓給毀掉。”
“……”
“為了得到芙羅蘭·克洛伊杜尼,“格雷姆林”想必不惜將那幢連核彈都無法毀壞的大樓攔腰折斷,而歐雷爾斯隻管不讓她落入“格雷姆林”手中吧?所以說起來,他們不進入大樓,直接在外麵施咒殺她的可能性也不是零。”
“不是說沒辦法殺死她嗎?”
“這隻是目前曆史的定論,但在歐雷爾斯這種等級的怪物麵前,還能通用嗎?一旦芙羅蘭·克洛伊杜尼她那連我也無法掌握的機製曝光,或許真的能找出殺死她的方法啊。總之芙羅蘭·克洛伊杜尼的喉頭,已經架著兩把刀了。”
就像坐在播放早間新聞的電視屏幕前一樣,索爾一邊說著看似關心他人的話,一邊又好似事不關己,一副高高掛起的樣子。
“當然,學園都市那邊應該也有大樓的“守護者”吧?歐提努斯說過好像是個沒什大不了的家夥,不過她的標準實在是太奇怪了,實在沒法當作判據。但這估計能說明那所謂的“守護者”對接近“魔神”的歐雷爾斯多半沒什辦法吧?”
一方是火力也許強到能把連核武都無法破壞的大樓給破壞掉的“格雷姆林”。
另一方歐雷爾斯勢力,則可能具備連頑強到被放棄處刑的女性都能殺死的魔法。
哪邊都是怪物。
兩者都有破格的實力。
不過。
另一方麵——
“……這種事真的辦得到嗎?”
“你是指什?”
“沒有窗戶的大樓。你不是說“固若金湯”嗎?那我們能做到什?”
“這個嘛——畢竟那幢建築正如其名,根本沒有出入口。大樓牆壁的強度足以擋下全方位的核武攻擊,各種基礎設施也是在內部獨立、循環。若有人或物一定要進去,就要借用空間移動係能力者的力量,但我可不覺得他們會隨便擺著自己的弱點。”
“這樣一來……”
“話雖如此,那終究是人造的係統,人類可是連月球表麵都去過的生物。我是有想到方法,剩下的就由我跟你做出判斷就行了。你要怎做?”
“……”
“我有言在先,我並不是站在你這邊的,所以我當然也會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不要產生“這家夥說不定會背叛我”這種毫無意義的疑問。廢話,我當然會在最後背叛你啊,我正是基於這個想法才來找你……所以你也可以在適當的時機拋棄我,這樣才公平。”
雷神索爾搖晃著紙杯,讓杯中的黑色液體出現漩渦。
“……而且,不管是誰有怎樣的“想法”,芙羅蘭·克洛伊杜尼本身並沒有罪,這點非常明確。她隻是違反了某人的想法,就持續被卷入魔女獵殺這種娛樂般的拷問,或是關進沒有出口的幽暗房間;這是不對的。你不這認為嗎?……我會順從我的“想法”行動,你也一樣,隻要在確保芙羅蘭·克洛伊杜尼的安全時背叛我就行,這很簡單吧?”
“……”
“別保持沉默啦,答案是好還是不好?”
雷神索爾保持微笑問道:
“你選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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