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地點是在“沒有窗戶的大樓”附近的購物中心規劃地內。不是建築物麵，而是在外麵放置販賣機的角落。

    夜景全被紅色閃光點亮，是因為四處都是消防車。可能是連這間購物中心的防火設備也借出去了，貼在牆上的消防栓上，全都裝了巨大的滅火用水管。

    混在眾多觀眾中，靠著自動販賣機喝罐裝咖啡的雷神索爾，在看到上條當麻後露出苦笑。

    “這個國家實在沒有好喝的咖啡。”

    “……有意見就別買啊。”

    當麻不耐煩地回應。

    “重要的是你得給我說清楚。動作這大卻沒傷到“沒有窗戶的大樓”分毫，居然還能說成功了，你到底在想什……”

    雷神索爾仿佛是要打斷當麻般，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然後他保持這個姿勢低聲說道。

    “邊走邊說吧，不能詳細說明計劃也是有原因的。”

    “……”

    當麻和雷神索爾為了脫離混雜的人群而邁開腳步。

    “……真要說起來，學園都市高層應該製作了能監視這座城市每個角落的監控網。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從頭到尾說明計劃。”

    “你是指像人造衛星跟警備機器人這些東西？”

    “雖然不知道這座城市是否同時進行好幾組計劃，但光靠那些應該不足以填補所有的死角。我想應該還有跟這些不同，用上無法對外公開的黑科技的監控網。”

    實際上該監控網是散布在學園都市中，用來收集情報的奈米機組“滯空回線”，但知道這個事實的，隻有一夜與一方通行等極少數人。

    雷神索爾接著又補充。

    “但是，不論這項黑暗科技是什，討厭讓那種東西整天圍著自己打轉的人肯定不隻我們。就像這樣……”

    雷神索爾說著打開了天橋下的一道鐵門。這應該是用來存放清潔工具的空間，但盡頭不知為何又有一扇門，門的內側則是一條冷硬的直線通道。

    看著閃爍的日光燈照耀出來的昏暗通道，當麻皺起眉頭。

    “……這是什？”

    ““新入生”。嚴格說來是身為其母體的暗部機關秘密基地。為了做些見不得人的事，需要專用的基礎整備設施，這就是其中之一。能逃出學園都市監控網的空白死角。話雖如此，實在沒想到居然會在“沒有窗戶的大樓”地基正上方，建出這樣的東西啊。”

    說穿了，他們省下了“新入生”要使用這前的準備工夫。當一直遭到監視的當麻等人在監控網“突然消失”後，應該立刻就會派調查員過來這。

    能利用這的時間，算起來隻有接下來的幾十分鍾。

    “……為什魔法陣營的你們，會知道連住在學園都市的我都不知道的機關？”

    ““新入生”曾是我們“格雷姆林”的假想敵，所以這算是對敵人所做的調查。加上我們曾有過一個最合適的“窗口”。”

    “？”

    “貝魯西。曾經以木原加群身份在學園都市活動的前研究員。”

    走在漫長通道中的雷神索爾如此說道。

    貝魯西。

    木原加群。

    巴格吉城騷亂的中心人物。在“木原”和“教師”之間徘徊的複仇者。

    雷神索爾不懷好意地笑著。

    “剛才也是為了借助貝魯西的力量，才炸掉那些保冷車。”

    “你在說什？他不是死了……”

    “貝魯西長年以來的目的，就是向名叫木原病理的研究者複仇。”

    雷神素爾打斷了當麻的話頭說道：

    “他不隻設想了巴格吉城的戰鬥，還預料過在學園都市中的對決，因此在離開學園都市前動了一些手腳。講簡單點就是留了後門。”

    “……”

    “在這邊，快進來吧。”

    雷神索爾以如同置身自己家中一樣說著，並拉開直線通道途中的一扇鐵門。麵是一間小房間，沒有任何家具，隻在牆上設置了家用插座跟網路線接頭。

    雷神索爾從懷中取出學園都市外界產的老年PDA，連接插在牆上網路孔的纜線並說道。

    “覆蓋“沒有窗戶的大樓”的裝甲板，具有連核武器都能抵抗的性能。但是這種“演算型·衝擊擴散性複合材料”並非單純的堅硬。因為使用過硬的材料建造摩天大樓，一旦發生地震之類的狀況，就會因無法以搖晃以釋放壓力而導致龜裂產生。”

    “所以要怎做？”

    “那是利用電磁波或紫外線來計算傳來的衝擊波波形，接著發出適當振動的可動式裝甲板，就類似讓波浪互相抵消啦。因此單純靠力量決勝負毫無意義。當然，它另外還擁有應對各種藥品跟高低溫的對策。”

    雷神索爾操作著連上網路的PDA。就算當麻去窺視，也無法理解那些隻有無數數列卷動的畫麵有什含意。那明顯不是給一般使用者運用的畫麵。

    “隻是換個角度想，“演算型·衝擊擴散性複合材料”本身的硬度並不算什。一旦智慧設計部分停止作用，隻要從正麵爆破就能炸出洞口了。”

    “但“沒有窗戶的大樓”的電力，全部是由內部來供應啊？”

    “沒錯。所以也不能使用停電作戰。”

    雷神索爾幹脆地承認。

    “因此才要改變方針。會引爆那幾輛保冷車也是這個目的。簡單的說，我們的目的是收集“演算型·衝擊擴散性複合材料”在抵消衝擊時候的資料，以計算出類似機械“習慣”的東西。那些保冷車雖然看起來像是都一樣，但引發的爆風強度跟方向都不同。”

    “……明白那種“習慣”之後又該怎辦？”

    “我們的計劃，是計算出裝甲板無法抵消的衝擊波波形。之後隻要依該波形施以攻擊，就能在核彈也炸不壞的大樓上開洞。”

    “我可不認為這靠家用電腦就能算得出來。”

    “所以就交給更大型的電腦。”

    雷神索爾輕輕晃動著無數數列正高速卷動的PDA。

    “我說過貝魯西……木原加群留了後門吧？他在好幾個研究設施的超級電腦上設定了無密碼的ID。我正用那個做預測演算。雖然跟這個秘密基地一樣，都是隻要用一次就立刻會被封鎖啦。”

    大約十五分鍾後，演算結果就出現在屏幕上。

    這是能將“沒有窗戶的大樓”連核武都無法破壞的裝甲板，牢不可摧的“演算型·衝擊擴散性複合材料”打破的方程式。

    獲得這個方程式的上條當麻與雷神索爾，向下一個階段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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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黃泉川口中得知亞雷斯塔被偷家的兩人，現在正擠在前往封鎖區的運輸車上，原本開車的大叔教師說什都不願意讓孩子上車，小操祈隻好遙控器伺候。

    運輸車內，靠牆的兩排座位上人坐的滿滿當當，還有一塊區域專門拿來放置槍械架和彈藥醫用物資。雖說還沒有通勤時間的電車那擁擠，但說實話跟“舒適”二字完全沾不上邊。

    【早知道就叫個專車了，這的大叔力好重。】

    皺著眉頭捏著鼻子，這個略顯失禮的動作讓幾位從麵相上看已經帶孩子的父親大叔們露出了非常難堪的表情。

    【現在時間比較關鍵，稍微忍一下吧。而且跟著警備員的車能直接越過封鎖線，可以省下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小操祈抬眼盯著半空中的一夜，撅撅嘴。

    【飄著說話不腰疼，小夜又沒被擠著。】

    【別看我現在還在車廂，我可是在主動跟著車廂一起飛的，不然早就被甩到外麵去了。先不說這個……】

    一夜稍微正色，湊到小操祈身邊，幾乎臉頰貼著臉頰的距離。

    【你覺得是哪邊？“格雷姆林”的上條當麻組？還是“格雷姆林”的剩餘人員組？或者說……】

    【他們以外的魔法師，那個叫歐雷爾斯的家夥，對吧☆？但小夜已經知道答案了吧？畢竟一直盯著上條學長的位置呢☆。】

    一夜點了點頭，但離小操祈太近，看起來像是在蹭小操祈的臉蛋一樣……如果有人能看到的話。

    【Bingo，目前上條和另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訂正，這個感覺好像是那個長得像少女一樣的北歐男子。他們正在自閉大樓的正下方……地基麵？唔姆…那種鬼地方原來還能進去啊……】

    揭曉答案逐漸變成喃喃自語，直到小操祈戳了戳他透明的臉，他才回過神來。

    旁邊的警備員老師有點奇怪的看著旁邊學生的動作，本來有學生在這就已經夠奇怪的了，她還在這對著空氣指指點點。

    按兩下遙控器讓老師別看，小操祈的視線重新回到一夜身上。

    【那種地方多半是某個暗部的設施，從建築方式和位置來看的話，背後多半是有某個理事會成員在撐腰，具體來說大概是瓦爾亞特·希格諾吧，能在亞雷斯塔的茅房下麵挖下水道的也隻有他了。】

    運輸車緩緩減速停下，透過通往駕駛室的小窗，再越過駕駛室的前擋風玻璃，外麵除了城市的霓虹夜景外，還映照著灼熱的紅色。

    話雖是這說，警備員們好像也不是那急的樣子，與其說是因為救火不是自己的工作範疇，不如說是這種景象見得太多了。畢竟是超能力者亂晃的學園都市，暑假時的超能力者連環犯罪時期哪著火一點都不奇怪。

    跟在大叔們背後下車，小操祈伸手將自己被壓在椅背上又亂又癟的長發瀟灑地順整齊，然後叉起腰，深吸了一口遠離火災現場煙霧與大叔氣味的夜間空氣。

    旁邊的一夜也像模像樣的深吸一口氣，雖然啥都沒吸進去。

    “終於到啦，小夜，他們在哪個位置？”

    【你腳底下。】

    “！？”

    小操祈一瞬間露出了踩到什髒東西的詭異表情，快速抬起腳往下看。

    【地下啦地下，我不是都說了他們在自閉大樓的地基轉悠嗎？】

    把鞋底在石板路上蹭蹭，小操祈看著麵前被警備員們張設起來的封鎖線，以及封鎖線內街邊那幾輛著火的冷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