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秦軒，你，獨孤師兄為什不喜歡話呢？”

    “死秦軒，獨孤師兄喜歡我嗎？”

    “死秦軒，獨孤師兄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死秦軒，獨孤師兄不會喜歡男人吧？”

    ……

    床邊，林雨欣托著下巴，喃聲道。

    這已是秦軒昏迷的第十二，林寒刀有事外出，每隻能由林雨欣照顧秦軒。連續十二對著像活死人一樣的秦軒，還要喂飯，喂水，林雨欣心自然不會好過，對秦軒的稱呼也由“秦軒”變成“死秦軒”。

    而她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床邊，自言自語。

    秦軒陷入忘我之境，自然不可能回答她，林雨欣也知道問不出個答案，便抬起頭看著窗外，默然不語。她雖然真，但卻不傻，獨孤無心心中隻有劍道，從未有過她的影子，這段感情，從來都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此刻，秦軒的心神已陷入人交戰的最後時刻。

    武道，修的究竟是道，還是人道，有情，還是無情？

    數年修煉，秦軒隱隱約約已感到，人道七情六欲，必定是自己武道修煉的桎梏，被凡塵俗世情感所蒙蔽，他將難以體悟地，武道艱難，想以一顆人道之心修練武道，破碎虛空，秦軒此生無望。

    但若要他斬去**，隻修道，他做不到，他不是獨孤無心，獨孤無心從生長於武道世家。獨孤家族隻給予了武道道，而無任何情感，沒有經曆過世間情感的獨孤無心，自然可以憑借其赤子之心毫無阻礙的修成道之心。

    但秦軒不同，他經曆了太多，他的前世，曆曆在目，父母，愛人，朋友，有太多太多的過去他放不下，今生的金老夫子，劉瘋子師叔，還有那劉氏家族的婆婆，他如何放下？

    不修道，秦軒終生無望大道，破碎虛空隻成鏡花水月，他將永遠留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帶著孤單，寂寞，直到死。

    修道，他便要斬去人道，那樣的他，便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個隻剩下理智的秦軒，不再有親情，愛情，友情，不再對前世有任何眷念，若是如此，那他又何必去修道。

    神有神道，魔有魔道，下皆有道，我的道，在哪？

    秦軒心神反複在道人道之間徘徊，兩者，他都無法放棄，修人道之心，便修不得道，修道之心，便留不得人道**，道人道，無法兼得，沒有第三條路走，秦軒必須做出選擇，卻又根本無法做出選擇。

    漸漸地，秦軒的心神越陷越深，心境如同一根繃緊的弦，一邊是道，一邊是人道，一邊是不得不走的未來，一邊是無法放棄的過去，有情與無情，如兩隻巨手，將秦軒的心繃得越來越緊，直至崩潰的極限……

    進入忘我之境的人，心神會陷入極致境界，不求得一個結果，便不可能蘇醒，但這世上，還有一種情況，可以讓人從忘我之境醒來，那便是，精神分裂。

    林雨欣走到窗口，眺望遠方空，神情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