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誌黨被執行槍決的前一天。
崔和珍眼見求告無門,心終於死了。
莊霞和薑楠薑北母子三個,眼睜睜看著薑誌黨要被處死,卻無處申訴,急瘋了一樣。
他們再也無法再這個家待下去了,每多待一秒,就像是在傷口撒鹽。
這個曾讓他們無比自豪驕傲、帶給他們無上榮光的小洋樓,已經成了他們的煉獄。
莊霞負氣之下,帶著薑楠薑北離開這,發誓再也不會回來!
莊霞走後,這個往日熱鬧的西班牙式小洋樓,更顯出淒清和死氣沉沉。
崔和珍絕望地想,這個家,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往日那些上趕著巴結的人,現在唯恐避之不及。
她的兒子,從堂堂的國營大廠的書記,突然淪為殺人犯。
可是,她的兒子,明明沒有殺人啊,都是被人陷害的!
她可憐的兒子,明天就要被槍決了。
想象著一顆冰冷的子彈穿進身體的感覺,崔和珍心痛的不能呼吸,那該是怎樣的恐懼和無望?
崔和珍像個遊魂一樣,漫無目的地在家轉著。
保姆見了,嚇的不敢靠近,隔的老遠問她,夫人,你還好嗎?
崔和珍目光清冷地看向保姆,說,你先走吧,回去吧。
保姆不知道該回哪去,她一直是住在這個家的。
但是崔和珍讓她走,她不敢不走,於是就換了衣服,打算給自己放個假。
以前總盼望著能放假休息的,現在終於等到了,應該高興才對,但保姆總覺得惴惴不安,好像要發生什事。
家發生了那大變故,身為保姆,也快被沉重的氣氛壓的透不過氣。
也不知道這日子什時候是個頭。
保姆走後,崔和珍關上院門。
把大門也從麵反鎖了。
又把窗戶關上。
做完這一切,崔和珍上了樓,來到臥室。
薑老爺子半躺在床上。
因為腿疼,幾乎無法下床走路。
崔和珍來到床邊,坐在藤椅上,失神地望著窗外,許久,一言不發。
這段日子,兩人的關係一直既敏感又緊張。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前些天,薑誌黨被抓以後,崔和珍曾懇求過老爺子幫忙求情,放薑誌黨一馬,但老爺子完全無動於衷。
崔和珍知道老爺子的脾性,一言九鼎,不容更改,無論她再怎懇求,都沒用了。
於是,兩人一直冷戰。
直到現在,崔和珍心有無數怨言,可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她隻是呆呆地坐在老爺子身邊,像個行屍走肉。
這一回,薑老爺子難得地先開了口,說道:
“事情已經這樣,既來之則安之吧。”
崔和珍表情木然,聲音虛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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