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我們又上當了!”
驟然聽著胡虜眾人憤然怒罵的聲響,閆軍上下卻是暗暗憋笑。
該說早在皇後娘娘擬定此番作戰計劃時,眾人心底卻也多少存著幾分不確定。
畢竟,兩軍旦交火,免不了新仇舊恨並清算,待到那時,想來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鬆心情的。
別說那陰險狡詐的胡虜了,就算是易地而處,隻怕他們也絕不敢放鬆精神。
但偏偏,喬涼夕還是這做了。
不光如此,陛下竟還允了。
他甚至還提出要親身為引,好給將士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如此來,饒是閆軍將士各個心不安,卻也著實說不出半個不字來。
“陛下與我,各帶隊,”眾人想起出發前,喬涼夕望著眼前這眾看起來張皇失措的人,沉聲吩咐,“你們的任務,就是衝破胡虜的既定隊伍,最好讓他們再沒法匯合。哪怕隻是衝開時,也是好的。”
喬涼夕心知賈天衝的狐狸秉性,此番縱是他們故意叫陣,他也絕不可能將全部身家並帶上來,顯然還留有後招。
“陛下帶人陣前退敵,我負責幫兄弟們斷後。”
不等閆寒晨拒絕,喬涼夕便已然做了安排,“陛下,此乃是我與將士們商議許久後得出的最後結論。”
斬釘截鐵的句,便是徹底斷了閆寒晨拒絕的可能。
“不好,閆軍有詐。”
胡虜上下被這倏然而來的認知給嚇了跳,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而與此同時,閆軍上下卻是同氣連枝,每個人都隻顧著悶頭解決眼前的麻煩。
戰前,無論是閆寒晨與喬涼夕,給眾位將士們下的便是死命令:卯足了勁兒殺。
既然胡虜打的是車輪戰,拚的是人多,那他們索性就讓人如了願。
隻要能破了他們的既定安排,再加上他們手還握著的斬馬刀,總還是能有機會改換局勢的。
隻是無非前期將士們需要承受的壓力更大些,但顯然,所有人全都坦然接受了這現實。
他們早便做好了為此犧牲切的準備,自然也不至於因為這點怯弱,而壞了大計。
奈何,賈天衝等人對此卻是無所知。
單是這些突然出手的將士們就著實讓人無力招架,更不消說,幾乎同時閆寒晨便示意身後眾人快步跟上。
如此來,此前原以為自己占盡天時地利的人,如今卻是變得畏首畏尾起來。
“慌什,照原計劃行事!”
賈天衝憤憤然瞪了身後慌亂無措的人眼,厲聲道,“不過是些眨眼法而已,凝住心神,不準亂!”
話雖如此,可周遭眾人分明瞧見賈天衝臉上也不自覺閃過些許驚駭之色。
那刻,直堅定非常的人,心底確實有過些不太好的念頭,可不過轉瞬的功夫,就被賈天衝強自壓了下去。
無他,隻因他不肯相信,閆寒晨還能等來援軍。
“閆國早已是團亂麻,他閆寒晨縱是有通天之能,又能去何處籌集兵馬?”
邊是孫德勝的叛變,另頭是胡虜步步緊逼,在賈天衝看來,別說閆寒晨此前經曆過數次戰敗,就算是他有三頭六臂,卻也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更何況,他從始至終都可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隻是,閆國若無援軍,他又如何能這般豁得出去?
賈天衝心的諸多謎團尚未來得及解開,可已然被強行衝散的隊伍時間卻是分明尋不到機會重新匯合。
不得已,胡虜眾人隻好先各自為戰。
隻轉瞬的功夫,便已然硬著頭皮與同樣存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心思的閆軍上下亂戰成團。
“將軍,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會被拖死的……”
與胡虜的倉皇應戰不同,閆軍上下顯然是故意為之,先要搞清楚這點並不是什難事,多關注下場上情勢便可見斑。
奈何,當身邊眾副將好容易撕開局麵將賈天衝拽住,請他三思而行時,他卻是個字都聽不進去。
“你以為,我能怎辦?”
賈天衝已是氣結,這戰是閆軍主動挑起來的,他們自然是提前做好了應部署。
“當初是誰說的,咱們不可能輸?”
他陰測測的扔下句,更是讓周遭將士們麵麵相覷,不得已隻好三緘其口。
該說此時賈天衝心的憤恨比之於其餘眾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正也是因此,才愈發讓他堅定心思,非要活捉閆寒晨不可。
“隻要抓住了閆寒晨,閆軍上下再無主將,情勢自然就變了。”
聽著他言之鑿鑿的句,胡虜將士們對視眼,到頭來仍是隻好沉聲揮軍退敵。
“將軍說的對,平原之戰,我等尚有戰馬,哪至於就這輕易被閆軍亂了陣腳……”
哪怕明知前路艱險,可既然身在戰場,便再無退路,這是所有將士們都再確定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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