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完孩子,魏青棠又讓阿金遞帖,往英國公府走了一趟。
正巧今天寧瑾玉和楊霜華都在,見她過來,都歡喜得很。
楊霜華上前握住她的手:“宸王妃,你可算回來了,這五年大家都擔心死了……”
魏青棠含笑點頭,目光在她鼓起的腹部走了一遭:“幾個月了?”
楊霜華俏臉一紅,輕聲道:“有六個月了……”
“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嗎?”
“這個……”她話還沒出口,身後寧瑾玉上前,環住她道,“不管是兒子女兒,我都同樣喜歡。”
有了他這句話,楊霜華心跟吃了蜜似的,甜得眉眼皆是笑。
魏青棠見狀也安下心,畢竟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世家習俗都想要男丁。有了寧瑾玉這個保證,無論生男生女,楊霜華都不會受到婆家刁難。想到此,看著眼前這一對恩愛夫妻,憶起昨事恍如隔日。
“對了宸王妃,你是來看大姐姐的吧,快請屋坐。”
楊霜華迎著她入內,英國公府,和當年記憶中的還是沒什變化。
魏青棠來到楊清玉屋外,她的生母張氏已經癡傻了,整日就坐在廊簷下,抱著個枕頭哄來哄去。
楊霜華輕輕喚了聲:“大伯母。”張氏緊張地看她眼,飛快抱著枕頭躲到一邊。
楊霜華眼底不由流露出難過來,輕聲道:“大伯母這些年,因為大姐姐一直不醒,就犯了癡症,大夫們都來看過,說心結還得心藥醫,這……隻有大姐姐哪天醒過來,說不定大伯母才會……”她話沒說盡,但魏青棠明白她的意思。
心底不由唏噓得很,五年了,五年過去清玉姐還是沒能醒過來。
她還記得當日去南山寺求簽,楊皓楓給她求來的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當時他們都以為清玉姐蘇醒在即,可沒想到五年過去,她依然沉眠。
進得屋中,熏香嫋嫋。
楊清玉還和記憶中一樣,五年時光沒在她臉上留下分毫痕跡,安安靜靜得躺在那,大氣端莊。
魏青棠陪在她床邊說了會兒話,有說在小山村時的歲月,有說在洛陽經曆的驚險,她語聲輕緩,似流水澹澹,末了執著楊清玉的手道:“清玉姐,一轉眼都過去五年了,你、我、崔姐姐、阿瑤還有霜華妹妹,如今該成親的成親,該生子的生子,就剩下你和阿瑤,一個長睡不醒,一個行蹤不明。你說,我們幾個姐妹,還能有相見的機會嗎?”
就這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一個時辰後,魏青棠從屋出來。
“霜華妹妹,天色不早,我也就先回去了。”
楊霜華點頭,親自把她送到門外。
屋子,自魏青棠走後,躺在床上六年之久的女子手指輕動,終於有了蘇醒的跡象。
回到宸王府,便有下人來稟,說王爺今天不回來了。
魏青棠並沒覺得多意外。
畢竟昨晚雲嵐那一鬧,等同於撕破臉皮,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宸王府與晉王府在爭皇位,朝中局勢一觸即發,雲殊也不可能置身事外。而她現在能做得,僅僅就是替他守好王府,不給旁人可乘之機。
“王妃,”阿金忽然走進來,福福身,麵色有些古怪,“府外來了一位客人,說是要見您。”
“客人?”
魏青棠訝然,回頭看看窗外,這都已經快戌時了,怎會有客上門?
她心頭起了警惕之色,卻見阿金吞吞吐吐道:“這……的確是位客人,而且還是您的妯娌……”
“妯娌?”魏青棠再愕,接著反應過來睜大眼,“你是說晉王妃?快請她進來!”
來的果然是晉王妃,她穿著一身黑色鬥篷,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身後隻帶了一個馬車夫,看樣子是趁著夜色私下過來的。
“天,晉王妃,你怎深更半夜一個人過來了?”魏青棠連忙把她迎進府,叫下人奉上熱茶,張婉兒捧著茶杯喝了好幾口熱水,被凍得發僵的手指總算恢複兩分暖意。
“謝謝……”她輕聲道,抬手摘下兜帽,動作還是那樣優雅。
可魏青棠看見她的左臉,頓時又吃了一驚:“你的臉……”
隻見張婉兒左半邊臉高高腫起,五根鮮明的手指印烙在上麵,可見下手之人的狠絕!
她垂下眸子,秀唇勾起一抹嘲諷:“叫宸王妃見笑了。”
魏青棠馬上明白過來,抓住她沉聲問:“是晉王對不對?”
晉王府中,張婉兒可是王妃,誰敢對她動手?隻有晉王,也隻有他才能下這狠的手!
張婉兒默不作聲,隻輕輕笑了笑,她抬起眸子,臉上還是魏青棠所熟悉的溫婉笑意:“宸王妃不必替我擔心,我沒事,今夜這晚過來,其實是有要事相求。”
魏青棠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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