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舒摸著吊墜，回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房子，用盤子挑了桌上的菜，端上樓。

    還切了一大塊烤全羊身上的肉，最香最嫩的一塊兒。

    推開門，看到秦慕卿躺在床上，燈光昏暗，可以看到他溫柔無害的半張睡顏。

    即便是睡覺，也戴著麵具。

    聽到聲音，他睜開眼睛，看到是她，又放鬆下來。

    “吵到你睡覺了？”

    秦慕卿搖頭，外麵那熱鬧的煙火，他根本睡不著。

    隻是這煙火，年年都看，實在是沒什新鮮感。

    不去看，也沒設遺憾。

    何況，他這窗邊，一睜眼，就能看到煙火絢爛卻短暫的一瞬。

    他動了動鼻子，聞到了燒烤味：“爸爸今晚可大方。”

    鬱子舒眉眼彎彎：“九爺一直很大方。”

    “往年沒有燒烤，也沒有烤全羊。”

    他打開燈坐起來，走到沙發邊，鬱子舒將盤子放在桌上，拿過小刀給他切羊肉。

    “我來吧，這種事應該男人做。”

    秦慕卿接過刀，切了一塊兒，用刀尖挑了喂到她麵前。

    “等過完年，我們就回去吧，那些老家夥，估計也等不及了。”

    鬱子舒一愣：“可是你的身體還沒好。”

    “不礙事。”

    現在除了不能劇烈運動，基本的生活不會有問題，再繼續養下去，沒有一年半載，是恢複不了的。

    鬱子舒想到華盟那些虎視眈眈的家族和勢力，極其不讚同。

    一旦擔任盟主，他就有許多事要做，也會得罪很多人的利益，都不是好惹的，到時候危險重重，沒有武力值的他，就像個移動的靶子，很容易被人傷害。

    所以她怎會放心呢。

    秦慕卿吃著羊肉，語氣平淡：“又不是我一個人孤軍奮戰，不是還有你保護我嗎？”

    “我不行，我武力值差，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我不希望你出事。”

    “我沒冒險，這次我會帶上禾一他們，還有龍家以及一些支持我的勢力，我呢，就打造成堡壘，坐在最中間，誰也傷害不了我，何況，衝鋒陷陣、對抗敵人這種事，哪用得著我出麵。”

    他隻需要坐在最中間，好好指揮就行了。

    在這些事上，他向來有自己的計劃和打算，鬱子舒根本攔不住。

    自從上次阻攔失敗，她已經決定放棄拯救了。

    愛咋咋，她不管了。

    免得又被打暈。

    秦慕卿吃飽，突然拉著她的手：“子舒，今晚留下來陪我，好？”

    鬱子舒覺得那隻手滾燙，抽了兩下沒抽出來，一臉被嚇到的表情。

    “那個，這不適合，我們你還有傷，我”她語無倫次，說話都結巴了。

    “我不做什，就是想和你一起迎接新年，我們之間也同床共枕過，這沒什的。”

    來雲城這一個多月，兩人都是分開住的，秦慕卿也沒提出這種要求。

    突然提，再加上他現在傷已經好大半，行動自如，又這正式，難免不讓人多想。

    “何況，我現在這個樣子，也做不了什，你不是應該最了解的嗎？”

    鬱子舒搖頭：“這不好，你現在已經不需要誰守夜了。”

    “子舒，新年，大家都熱熱鬧鬧的，你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守著冰冷漆黑的夜嗎？”

    “沒遇見你之前，我覺得黑暗與我而言，不過是晝夜交替的時間軸，可有你陪伴過後，我便覺得，黑暗如此漫長冰冷，讓人窒息。”

    “哪怕開著暖氣，我也捂不熱這冰冷的被窩，我想你陪在我身邊，我想感受你的體溫，想早上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和你互道早安。”

    他的聲音平緩深情，一下一下往她耳朵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