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方第一縷曙光透過窗紗，照到雲樂熟睡的臉龐，她在床上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坐起身來，輕輕地揉了揉自己惺忪的雙眸，睜開眼睛，高挑的睫毛也隨之而動。

    接著，她就發現了肆無忌憚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的秦封，並下床扯著他的耳朵，硬生生地把他吵醒。

    “唔……一大早你不睡覺，扯我耳朵幹嘛……”秦封戀戀不舍地離開與他相伴一晚的沙發，摸著自己被拽得發紅的耳朵道。

    “你……！”雲樂聽到他毫不在意的聲音，剛想出口的話又給噎了回去。

    “秦封！你為什會在這？！”隔了好一會，雲樂才問道。

    “你頭發亂了……還有……胸前的扣子沒扣好……”

    “……”雲樂的臉頓時如熟透的番茄，她連忙把潔白的被子往上抬起來，遮住自己的上半身。

    在雲樂抓起被子的時候，秦封走過來，一把按下她的手，然後又收回來，不緊不慢地幫她扣好胸前的扣子。

    雲樂低著頭，秦封也沒有吭聲，幾處鳥鳴環環入耳，初陽的光芒給這間不大的病房添加了一絲生的希望，也無意間為雲樂披上了金紗，她本就水汪汪的瞳孔此刻因光的照耀，更顯得好似有一顆晶瑩的水珠在轉動。

    “你的手有點冷。”秦封轉過身，嫻熟地拿起熱水壺，往雲樂的杯子倒下還散發著溫度的水，杯子上雲霧繚繞。

    “喏。”他把杯子遞給微微發愣的雲樂。

    “嗯……所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她緩過神，伸出手接過杯子，麵傳來的熱量漸漸使她冰涼的掌心變得暖和起來。

    “你被病傻了嗎？今可是你的生日誒！”秦封詫異地看著雲樂，突然捂住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是我……第幾個生日了？不知道我還能過多少次生日……”雲樂的語氣低下去，她心不在焉地喝著杯子的水，呼出去的白氣飄飄悠悠，沒到秦封麵前便徹底消失殆盡。

    “真是的，別那消極嘛，我可是專門為了給你慶生而特地在半夜偷偷溜出來的。”

    “那你又是怎進來的呢？”

    “這個……我跟門口的護士阿姨，我是你的哥哥，想在你最艱難的時候陪著你，然後她就放我進來了。”

    “這種話都能信啊……”

    “我是了謊，但我想陪著你這是真的！”

    “你的傷口怎弄的？痛嗎？”雲樂的眼角看到秦封的手上散布著三三兩兩的傷痕，有的地方甚至有幾厘米那長，便放下手中的杯子，抓過他的手，關切地問道。

    “額……這個……我晚上偷溜翻牆的時候，不心從牆上摔下來，又被門外鐵柵欄上的刺給刮了幾下，不是很痛的。嘻嘻……”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幾聲。

    “真笨……哈哈哈哈……”雲樂被逗笑了，笑著笑著，她放開了秦封的手，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溢出了淺淺的淚水，留在她的眼眶中不停地在打轉。

    房間，回蕩著雲樂輕輕的笑聲，她努力地讓自己開心起來，不能讓秦封看到自己低落的樣子。

    雲樂擦了擦眼睛，對著秦封咧開嘴，道：“我沒事了！”

    “嗯！”秦封看著她，滿意地笑著問道：“今年你想要什？”

    “上一次去看煙花，結果沒看成，這次就……”雲樂托住兩腮，眼神朝遠處的空眺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