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成功跨過了生死。倒不是無法被殺死那種級別，而是殺了根本沒用，縱使你實打實地徹底將其消滅，他們也能憑空重新誕生，就如之前一樣。

    這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因此對敵人來說他們殺不死了。但凡還有人記得他們，他們就會一次次重新誕生，發動攻擊。

    守秘人主要的作用隻是招攬人才，從野人中把人才挖出來，並且對沒用的人進行洗腦，來確保他們的優勢地位。顯然，守秘人隻是一個邊緣的部門，貴人們不屑為了抑製在痛苦中掙紮的人們而費盡心思。

    如此，其實他們不必過分擔心。諸侯們對人群的開發還遠遠不足，這遍地的野勢力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也因此不必與已有巨大優勢的諸侯搶食。他大可以一統這些過不下去的野人，通過大幅降低他們的死亡率並且團結他們來獲取強大的力量，並且以心想事成之術不斷擴展自己的認知，直到將這些紙老虎統統吞噬。

    他與之前的先輩們不一樣，他追求的不再是什全知。他不需要知道那多。他追求的東西變成了全解。

    全知和全解有本質上的差別。全知太過龐大，要求的是無所不知，而全解則是通用解法，讓他不論遇到什問題都可以用同樣的流程解決問題，如同套公式一般。

    全知是整個世界，而全解則是大一統方程。隻是也許沒有那複雜，由於他不需要知道為什，因此他也不需要得到這一個方程。

    他需要解決的問題沒有那複雜，現階段，他需要解決的隻是集中起來的力量經不住消耗，轉瞬即逝的問題。

    他的問題與茶樓中眾人的問題顯然不一樣。茶樓中人各有各的執念，還沒有人與他關注同樣的問題。現在他隻能自己衍生出與自己想法近似的人，借此更進一步。

    忽視生死，忽視生命，人數對他而言便失去了意義。他的信眾們隻能通過與他交流的隻言片語理解他所麵對的問題。

    因此，他們開始追逐更龐大的力量，尋求生生不息，取之不盡的能源，以觸及無所不能。

    他們不論做什實際上都很難引起其注意力。跨越生死之後，他不再缺少人手，他通過不斷複製自己來讓自己更進一步，管理層沒有崗位可以用來給外人。

    話說回來，他擁有無數個他自己可以完成他未竟的事業，那他便可以因此放棄自己的事業，去找找引他改變命運的那個老頭了。

    那老頭都不知道活過多少代了，雖然實力上並不怎樣，但閱曆驚人，說不定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未嚐注意的謬誤，讓他從執迷中驚醒。他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可從來不是想追逐什遙遠的東西。一切不斷脫離他的掌控，他隻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竊取了。

    他沒有倒在那守秘人的洗腦之下，但守秘人生生造了一個他，將他從原來的位置上擠了下來。現在他是有口難言，哪也去不了了。

    現如今，對方不斷複製自己，倒是給了他一個方便的身份，但在他的眼，總有些什東西不對。

    他的疑惑太多了。這種莫須有的疑惑沒有答案，隻會製造出一個又一個新的幻覺。

    由於他不知道真正的答案，所有他無法判斷一切是否正確。他好像走不出虛假構成的人造世界，被困在了某種廣袤無垠的原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