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初有愛學習的習慣,所以接受起新鮮事物來,並沒有那困難。
他大致了解了,中間隔著的這四百多年的曆史進程。
李眉嫵又教了他在家行走,簡單的工具使用。他腦子活泛,很容易便記住了。
忙完這些,天已經快亮了。
“你睡一下。”她敦促他。
他說好,她這沒有男人穿得睡衣,隻叫他將就一下。
沒有男子的寢衣,於他而言,是好事。若是櫥櫃掛著男人的衣裳,他才要睡不著了。
帶他去了自己臥室,替他拉上遮光的窗簾,在他額上落下一吻:
“我出去將這一日的食材回來,你在家要乖乖等我,別亂跑,電千萬別動。”
她實在囑咐太多次了,他不得已投降:“遵命。”
磨蹭了一會兒,方才離開他的床前,一步三回頭。
又聽見他說:“其實我不是很困,或者我陪你一塊出去。你一個姑娘家在這陌生的地界拋頭露麵,我實不放心。”
“這很安全。”她莞爾一笑,終於下定決心,帶上了他房間的門。
拿了鑰匙,一個人坐上電梯出去,買了這一天的食材,思量一下他需要用的東西,回來的時候躡手躡腳,瞧著他還在睡著,想來是累著了。
看他在這睡得踏實,她深覺放心。要知道她剛過來的時候,著實焦慮了好一陣,吃不下睡不著。
準備了簡單的早膳,聽見臥室穿來悉悉索索起床的聲音,戴著圍裙進來,瞧見他正在試穿自己放在他床頭櫃上的衣裳。
“你會覺得很奇怪嗎?”她移門看他,絲毫不知道避諱。
他背對著她,穿完最後一件,轉過身來眨巴了兩下眼睛:“奇怪。”
倒不是因為衣裳的款式,是他從前沒見過的。
而是:“你是怎能買到這合身的?”
這可是她抱了三生三世的人,閉著眼睛也能描繪出他的尺寸,對於他的身體構造,熟悉得如同自己一般。
她笑而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他不覺得穿在身上別扭、不適便好。
想來是前世有在皇宮做下人的經曆,不是富家紈出身,所以適應能力很強,接受得快。
“你來。”她趿著拖鞋,拉著他的手腕,帶他去了浴室。
將控製出水和調節水溫的操控盤教給他:“你在這洗完澡就出來吃飯。”
“如果有什事隨時叫我。”
“放心。”他覺得她有些或許焦慮了,自己不是三歲小孩,不至於她事無巨細的手把手教。
待他洗了澡出來,頭發上還在滴水,隨意用一寬大的毛巾擦了,邊走到她跟前,拉開椅子。
窗外是明晃晃的大太陽,因為住得很高,不可以去俯瞰,難瞧見下頭的行人。
他自昨晚過來還未好好出去看看,見她轉身盛好了湯,立即接了過來。
還是燙得她十個爪爪微微發紅,不停得和氣。
“都活了一輩子的人了,還這樣毛手毛腳。”他將她的手扯過來,瞧上頭好在沒有燙壞。
燙傷最疼,拉她去水池旁用冷水浸了浸,方才含在自己口中。
“下次這種事叫我做,你鼻子下麵那張嘴是幹什用的,不會使喚人?”
“欸!”聽他含糊不清的訓完,她不氣,隻想笑:“我這不是擔心你不熟悉這,想好好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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