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擎淵不置可否,側眸看向她左手邊放著那一束玫瑰。
泛黃的英文報紙很有質感,襯托的粉色花朵嬌豔欲滴,映在他煙灰色的眼眸。
“所以……”戰擎淵嗓音低沉的開口:“你買花是送給溫暖的?”
楚慕語老實巴交的點頭。
隨即意識到戰家大佬情緒不高,她輕挑眉眼看向俊美無儔的男人,順手從花束摸出來一朵,“要不,最漂亮的這朵送您?”
戰擎淵不接她的花,若有所思的問:“為什選玫瑰?”
“花店包好的都是玫瑰,選別的花束要等半個小時。”
給出一點都不浪漫的答複。
楚慕語細白的手指擎著花枝,晃來晃去的吸引他的目光,笑眯眯的繼續說:“如果您喜歡玫瑰,我回去從花園剪幾支好不好?聽說那是名貴品種。”
“不好。”
拒絕她辣手摧花的邀請,戰擎淵抬眸看向出現在正門口的幾道人影:“他們出來了。”
楚慕語把玫瑰插在戰擎淵的口袋,按下車窗和溫暖打招呼:“快來,戰爺請咱們吃火鍋!”
“來啦。”
瞧見朝她揮手的楚慕語,溫暖露出大大的笑臉,徑自朝著車子走來。
祁焱酸溜溜的跟在她身後,心中像是恰了一百個檸檬,暗暗嫉妒溫暖對楚慕語的熱情。
然而,還沒等溫暖來到車前。
徐莉匆匆追出來,沉著臉斥:“溫暖,我們的事情還沒說清楚,誰讓你走的!”
溫暖僵在原地,潔白的貝齒咬了咬下唇。
最近這幾天,她沒有把找到母親的事情告訴楚慕語。
一來因為楚慕語貴為聯邦的小公爵,平日肯定很忙,沒時間浪費在她的家事上。
其次,則是她不想承認自己有如此丟臉的母親。
見溫暖的表情頗為複雜,楚慕語眨了眨眼睛,彬彬有禮的問:“這位是?”
“我是溫暖的母親!”
徐莉一雙眼睛緊盯著溫暖,回答之後看向楚慕語,凶巴巴的表情頓時凝固。
無數次在報紙雜誌上見過的大人物活生生的出現在麵前,怎看都是楚慕語本人沒錯!
在她身後。
周國昌跟著跑出來,一眼看到坐在車內的楚慕語。
愕然的瞪圓眼睛,他磕磕巴巴的說:“小,小公爵?”
“你好。”
楚慕語漫不經心的笑了笑,見溫暖垂著眼眸沒說話,思忖著邀請:“既然二位是溫暖的親人,我想戰爺不介意再來兩位客人。”
周國昌眼睛一亮,小雞啄米似得點頭:“謝謝!謝謝小公爵。”
雖然他的公司已經岌岌可危,但是隻要攀上小公爵的高枝兒,隨便讓聯邦指定個生意,未來何愁日進鬥金?
戰擎淵半隱在黑暗,慢條斯理的問:“溫暖,你的意思呢?”
溫暖沉默一瞬,極長的睫毛輕輕垂落,掩住眸中的思緒。
她當然不喜歡和徐莉吃什午餐,但楚小姐和擎淵哥一片好意,而且徐莉絕對不會錯過這種機會。
不想看徐莉當眾撒潑,溫暖無可奈何的點頭:“好……”
“不行。”
祁焱幹脆利落的打斷她的話,吊兒郎當的看著神色急切的周家夫妻,“我不喜歡和陌生人吃飯,抱歉啊,溫暖。”
三言兩語間,他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最大限度降低徐莉撒潑的可能性。
溫暖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神色複雜的看著祁焱,沒有錯過他製造出的理由,“那好,我們上車吧。”
眼看著楚慕語打開車門,徐莉拉著周國昌跑到近前,站在警戒圈外麵陪著笑臉問:“祁先生,你喜歡我的女兒,咱們哪是陌生人呢?”
祁焱俯身坐進車子,要笑不笑的回答:“別啊,我可攀不起周家這門親戚,咱們還是各自安好,有事沒事都別見麵。”
楚慕語被他的話逗笑,再看周家夫妻一臉菜色,饒有興味的吩咐司機開車。
車門砰的關上,黑色的車隊緩緩啟動。
溫暖坐在楚慕語身邊,看著後視鏡漸漸變小的徐莉。
十幾年前,徐莉坐車離開戰家,看著小小的她留在原地的時候,又是什樣的心情。
心中突然別扭了一下,溫暖壓抑著心中的澀然,恍若無事的淺笑:“楚小姐,抱歉昨天我沒去陪你。”
“你生病了嘛,有什好抱歉的。”
楚慕語說著,把那束嬌豔欲滴的玫瑰送給她:“我本來想給你烤個小餅幹之類的,這樣顯得比較用心,可惜戰爺不許我進他的廚房。”
溫暖驚喜的接過花束,低頭聞了聞芳香的味道:“好漂亮,謝謝!”
楚慕語抬手比心,兩個女孩說說笑笑的鬧了起來。
祁焱不滿的看著這一幕,酸溜溜的說:“溫暖,我送花給你的時候,好像不見你這樣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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