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盡是公事公辦的清冷和果斷,今天下午,姐姐將帶著兩個女兒來,早點處理完孤兒院的事情,好回去團聚。
想到思之若狂三年未見的兩個女兒即將見麵,她清冷的眉眼泛起一絲溫柔,淡雅身影麻利的往外走去。
來時,她已經做足了功課,把孤兒院了解的透徹,知道孤兒院的情形每況愈下,幾乎到了三餐不繼的地步,連夜製定了一套方案。
隻是,她眼神暗沉。實施起來怕是要費些事了。
dalsy心情有些複雜,並肩和她走出辦公室。
雖說把孤兒院這個爛攤子甩給了KK,畢竟是坐了十幾年的位置,如釋重負的同時,心終歸是有一絲不舒服。
出了辦公室,幾人步上樓梯,dalsy抬了抬厚重的寬邊眼鏡,說道,“這一樓是辦公室和教師的住宿地方,二樓往上都是宿舍。”
說話間到了樓上的宿舍門口,管理宿舍的教師緊走幾步上前,打開宿舍的門。
頓時,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麵而來,夾雜著腳臭味,讓人心情壓抑。
一眼望去,室內光線很暗,但是不難看到,麵有十幾張上下床。床鋪倒是疊的有模有樣,就是那被子髒呼呼的,像是很久沒有洗過了。
她踏了進去,目光在室內巡視了一圈,衛生談不上糟糕,也算不上幹淨。
室內牆皮剝落,並有發黴的汙漬,地圖一般印在牆壁,水泥地麵潮濕的厲害,並有一圈一圈的水印。
潮濕?樓房怎會潮濕?
一滴水從頭頂降落,砸在地麵,濺起一朵小水花,像是在解答薑南煙的疑問。
薑南煙抬頭看去,房頂處有一牆壁黑了大片,水不時滴落。
所以,這房子漏水!
也幸虧是在走廊的位置,若下麵是床,就沒法睡了。
空氣不流通,有股憋悶的感覺,她抬眼掃了一眼窗戶,心下了然。
窄小的窗子能有半米寬窄,四扇的玻璃,隻有一塊完好無損,其中一塊碎的全是蜘蛛裂痕,甚至有兩塊完全沒有,用報紙簡單一糊了事,導致了室內的光線灰暗。
這就難怪,室內空氣不流通,發黴的厲害。這樣的房間,即便是好人,也能住出病來。
薑南煙暗暗思忖,難怪她在檔案看到,孤兒院的死亡率過高,原來是這原因?
dalsy見她隻管沉悶不說話,瞅了她一眼,問,“還要上去看看嗎?”
樓上都是宿舍,觀一隅而知全貌,已經沒有上去的必要了,薑南煙淡淡道,“不用了,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一行人又往樓下走去,dalsy邊走便嘮叨,“孤兒院就這條件,平時都是靠著社會的捐助艱難度日,能三餐吃上飽飯就不錯了。”
“政府不是有補貼嗎?”薑南煙出聲打斷她,平靜問道。
提起這個,dalsy有些很無奈,“政府那點補助根本就是杯水車薪,頂不了大用。這邊可是好幾千張嘴呢。”
薑南煙睫羽低垂,斂著眸,一言不發,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
轉眼眾人來到樓下,dalsy帶著她來到左側的一排大樓指著教室對薑南煙道,“這邊是一到六年紀的學校。”
孤兒院的學校到六年級就止住,這薑南煙是知道的。
許多孩子打小被人領養,沒人領養的,由孤兒院統一安排上學,一直到六年級,基本就成小大人了。
這個時候,已經不適合在孤兒院上學,就會由孤兒院出具證明,送往社會公立的學校,繼續剩下的學海生涯。
但這種孩子在社會的學校往往受到排擠和鄙視,個別學習很好的,能出人頭地,找個好的工作崗位,也同樣受到異樣的眼光。
因為孤兒這個身份跟隨他們一輩子,並不好聽,所以往往,他們要付出比平常人十倍的努力,才能獲得別人的認可。
dalsy話音剛落,近在咫尺的房間,傳出一群孩子高分貝刺耳的叫嚷聲,夾雜著謾罵,吵鬧的厲害。
dalsy停頓了一下,沉著臉走過去,猛地拽開教室的大門,抬步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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