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即將天亮。

    李廷金沒有上前幫手，而是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們收籠。在之前的溝通中，李廷金已經了解到，這些漁民必須趁老毛子們還沒有起床巡邏前撤離，否則就危險了。

    “有魚！”

    與中年人一起配合收籠的年輕人高興地低叫一聲。

    “快點！”

    中年人一邊收，一邊抖著籠子，好讓魚向下集中。

    阿黃再次站了起來，並直接衝到前麵，對著黑暗中發出低沉的威脅性吼聲！這可是狗的職責，李廷金沒有狗，阿黃這頭大牛自覺地承擔起警戒任務了。

    “有人來了！”

    李廷金趕過去，與阿黃站在一起。

    “不好，老毛子要來了，快，快，快！”

    中年人驚叫起來，再顧不得聚集魚獲，而是瘋狂地往回拽魚籠。

    前麵五六百米外，很快出現黑壓壓的三十幾個黑影，其中幾個還提溜著照明用的燈籠，驅散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快！快！快！”

    中年大叔急促的語氣中已經帶點哭腔！

    今天老毛子巡邏時間提前了不少，不但把中年人預留的偶發時間裕度吃掉，還直接抓他們一個現行。

    兩百多米的魚籠回收並不是特別容易的事情。在他們瘋狂似的回收下，依然沒能及時收起，老毛子們已經衝過來了！嘴中以他們自己的語言嘰呱啦地呼叫著什。

    “快跑！”

    其他幾個漁民再也忍受不了老毛子帶來的巨大壓力，丟下魚籠，撒腿就跑！

    “大叔，丟下魚籠，快跑吧！”

    李廷金退到窟窿眼旁邊。

    “還差一點點，一點點！”

    中年大叔臉上冒出汗珠，緊張得直發抖。

    又過了幾秒，眼看老毛子們隻離二十幾米了，中年大叔這才抓著魚籠，扭頭狂跑。隻是，一個漁民，就是空手都跑不過訓練有素的帝軍，何況還想拿著魚獲往回跑！

    “！”

    連續幾聲急促的弓弦聲音響起，李廷金一個臥倒，順勢拉倒大叔。

    “啊！”

    “啊！”

    “哎喲！”

    跑在前麵的五個漁民，在弓弦聲中，一個接一個摔倒在地。

    老毛子弓箭兵沒有射向李廷金和大叔，而是越過他們直接射擊那幾個已經跑遠的漁民。也許，他們認為李廷金和中年大叔不可能跑得掉，而那些提前跑的要追擊起來更加麻煩，需要提前擊倒。

    老毛子們跑到三個窟窿跟前，看到丟在地上的兩個魚籠，以及被中年大叔耷拉著拖在身後的魚籠，一個個笑著嚷開了，好像在說，喲，收獲不錯啊！

    河床已經冰封了很長一段時間，河的魚食物有限，在發現有食物的時候，大家都爭先恐後地鑽進去，收獲比平常要好很多。當然，付出的辛勞也比平常多得多，光鑿冰窟窿就花費幾小時。

    魚獲確實挺豐盛。可惜，漁民們都還來不及高興，老毛子就出現了！

    “他們應該早就發現我們了！至於現在才出現，估計是故意的！”

    李廷金看著那些興高采烈的老毛子，明顯能夠感覺到他們那種狩獵成功的興奮。

    阿黃跟在李廷金旁邊，警覺地看向遠方，而沒有過多地關注周圍的敵人。對它來說，這些敵人對它的威脅不大，所以沒有多在意。相反，遠方的黑暗給他帶來陣陣威壓。

    李廷金一邊給自己加上防護罩，一邊從地麵躍起，再次前奔。

    “”地一聲，一個老毛子抬手一箭，直射李廷金。

    “啾——”

    箭矢破空，尖銳的呼嘯在寒風中格外刺耳。

    李廷金剛做出閃避動作，箭矢已經臨近，躲無可躲！

    “完了！”

    李廷金心中直來得及冒出這個念頭。

    阿黃尾巴一掃，虛影過處，箭矢斷裂，旋轉著落向一邊。阿黃掃落箭矢，就像驅趕一隻煩人的蚊蟲般簡單。

    “好樣的！”

    李廷金放棄躲避，穩住身形，及時表揚一下阿黃，順手拍了它一下。

    “大叔！”

    中年大叔也爬了起來，手中依然緊緊地抓緊魚籠。

    “大叔，把魚籠扔掉，趕緊跑！”

    “不！”

    中年大叔從喉嚨中憋出一個字，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音。

    “上牛！”

    李廷金這時連思考的時間都不多，也沒心思去聽大叔的回答，更沒有經曆去思考大叔為什這倔強，命都要丟了，還不肯放棄那拖累的魚籠，一把抓住大叔，全力一扔，再自己一個快衝，幾乎同時跳上阿黃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