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戀戀芒果 本章:第423章

    不是侍衛,卻也不像朝廷命官

    方嫿正努力地想,那一個仿佛是聽到了一個笑話,琥珀色的眸子盯住她,啟唇道:“我是誰你會不知道?”

    方嫿愣住:“我不知道!”這人怎這樣奇怪!

    他強壓住心頭怒火,將手中的玉佩塞給她,咬牙道:“還認得這塊玉佩?我給你時你就高興得心花怒放了?我真是蠢!居然會把這東西給你!”

    月白光皎潔,玉佩上精心雕刻的那個“容”字清晰無度。

    方嫿不自覺地撐大了眸子,“你是太後娘娘的什人?”

    他看她無辜的表情真是氣不過,奪下她手中的玉佩便道:“得了,別裝得像是此刻才知曉我是容家的人一樣!我不過是當了一回看你受辱的觀眾,我竟不知你居然把我當做你往上爬的踏腳石!”他素來驕傲,從小到大便是爹娘手心的寶,就連姑母也是很疼惜他的,這天下還沒人能叫他心這樣不舒坦過,他非得出了這口惡氣不可!

    他氣得連呼吸聲都粗了,卻不想身側的女子竟是癡癡地笑起來。

    “你笑什?”

    她笑她終於知道了入選的真相,不是燕修,與燕修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到底不曾給過她半分掙紮的機會。她含笑望向他,卻是道:“我笑你居然為此生氣,而我不過是看都沒看這玉佩上的字便將它丟進了錦盒給了章大人。”

    他吃了癟,皺眉道:“你說真的?”

    “真的。”

    “你敢不敢以你臉上的疤起誓?”

    她的眼底浮起了不解,脫口問:“為什?”

    他終於扳回一局,原本麵上的憤怒早已難掩笑意:“因為這疤是假的。”

    她直直地望著他,玉眸中驚窒、不解、惶恐一閃而過。她拚命穩住了情緒,強擠出一絲笑容給他:“我不知道你說什。”耳畔卻又記起他曾說——他們不選你,是因為他們不會欣賞你的美。

    難道他並不是想誇她的內在美,他根本就是在說她其實沒毀容的事?可是,他怎會知道?

    她的目光忽閃,分明是在思忖。他閑閑往草地上一坐,單手撐在地上望著她,笑道:“隨行官員已將你們所有人的相貌特征記錄在冊,一旦被人發現你的疤是假的”他故意拖長了音,“你這可是欺君大罪!”

    先前的怒不可遏早已在他麵上尋不到蹤跡,方嫿卻已知曉了,她是輸了,輸得那樣徹底。若非手握真憑實據,他斷斷不敢說得這般肯定。

    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

    她吐了口氣,放棄了最後的掙紮:“你是怎知道的?”

    他撐著草地的手鬆了,她以為他要起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見他隻是盤腿坐正了身子,目光一抬,落在她美麗的玉眸上。

    “那日洛陽花會,你臉上的麵紗掉落時我便知道了。這世上,若論易容術,我容止錦認第二,天下無人敢說自己第一。你這點雕蟲小技又怎能逃得過我的法眼!”他說得得意了,完全忘了他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方嫿本能地抬手撫上臉頰,喃喃道:“真這樣假?”

    “你想聽實話?”

    她點頭。

    容止錦拍了拍身側,道:“過來。”

    她聽話地坐下了,他才侃侃道:“老實說你這疤做得也還算可以,你能順利騙了那多人,不過是因為他們一眼瞧見你的臉都覺得太醜太惡心,都不屑再看第二眼。但倘若你遇上幾個不怕惡心的,讓他們近看幾眼,他們若再看不出來,那就是瞎子。”

    他說得不錯,她也是怕如此,所以才日日戴著麵紗的。

    “你要去揭發我?”

    “我為什要去?再說,你如今在章鴻之眼可是太後娘娘的人,就是疤是假的,他也不敢說。”

    方嫿想起他手中的玉佩,自然明白怎回事,她又看著他道:“你會幫我。”

    “何以見得?”

    她笑了:“既不是敵人,自然就是朋友。”

    他也跟著笑了,一笑,眼睛便如彎月,隻剩下歡樂的縫。方嫿見他起了身,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我幫你。”他在心開心地想,幫她把疤做得真真兒的,她就一定會落選。

    容止錦自己也鬧不明白為什不想讓她做皇上的女人,他隻知洛陽花會上初見,她是那樣與眾不同。他的謎題曾考過很多人,卻隻她答了上來。被袁逸禮當著天下人之麵羞辱拋棄,她沒有歇斯底,沒有哭沒有鬧,隻淡淡地問了一句“為什”。

    容止錦便又笑,一直笑,一路笑。

    “侯爺何事這般開心?”章鴻之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麵前。

    容止錦忙低頭咳嗽一聲,“沒什,章大人都忙完了?”

    章鴻之點頭道:“營帳都已搭成,下官讓人備了酒菜,侯爺可要一起過去小酌幾

    杯?”

    容止錦搖頭道:“不必了,我還有點事。”他確實有事,晚上還趕著去做一條真真兒的疤呢!

    他走到營帳前,卻聽章鴻之的聲音再次傳來:“侯爺,方嫿雖是太後娘娘的人,可她的身份還是秀女,您最好別與她走得太近,若傳出去,對你們都不好。”麵前之人是太後的侄子,國舅爺的小公子,有些話他也不宜說得過重。

    容止錦的眉頭一蹙,果然眼睛多的地方人就不太自由。他揮了揮手:“知道了,不會讓章大人為難的。”

    翌日大早,方嫿才梳洗打扮好便聽外頭有侍衛說章大人召見她。她忙收拾下跟著侍衛前去,章鴻之就站在前麵的小河邊等她,方嫿一到,他就揮手遣了侍衛回去。

    “參見大人。”方嫿規矩地行了個禮,與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章鴻之卻衝她笑,開口道:“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方嫿的心猛地一跳,一時間忘了說話。他朝她伸出手來,掌心空空,哪有什東西,倒是有一條——疤?方嫿驚窒片刻,恍然大悟道:“是你!”

    “哈哈。”“章鴻之”一笑,露出容止錦本來的聲音來,他得意地衝她擠眉弄眼,“如何如何?不賴?”

    昨日他說他自己易容術天下第一時,方嫿還有些覺得他誇大其詞,今日一見,果真令人歎服!無論是他裝扮的章鴻之,還是他給她做的疤,都完美得天衣無縫。

    他替她換了傷疤,她迫不及待地趴在水邊看,渾然天成,靠得再近也辨別不出真假!

    她回頭驚喜地道:“你是怎做到的?”

    他伸手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我做了什嗎?”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起來。

    章鴻之一早起來就沒見容止錦,走過一個營帳時,聞得幾個秀女在議論:

    “你們說章大人那早見方嫿幹什呀?”

    “誰知道呢,她是章大人保進來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章大人和她之間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噓——別亂說,一個是秀女,一個是監督選秀的官員,這若傳出去是要殺頭的!”

    章鴻之的步子漸漸地沉重了,他今早何時見過方嫿了?

    至此以後,方嫿身邊似乎從來不缺人,有時是尖臉侍女,有時是圓臉侍女,再隔天又換了一個紅臉侍女,總之每天換人,從不間斷。長長的隊伍議論聲此起披伏,所有人都想知道方嫿是怎做到跟那多侍女都交好的?

    章鴻之的頭是一天比一天大,他早就聽聞國舅家的小侯爺頑劣,看來這先前的時日他真是太給他麵子了,居然讓他過了那多天平靜的日子!

    一個侍衛上前來,皺眉問:“大人,與方秀女說話的那個侍女叫什?真漂亮,屬下怎從沒見過?她也是隨行從長安城來的嗎?”

    章鴻之順著侍衛的目光瞧去,隻看了一眼,他差點就從馬背上摔了下去。那是什侍女?那張臉分明就是容止錦的妹妹容芷若!

    方嫿已注意到很多侍衛的目光都看著容止錦,她壓低了聲音道:“你今天的扮相太惹眼了,你不是說最好扮相平庸一些嗎?”

    容止錦一個勁地打哈欠,揉著眼睛道:“每晚做麵具,我都累死了,所以我昨晚想偷懶一下,正好發現我從長安來時還帶了一張我妹妹的麵具,就順手拿出來用了。”

    “什?”方嫿驚叫一聲,她忙捂住了嘴,“這是你妹妹?”

    見他點頭,方嫿心中替他妹妹哀歎,原來身邊有個會易容的哥哥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各國送秀隊伍抵達長安城那一日正是七月十五,鬼節。

    傳聞這一日yn

    氣盛重,晚上若無故出門便會招惹yn

    魂。內侍太監尖聲尖氣說的時候,下麵幾個膽小的秀女已忍不住瑟瑟發抖了。太監交代完畢,便有宮女上前來領各位秀女下去休息。

    延寧宮內熏香四溢,溫熱空氣又帶著絲絲涼意。

    窗畔紫藤木塌上,一名美婦身著淡紋繡鳳絲衣,肩上斜斜披著一件百鳥朝鳳輕薄錦緞,保養絕佳的手仍是白皙似少女,她輕折下麵前一朵牡丹,睨了一側的宮女一眼。宮女會意,忙上前替她戴上,並將鏡子遞上前。

    美婦卻推開了鏡子,笑著看向簾外,道:“諸位大人一路舟車勞頓,各自回府休息去。”

    “謝太後娘娘體恤。”眾人齊叩首,方起身退下。

    太後卻突然叫住其中一人:“章大人。”

    “臣在。”章鴻之站住了步子回身。

    宮女見太後坐起身,忙上前將她扶起。碧色珠簾晃動,內室的身影近了,章鴻之低下頭去,還以為她要提方嫿的事,隻聽她問:“這一路,止錦那孩子沒給你添麻煩?”

    “沒沒有。”

    太後笑了笑,鬆

    了扶著宮女的手,章鴻之忙上前伸出手臂。紅潤玉手輕搭在他的手臂上,太後又道:“晉王一切可好?”

    “晉王很好。”

    “九王爺呢?”

    “臣等去白馬寺時,九王爺病著,不見客。”

    “哦”太後淡淡應了一聲,也不知是何意。片刻,她才又開了口,話語已是無關緊要,“皇上祭祀回來了嗎?”

    身後的宮女忙回道:“奴婢才去紫宸殿瞧過,皇上還不曾回。”

    太後轉了身,道:“寶琴,你陪哀家去一趟紫宸殿,等皇上回來,哀家有些話想與他說。”

    寶琴應聲上前伺候,章鴻之已識趣地退下,太後不提的事,他還是不要問的好。

    宮中為安置秀女,特辟出了淑景、儀秋、紫雲三殿,月色如水,偌大三座宮殿卻靜謐無聲。方嫿睡不著,隻著了褻衣赤腳立在窗前,一句招惹yn

    魂便令四百秀女靜若無人,宮人做事果真很有一套。

    “姐姐。”方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因是不同馬車,這一路上方是到了此刻才有機會與她說話。

    “路上與你說話的人到底是誰?”方的眉目幽深,定定睨視著她。

    方嫿略一笑:“你說哪一個?”

    方抬手將雕花木窗推至最大,月光如流水般傾瀉在少女美麗的容顏上,她的嘴角一揚,話已出口:“什哪一個,分明就隻有一個人。”方嫿微微一驚,她繼續道,“我早就觀察過,與你說過話的侍女根本就不是隨行的侍女,且每日都換,身高卻不換,天底下哪有那巧的事?”

    都說女兒像娘,方早已青出於藍。

    方嫿淺笑著回身:“我不知你在說什。”她即便是知道那些人全是同一人又如何,諒她也猜不到會是平陽侯容止錦。

    “你!”方臉上的笑容收盡,咬牙道,“四百佳麗,你以為你能脫穎而出嗎?”

    夜幕中,聞得方嫿淡淡道:“那就各顯神通。”

    博彩碧天,宮殿聳峙入雲,含元殿外,眾秀女靜靜等待。太後端莊坐在上頭,今日的她一身錦繡鳳袍,華美貴重的鳳冠襯得她膚色越發白皙。

    方嫿才想著皇上怎還不來,便聞得太監高聲道:“皇上駕到——”

    “跪!”

    立於下首的太監尖聲開口,秀女們紛紛俯首跪拜下去。方嫿悄悄抬了眸光,陽光映照著白玉柱熠熠生輝,一人緩緩自高台步出。

    明黃及地祥雲紋龍帝袍,朝珠垂胸,帝冠半遮龍顏,他略略一低頭,冠珠輕曳,削薄的唇,如墨點睛的雙瞳,熠光流彩,柔美似畫。燕修的美高華清貴,雋淡中帶點英氣,文雅又不失陽剛。袁逸禮出身書香,但身上更多的是種氣宇軒昂的俊朗與豪氣。容止錦紈不羈,但那雙瞳永遠明白透徹,涇渭分明。可方嫿卻從不知世上竟有這樣一個男人,其容顏俊美無雙,妖冶更甚婦人。

    他便是大梁帝君,燕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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