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彪悍小媳婦 書海閣(w)”
沈毅接到百興臨時廠長任命通知時,心止不住的開心。
驚蟄眼還有他這個人,就夠了。
他如今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也知道兩人不可能,已經學會慢慢把情緒藏在心底。
“沈毅!恭喜你。”
謝尋一身碎花裙迎風跑來,裙擺劃出好看的弧度。
“謝謝。”沈毅對驚蟄的親人,總會多點耐心。
“這客氣,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我什樣?”沈毅也在想。
“以前可狂了。”
“是嗎?”
“恩,那會我就在想,這人真討厭。”
謝尋沒敢看他,怕控製不住。
討厭是真討厭,可這人好看,有本事,時間長了,她就發現自己之前看的太片麵。
以至於沈毅在回憶過去,也沒注意到謝尋的改變。
“你以前防我像防賊,那會老攔著我不靠近驚蟄……和你哥。”
“有嗎?”謝尋笑容淡了一些:“現在倒好,我哥被她帶走。”
這話聽著不對味。
沈毅側目多看謝尋一眼:“這事組織命令。”
“就算是吧。”
“你……”
“不說這個,慶祝你代理廠長,我跟蒙誌他們湊了一桌好菜,趕緊走。”
謝尋壯著膽子,伸手抱住沈毅的胳膊,不給他反應的機會,飛快朝知青點走。
沈毅不自在。
“我自己來。”快步之下,依舊從謝尋懷把胳膊抽出來。
謝尋笑容有點僵硬,好在她走在前麵,沈毅看不見。
……
因為白興姓遲,沈毅一直很用心。
在他眼,白興不是他回京城的跳板,是跟驚蟄僅有的牽連。
可越用心,結果卻越背道而馳。
他以為驚蟄調職回來,兩人在白興上還會有接觸交流。
等來的,是他代理轉正。
驚蟄在海城入土紮根,不回來了。
他傷心挺久的。
可難過之後又覺得自己沒資格。
他開始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興上,無意間得知,他這個代理轉正的真相。
有人要設計驚蟄,他卻什都不知道,什都幹不了。
第一次,他真心實意想要接過沈家的擔子,不是被父親叔叔架著往上走。
他很聰明,也很好運。
77年高考恢複,家人早早得知消息,他在一年前就開始準備。
希望知青點的人一起都回到各自家鄉,他們開始努力起來。
臨近畢業的謝尋也找來,想說一起考進京城作伴。
沈毅很開心她有追求。
在他眼中,有追求的女子,人生過的都會很精彩。
驚蟄就是如此。
如今她在海城綻放出光,他不能一直留在大寨村。
他要回京。
……
高考成績出來的不快。
沈毅卻覺得太快。
驚蟄回村來,為了高考。
滿心準備的他想要去見一麵,遠遠看到她從車上下來,懷抱著孩子,身邊跟著謝凡抱著另外一個。
沈毅偶爾也會想,當年如果驚蟄沒那計較門戶,如今站在她身邊,是不是就是自己。
明明以驚蟄的本事,嫁入沈家憑自己努力,也會很好。
他想不通。
腦海當時就一個想法,別去了,看得越多越憋不住情緒。
遲家開心時,他更用功。
考回京城,遠一點是不是就沒這想。
成績出來,他考上在意料之中,沈家一早就遞來消息,比高考成績下發還早。
知道消息後看著信紙上父母的喜悅,他笑不出來。
好像心那根線,又被剪刀剪斷好多次,斷成截找不到頭尾,續不成線。
那段時間,他好像冷靜下來,即便驚蟄在村,見到點頭路過,沒有再多交流。
直到謝尋哭著跑來找蕭維君,那哭聲在隔壁的他都能聽到。
知青點亮了一夜燈,他也跟著安慰幾句,順便詢問情況。
“嫂子不喜歡我。”
“她嫌棄我,不願意讓我碰孩子。”
“我就是想幫忙。”
“那大的孩子抱兩個,摔下來卻怪我。”
“關鍵哥哥也幫她,那不是我哥哥。”
沈毅聽嗚嗚嗚聽了許久,字進耳朵,卻沒往腦子鑽。
不知道是不是夜太深,他竟然有了幾分困意。
他想,這哭聲如果不是太大,用來入眠也挺好的。
自打高考結束,他就再沒睡好過。
緊繃的心放鬆下來,忽然有些漫無目的,不知道做什。
……
高考成績正式下來,跟著一起的,還有錄取通知。
沈毅在收拾行李,這才發現不大的小屋好多東西沒辦法帶走。
比如那書桌,是他當年跟蒙誌自己做的。
床鋪上的被褥,求了不少嬸娘才納來的, 冬天睡最暖和。
喝水的杯子,吃飯的鋁盒,還有,一截洗幹晾淨掛在床頭的漁網。
是最早那一批漁網中,淘汰下來的。
他拿這個,學那些姑娘做了個晴天娃娃。
漁網抱著黃色乒乓球,配色難看,形狀怪異。
其他好像都不重要,沈毅最終從知青點帶走的,除去幾本書,就隻有這個娃娃。
一書包裝滿,正式跟蒙誌他們踏上歸鄉的路。
要回家了。
來送的人,沒想見的。
……
回到京城,一切就不一樣。
吃的,穿的,用的,一切都不用操心。
見到父母時,母親哭成淚人。
下鄉六年沒見,沈毅也想念家人,不過他更明白,等待他的不至於溫情,還有被安排好的路。
父親製定了他未來十年的計劃。
“兒子,十年,這時間沈家資源都會慢慢傾斜給你,你要成為組內最年輕的人,來接我的班。”
“好。”
沈毅看著父親開心的樣子,知道他在想什。
估摸覺得自己兒子是好樣的。
隻有他自己清楚,他單純就是找事做,做什,都沒差。
大學三年,一麵學習,一麵跟父親了解時局。
最動亂的時候已經過去,未來一片大好。
父親為他的主動而開心,甚至對他自主跟叔叔結合時事的做法,感到欣慰。
沈毅也覺得自己很成功,他瞞下所有人,沒人發現他的小心思。
直到,畢業那年,父親開始為他籌備婚事。
他不小了。
男人說三十而立,成家立業。
他因為下鄉後大學,畢業後已經三十一。
父母開始著急起來。
“媽, 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結婚不著急。”
“蒙誌兒子都會跑了,怎能不著急,你老實說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
“沒有。”
“那就是還惦記著之前那個?”
之前那個?
沈毅這才想起來,當年年輕氣盛,衝動之下去上門提親的事。
“沒有,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人家現在孩子都上學了。”
沈母聽到這話,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
“那你到底喜歡什樣的?都說先成家後立業。”
“爸可說了,先立業再成家。”
沈毅搪塞過去,一路跑回學校。
他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過去。
哪知道下個周末回家,家麵來了不少親戚,順帶的,還有同輩姑娘。
王紅英也在,不過是拉來陪襯的。
王家的覆滅, 主動兩人身份越拉越遠,父母不可能再同意這門親事。
更不要說,從大寨村回來的王紅英,如今在看病。
心理疾病。
想到這,沈毅忍不住自嘲。
當年他可是信誓旦旦,父母不是那種有門戶之見的人。
如今卻比誰認知都要清晰。
驚蟄說的沒錯,門當戶對永遠都存在。
以前囂張跋扈的人不見,沈毅甚至有點不認識眼前這個叫王紅英的人。
但是對方看到他,反應很大。
“我記得你。”
沈毅沒動,他沒看到,邊上其他人都緊張起來。
遲母擔心王紅英鬧事,這次讓她來是逼不得已。
下一秒,王紅英收回眼神臉上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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