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她再沒見過孟歡。
孟歡見她不言不語,又有些懷疑,“對不起,你是雲朵吧?”
雲朵拉回思緒,笑了下,“孟歡,好久不見。”
“真的是你,太好了!”孟歡很激動,“上學時,那次被冤枉,多虧你給作證,那時我臉皮薄,沒親口和你聲謝謝,後來想起,總覺得遺憾,沒想到還能再和你遇見,真是太好了!”
雲朵微笑,“我隻是出事實,換了別人也會那樣做。”
孟歡不擅言辭,不知道該怎樣向雲朵訴心中的感動。
他知道,的容易做的難。
那時那四位少爺是學校中不可招惹的存在,親眼目睹那場事件的人並不少,但因為明哲保身的念頭,大多數人緘默不語,隻有雲朵挺身而出,還他清白,這份感激,他一直深深藏在心底。
那時年少靦腆,沒能親口和雲朵聲謝謝,是他深埋已久的遺憾,沒想到今重逢,意外驚喜。
激動過後,他察覺到雲朵臉色蒼白,皺起眉頭,“雲朵,你傷到哪了?我還是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了,”雲朵淺笑,“那年車禍,我傷到了手臂,風雨就會疼的厲害,老毛病了,不用放在心上。”
孟歡看看她身後的公寓,躊躇道:“我聽姐姐,你結婚了,這大的風雨,怎不讓你丈夫接你?”
雲朵心一疼,唇角卻依然微微翹著,“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孟歡看出她不願多談,“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就好。”
她擺了擺手,走進風雨中。
孟歡盯著她纖細柔弱的背影,心中悵然。
回到自己公寓,雲朵打開門,滿心疲憊。
疼痛已經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現在隻想衝一個有點燙的熱水澡,然後蓋上棉被好好睡一覺。
她一腳剛踏進門,還沒關好門,屋內便傳來冷嘲的聲音,“呦,終於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今晚你要睡外麵呢!”
雲朵厭惡皺眉,不動聲色的換好鞋子,走進去,衝鼻子不是臉不是的楊心怡叫了聲媽,目不斜視往樓上走。
她住的這間是躍層公寓,楊心怡和紀嫣然偶爾來住,睡一樓客房,她和紀遠方睡在二樓。
坐在沙發上的楊心怡蹭的站起來,橫眉豎目,“你看看你,什態度!”
雲朵充耳未聞,頭也不回的往二樓走。
楊心怡氣的臉色鐵青,啪啪拍打茶幾,“紀遠方,你看你這是娶的什老婆?目無尊長,眼還有我這個婆婆嗎?”
紀遠方被楊心怡吼的臉上掛不住,冷冷抬眼看雲朵,“站住!”
雲朵腳步停也沒停,繼續往前走。
紀遠方疾步上樓,在樓梯拐角處抓住雲朵的胳膊,臉色鐵青:“雲朵!你越來越過分了!”
“放開我!”雲朵劈手將他的手臂打落,“我現在隻想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不想和你吵!”
紀遠方不肯妥協,再次抓住她的手腕,“跟我下樓,給媽道歉!”
雲朵用力掙紮,咬著牙,“紀遠方,別逼我和你撕破臉!”
紀遠方緊箍著她的手腕不放,“跟我下樓,給媽道歉!”
看著他英俊卻無情的臉,雲朵心頭漫起難以遏製的憤怒,她忽然低頭,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紀遠方吃痛,鬆開她的胳膊,低頭看自己的手腕,破皮出血。
“雲朵!”他憤怒低吼。
雲朵隻覺得心寒。
她渾身上下早就濕透,跌在地上時,沾的滿身泥巴,可此刻,她名義上的丈夫,冷眼瞧著她,一句問候都沒有,逼著她向他母親道歉。
她閉了閉眼。
這段婚姻,即使是假的,她也沒辦法再忍下去。
“紀遠方,準備好東西,明我們去民政局,離婚。”淡漠丟下這句話,她扭頭就走。
紀遠方身子一震,僵了片刻,衝過去再次將她抓住,“你什意思?”
雲朵扭頭看他,滿目譏誚,“明我們去離婚,結束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給你青梅竹馬的初戀讓位,你可還滿意?”
撩落他的手,雲朵頭也不回的衝進臥室,砰的把門關上。
紀遠方僵在門外。
當初娶雲朵,是被時勢逼到山窮水盡,必須依附溫家的力量。
如今他已經不需要溫家,和雲朵離婚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可不知道為什,他卻覺得莫名心慌。
在門外僵立半晌,他擰門想進,門反鎖了,他用力拍門:“雲朵,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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