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榕的心產生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親近感。
她拖著被打殘的腿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她沒辦法了,模特當不了了,她也沒學曆,當初高中沒畢業就被人哄著輟學當模特,一開始是風光了一段時間。
可是漸漸的,就不是那回事了。
她仗著自己臉上所謂的“高級臉”備受國外的人喜歡,但是在國內並不受歡迎,所以國內沒有受眾群體。
更何況她當初親近一些對z國不友好的品牌方,讓國內的粉絲對她厭惡至極。
因此她的口碑根本走不出去。
這一行,永遠有大把的人等著替代她。
她留在這,死路一條。
商謙的臉剛做過複原手術,看上去並不自然。
他冷著臉讓她別跟著自己。
齊榕不聽話,可憐巴巴的跟著。
可能是可憐她的一條腿,商謙讓人幫她安了假肢。
最後她能出院了,她說想回國。
商謙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也跟她回國了。
她隱隱能感覺到商謙不像是表麵那孤家寡人,他心仿佛有個地方被寒冰封住,誰也無法踏進去。
一直到他在這開了s法式餐廳,她問他“s”是什意思。
他說,是他太太的名字。
齊榕那顆隱隱有些滾燙的心瞬間冷卻下來。
原來他有太太,有家庭,什都有。
或許同是殘疾人,她能明白商謙心說不出口的自卑和難堪,所以她覺得那個遠在天邊的太太或許根本不是對手。
她介意他的殘疾,怎還會有未來呢?
可是一直到蘇楠第一次來的時候,齊榕才第一次看到了不動聲色地商謙失控的樣子。
他緊張,慌亂,難堪,卻又難掩激動和欣喜。
她第一次在他淡漠冷峻的臉上看到了別的神情。
可惜隻能遠遠的看著,看著那個明豔高貴的蘇楠跟別的人一起吃飯。
而他,像個偷窺者。
她知道自己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格外的留意。
他毫不避諱地給蘇楠這個客人所有的特權。
唯獨瞞著她本人。
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羨慕還是該同情了。
齊榕一離開後廚。
商謙靜默了幾秒,消化了剛才心中的複雜情緒,重新撿起那張菜單,準備食材。
不到半個小時,就做好了。
宋知鶴看著後廚一個陌生的男人拿著食盒出來,還楞了一下。
這個男人站到麵前,實在是太過耀眼,哪怕他一句話不說,氣場也足夠清雋矜貴,讓人無法忽視。
他穿著黑衣黑褲,眉目間溫潤如玉,卻隱藏著淩厲的審視。
男人的眼睛很漂亮,下眼瞼落著睫毛的陰影,淺淺淡淡的,隻是瞳孔沒用溢出別的情緒,淡漠沉冷。
宋知鶴愣愣的站起來:“你是……”
商謙抬了抬下巴,指著放在桌子上的餐盒:
“你點的餐。”
宋知鶴這才反應過來,“哦,做好了,謝謝啊。”
商謙看了他幾秒,才低啞著聲音說道:
“午餐的點的菜都是素菜偏涼,而且吃這少,對身體不好。”
宋知鶴猛地抬起頭,費解的看著商謙。
但是商謙沒有多說什,轉身就走。
宋知鶴茫然的摸了摸頭,不懂他的意思。
齊榕匆匆過來,連忙笑著說道:
“菜都好了,為了保持溫度,宋助理要第一時間勸蘇小姐吃飯啊!”
宋知鶴點了點頭,笑了一下:
“我知道,不過剛才那位是你們這的大廚嗎?”
齊榕臉色一僵,笑了笑,“是。”
“長得可真帥啊,我還以為是你們的老板呢!”
齊榕笑了笑,沒作聲。
宋知鶴說完就拎著食盒走了。
到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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