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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暈嘛你？”王大聖問。

    “不暈，就是有點兒困。快到站了吧？”

    “嗯，還有一站了。”王大聖看了一眼門框上的線路圖上的站點亮燈，“下站就是。”

    “嗯，好。”

    “這閨女行。”

    胖老頭瞅著錢小花，跟老太太嘀咕了一聲。

    錢小花衝老頭微微一笑。

    能伸能屈？

    這次明明禮在自己這邊，王大聖還是有點兒不忿。

    尤其是這老頭老太太變臉也太他媽快了。

    這件事算被錢小花平息了，但王大聖心很是不爽。

    錢小花扭臉看了一眼他。

    “我好像覺得有點兒惡心。”

    “啊？”

    王大聖剛要問她怎惡心，隻見錢小花的腦袋往前一伸，腮幫子迅速鼓了起來。

    霧草。

    “八王墳站即將到達，請到站下車的旅客做好準備。”

    車廂響起到站預告廣播。

    隨著廣播重複第二遍，錢小花立刻將頭轉回正向方向。

    “哇嗷……”

    錢小花如噴泉一般將一嘴穢物吐到胖老頭和老太太的頭頂上、臉上和肩膀上。

    “哎呦，啊啊啊！”

    胖老頭和老太太被洗臉，發出淒厲的慘叫。

    車廂的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惡的氣味。

    王大聖緊鄰事故現場，也有點兒撐不住了。

    “咳咳……”

    終於吐完了，錢小花咳嗽了兩聲，急忙從包翻出幾張紙巾，一邊擦嘴，一邊拽起王大聖衝出已經打開的車廂門。

    車廂門關閉，地鐵列車啟動，那節車廂發出的淒厲的慘叫聲逐漸消失。

    王大聖心有餘悸的看著錢小花。

    “你是故意的？”

    “嗯。”錢小花點點頭，“快走吧。”

    “霧草，你真是故意的啊！啊哈哈哈哈！我愛死你了啊！”

    解氣！

    太他媽解氣了！

    王大聖張開雙臂，一把將錢小花摟進懷。

    “你給我滾！不嫌味大啊！”

    錢小花使勁的推開他。

    “你得給我買瓶水去，我去衛生間漱漱口。快去！”

    “哎，好咧。”

    王大聖四下尋摸了一陣，撒腿就跑。

    錢小花身子靠在邊上的柱子，看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的念叨，“自然的像植物，天真的像動物。”

    ——

    走出地鐵站，拐個彎，走進通往小區的馬路。

    街上沒有車和行人，錢小花跑帶著王大聖到道路中央往前走。

    “哎，王大聖，你想知道我變貓之後的感受嘛？”

    “你不是說不知道你變貓後的感覺嗎？無意識。”

    “對！但對於我來說，其實就像喝多了斷片。”

    “斷片？”

    “嗯，你沒喝多過嗎？”

    “印象中好像沒有！”

    “哼！”錢小花給王大聖一巴掌，笑著說，“就是什都沒有，隻能覺得時間流逝過去了一段，但回憶起來是空空的。就這種。”

    “哦。你這說的話，倒是有點兒像佛教說的‘入定’，入禪定。”

    “哎？”錢小花扭過頭。

    “簡單的說就是前念已滅，後念未生。就是前麵一個念頭消失，後麵還有沒新的念頭。但區別是，入定結束以後，連時間流逝過去的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