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冬日,帝京一片寂靜,周洛澤剛下了飛機,目光冰冷地看著森冷的夜空。
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他的腳邊,瞬間,一位黑衣人下車,走到他身邊,低聲匯報。
“他見過冷芸琦之後,忽然離京了?”
詭譎的眼眸,劃出一抹異色。周洛澤微微側頭,那張過分英俊的臉上,這一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隻可惜,在這冰冷的夜色中,讓人越發心頭發涼。
黑衣人恭敬點頭。老板在離開帝京前,讓他全天跟蹤周銓,但一定要離得極遠,避免任何暴露行蹤的可能。
周銓生日那天,先是和梁影帝在酒莊碰了麵,隨後,冷小姐出現,隻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周銓就匆忙離開。
當然,距離太遠,他根本不清楚冷小姐說了什。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周銓那天神色變化極其明顯。
周洛澤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唇角的笑意越發清晰。
等了這久,鋪了那久的線,終於,等到了這天。
他的這位哥哥,看上去,什都不在乎,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能在這多年期間,不知不覺地在自己身邊安插眼線,如今,終於被他找到了破綻。
大抵,也隻有他的那位母親,是他唯一的軟肋。
“知道他去哪兒了?”周洛澤看向一旁的手下,後者立刻點頭:“派人跟著了,在南方焦市。”
周洛澤手心交握,國內如果動用私人飛機,幾乎立刻會被嶠嶼墨查到行蹤,他出國時,費了不少周折,回了國內,隻會更麻煩。
好在……
未嚐沒有辦法轉圜。
“告訴張總,他們合作的誠意我收到了,公司今年的選秀冠軍,會是他的幹女兒。”
選秀的熱度,如今已經徹底被張氏集團壓過,不過,他不在乎。本來,整個“環球娛樂”對他來說,也不過隻是個工具。
幕後內定冠軍這種事,在圈內從來不算新鮮事。
張總的“幹女兒”想要感受借機出道、體驗明星風光,他隻要求一架飛機的使用權,公平交換,再簡單不過。
黑衣人躬身應了一句,眼見漆黑的夜色,老板重新登上飛機。
沒多久,私人飛機在跑道上重啟加速、越過天際……
周銓從醫護人員手中接過午餐,禮貌點頭,待閑雜人等離開房間後,親手為他母親吃飯。
周夫人的記憶,這些年時好時壞,壞的時候,連他是誰也不記得了。好的時候,也隻隱約記得他是個熟人,麵熟的那種。
此刻,她手拿著一個絲絨盒子,顯然狀態並不好,因為,她完全當周銓是個陌生人。
隻目光直直地盯著手的東西,機械一般地吃著嘴邊的飯菜,對於是誰喂給她的,一點兒都不在乎。
“周淩煬……”她忽然摸著那個絲絨盒子,古怪一笑。
周銓這些年習慣了她這副模樣,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當年他告訴他媽,他父親被周洛澤沉江之後,他媽就徹底瘋了。像是一直活在她自己的世界,再也看不到身邊的一切。
這些年,什都忘了,隻記得,無論到哪,身上都要帶著這個絲絨盒子。
絲絨盒子,款式很老,上麵的紅色,甚至隱約已經開發發黑。
倒退數十年,這幾乎是大街小巷最常見的金店的飾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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