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暗暗擦了擦汗,心下定決心。
“一定要讓父皇母後給自己準備好公主府,她絕不要和婆婆住在一處,不然每天被這拉著手觀看,她一定會尷尬死”
……
除夕過後,宮外果然傳來消息。
夏於淳要回來了,上元節就動身,正月底前就能到家。
這次是趙元汲派他出京辦差。
主要任務是秘密走訪各大重要關隘,看當地守城守關的將士有沒有缺衣少穿克扣餉銀,將領們有無懈怠懶散等等違逆軍法行為。
一來夏於淳年輕,麵皮淺薄,更容易打入基層內部打探,毛孩子的樣子不容易被人懷疑。
二來他身手穩健辦事老道,夏家又是兵部最信得過的官員。
三來也是最重要的,帝王還是想試探試探這個準女婿。
尉遲城那件事雖然後悔,可到底帝王相信涅槃重生。
自嶺南回來,尉遲城比以往更加刻苦,待人待事更加謹慎不說,為人處世明顯低調內斂許多。
趙元汲已經聽武將們抱怨好幾回,尉遲將軍治軍極嚴,一點兒情麵不留,連某某高官的嫡親兒子都敢逐出軍營。
這樣的事屢見不鮮。
每每這時趙元汲都半玩笑半認真:“尉遲將軍鳳凰浴火,自然要嚴一些,軍法如山,朕也沒理由插手此事”
“如果各位愛卿有意見,不妨好好把大景朝軍法多讀幾遍,這樣就不會挨打更不會逐出軍營了”
眾大臣:“……”
皇上您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話說回來,對待夏家帝王是信任的,不至於和尉遲城那樣考研,但一場考驗總歸免不了。
……
景順二十六年正月底,夏於淳果然如期回來。
這個一走就是半年多的男兒,曆經千山萬水關外飛沙,去的時候溫潤如玉貴公子,回來時飛沙走石粗野武夫。
連趙元汲都目瞪口呆:“夏愛卿這是……”
“咳,皇上息怒,臣有礙觀瞻,不過微臣這一行收獲頗豐,還請陛下聖裁”
他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將自己所有調查結果寫在厚厚的奏折上呈到禦前。
趙元汲接過略略看了一眼。
“還好,朕早有料到這幾個人不老實,早早派了人去替換他們,其餘沒什大不了,總體來說,他們還是懼怕朕這個皇帝的”
夏於淳鬆了口氣。
“另外臣還發現,甘州一帶防守做得最好,最北邊幾個部落一直老老實實,不敢有絲毫來犯”
趙元汲噗嗤一聲笑了:“還用你說?”
“你當淳王爺是個擺設?甘州城當地一兵一卒都是他經手的,否則朕能安枕無憂多年?”
夏於淳再次佩服皇帝。
“原來如此,是臣稚嫩魯莽了,可臣這次沿甘州路過並未聽聞淳王爺的蹤跡”
“他啊”,趙元汲眯了眯眼。
“這多年一直遊走於江湖,小小的甘州城早已困不住他了”
對這個弟弟,趙元汲一向疼愛,更舍不得拘束他。
最近一次聽見他的消息,還是在甘州城殺了兩個受賄放蠻夷探子入城的守城衛。
自那以後再無消息,或許雲遊海外,或許深山隱居。
他能做的隻有不打擾,不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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