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沿著壁畫來回踱步,走了數個來回也琢磨不出如何進入其內。
連係統都提示無法生成超大副本,需要分割成中小副本才可以載入。
關鍵是入口在哪?
他麵對壁畫慢慢後退,直到退到第一級台階上,起身坐在上邊,沒有任何變化。
再往上一級,還是沒有變化,他逐級而上,又逐級下來,仍舊一無所獲。
那邊胡若菱也發現了不對頭,她盯著壁畫的某處,那的畫麵是兩個衙役模樣的人,當街上製服了一個男子。
街邊不少吃瓜群眾指指點點地看熱鬧,其中有個店掌櫃模樣的人,舉起一套破爛的壽衣,正在怒斥著什。
而那個被製服的男子,身著華麗的新衣,生得楊柳細腰,正在衙役的胯下手刨腳蹬。
一個衙役被用蓋死死壓住他的後脖頸,打著手勢似乎在向圍觀的人說著什,另一個衙役正在用鎖鏈鎖那男子。
男子的側臉剛好朝向胡若菱,她終於認出了那人,名叫宋喚之。
雖然他修為不高,也不是宋家核心之人,但胡若菱卻印象頗深,宋家之人就他一個最另類。
驚道:“徐公子快來,他是宋家之人,你看他到底是被刻畫上去的,還是被封印在邊?”
許然來到她身邊,盯著那幅畫麵看了會,道:“看來不止一個人被封印在邊,我們仔細查找一遍,我右你左,之後不管有無線索,仍在這匯合。”
“好,有情況隨時通知對方。”
胡若菱應了一聲,當先往左邊走,她這邊看起來是往城郊的方向去了。
因為越往左,房屋越低矮,街上行人也越稀疏,柴夫獵戶模樣的窮苦人也多了起來。
許然查看的方向正好相反,越往右越繁華,街道越來越寬,建築越來越高大,人們的衣著也越來越光鮮靚麗。
顯然這是一座大城,規模遠非桃源縣和長清郡這種小地方可比,不知道大乾的幾座主要城市與之比如何。
而壁畫的規模也是大到驚人,許然邊走邊看,足足走出去百多丈,仍舊沒有走到盡頭。
這幅如清明上河圖般細膩、生動的偉大作品,似乎在以極致藝術手法,向它的觀眾展示古代都市的人間萬象。
許然越走越慢,不肯放過任何細節,發現的可疑之處已有有六七處。
那是幾個身著劍宗、神仙島和宋家服飾的人的畫麵,他們要被打,要淪為階下囚,要在做著極不情願的事情。
總之沒有什好下場,看來壁畫世界的原住民非常排外。
在衙門前,許然多停留了片刻,這處衙門的規模極大,光露出在建築外的衙役就有近百人。
過了衙門再往前,過了一條寬街,是一片富人區,沿街都是五進以上的院子,樓台高大,碧瓦朱甍,雕梁畫棟。
每一家院子,都是奴婢成群,各個衣著光鮮,無論走路或站立的姿勢,全都趾高氣昂,有股子鷹犬氣質。
在富人區的後方,有一座小山丘,山丘半山腰上有一座寺院,清晰可見寺門上的牌匾:寶光寺。
寶光寺進出的香客極多,寺院上空香煙嫋繞,頗有些神聖莊嚴的氣度。
許然的目光最終落在寺院的方丈殿內,那的屋簷下,一個樣貌衰老,須眉奇長的老和尚,正盤坐在禪床上講經說法。
屋簷下台階前,席地而坐五排和尚,全都雙手合十,閉目聽禪。
隻有一個另類,那和尚雖然也是正襟危坐,雙手合十的虔誠模樣,卻偷偷扭頭顧盼,目光正好對上許然。
許然心微微震顫,這是……老王?!
這家夥竟然混在寺院的核心弟子,趁眾人不注意,偷偷向外張望,難道他知道,這樣可以讓石壁之外的人找到他?
許然倒是對他放心些,至少從目前辨認出來的人看,老王是混的最好的。
他沒有被人暴打,也沒陷入困境,看來狼走遍天下吃肉,老王走遍天下那什,是沒錯的。
看了一會老王和寶光寺的布局,許然目光慢慢移出來,繼續往右側觀看,所見仍是熱鬧的城市生活畫麵。
又往右側看了一會,從位置上看,已經來到了城市的邊緣。
忽然許然的目光落在畫麵的一行人身上,隻見數十人的隊伍頗為壯觀。
他們大多數都是男丁,身著同一樣式的下人衣物,各個趾高氣揚,腆胸迭肚,不可一世。
在隊伍中間,還夾雜著八個妙齡丫鬟,全都衣著光鮮,鬢發整齊,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隊伍最前端,有一頂八人台的大紅花轎落在地上,轎夫們雙手抱肩,正幸災樂禍地看熱鬧。
他們目光的盡處,是一所古樸的宅院,此時院門大開,一個二十出頭的富家公子,在躬身向一位中年人道謝,那中年人手撚黑須,麵帶微笑,似乎在說著什。
在中年人身後,四個丫鬟簇擁著一個妙齡黃衫女子,正往富家公子這走。
那黃衫女子似乎極不情願,身後的兩個丫鬟正做出推搡的手勢。
這是……清清!!!
許然內心巨震,雖然那黃衫女子隻是側對著他,但他怎會認不出來古清清?
她竟然也在壁畫,而且從畫麵上看,已經被人製住,就要被接上花轎!
徹骨的寒意,從頭頂直瀉腳底,許然目中幾乎噴火,雙手按在畫壁上,無論如何用力,畫壁仍舊紋絲不動,手感堅硬而冰冷。
不知道為什,壁畫上的古清清,竟然故意地扭了下臉,目光頓時與畫麵垂直,看向了許然。
許然大喜,“清清,告訴我,怎才能進去救你?”
四目隻是瞬間的相對,古清清便轉回了臉,而且許然無法確定是不是他的錯覺,畫麵上的她似乎在不住搖頭,以許然對她的了解,意思就是“你別管我!”。
許然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繞著那畫麵來回走,精神力、法力,甚至一些術法神通,挨個招呼在壁畫上,卻毫無反應。
到底怎進入???
不可能沒有入口,否則那些人都是怎進去的!
許然繼續往右走,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了城門,城門外是大片綠油油的田野,生長著某種穀物,一眼望不到頭,之後就是壁畫的邊緣,與山石融為一體。
許然趕緊往回走,再次停留在古清清那時,卻驚奇地發現,那畫麵竟然變了。
她已經被推進轎子,隻留出半邊身子和一條腿,兩個丫鬟蹲下去,正去抬她的腿。
畫麵在變,難道畫麵上的事情,此刻正在發生?
許然死死盯著畫麵,足有五六分鍾時間,見畫麵一動不動,就更摸不著到頭腦了。
他閉上眼睛,再猛然睜開,或者走開一段距離,再跑回來,去看那畫麵時,卻依舊定個在上轎那一刻。
想不明白是怎回事的許然,隻好快步往回走,打算叫胡若菱過來看看,多個人就多一種視角,也許能看到自己疏漏的地方。
走到兩人分開的地方,並未見到她,許然便往左去,邊找她邊觀看壁畫的內容,左側的場景描繪的是城市另一側邊緣,他很快就走到了城門處。
與另一側是無數良田不同,這一側則是崎嶇的山路和茂密的山林,蜿蜒通向遠處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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