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妍發起飆來還是很猛的。
二代墨君根本沒有什忍一時風平浪靜的想法,就在淒煌穀的鬼城大殿中火力全開,就差上去揮劍斬了陰符老兒的腦袋,然後揚長而去了。
陰符公栽贓的各種罪名,她照單全收,根本不加反駁。
這副莽婦姿態看的殿中一眾人目瞪口呆。
不是。
大姐你好歹是仙盟正宗,一派掌門,這種情況下難道不該說兩句場麵話嗎?這你明明是弱勢,被幾個故意找茬的苦海圍著,服個軟不丟人啊。
這剛真的好嗎?
尤其是在施妍拿出那個打火機一樣的裝置,氣勢十足的按下大紅按鈕的時候,她身後的鎮山婆婆猛地縮了縮腦袋。
婆婆最近在世界樹財團的網絡看了很多刺激的爆米花電影,總覺得施妍拿出這個一看就很犀利的道具是會爆炸的。
但出乎她預料的是,自家閨蜜氣勢十足的按下按鈕之後,並沒有什火光衝天的爆裂場麵。
鎮山婆婆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是,壞了,施妍埋得炸彈出問題了。
這下要被陰符老兒抓住機會狠狠修理了。
但她到底是個山神,感應一下山川大地還行,對於世界之外的變化並無太多感應。
而在場的所有苦海,這一瞬都齊刷刷的仰起頭,看向頭頂天際之外。
他們那強大到近乎變態的感知,或許察覺不到星海中的變化,但苦海境異於常人的危險預知,卻在此刻瘋狂報警。
有東西帶來了強烈的威脅。
那玩意就在天際之上,世界之外,像是一尊冰冷的殺伐神靈,以無形的意識掃過這片區域,並精準鎖定了淒煌穀。
“這是...”
在場眾人唯有天生重瞳的蟬衣仙尊,能以自己的目力神通看清星海之中的變化。
在他的注視,那方從無盡遠處傳送而來的鋼鐵巨物,正以環繞的姿態,將整個天圓地方的苦木境都包裹其中。
並且在世界本身擁有的磁場驅動下,開始以非常奇妙的方式,環繞著整個旋轉進行順逆時針的旋轉,用這種自身旋轉以及磁場聚攏的方式,為星環本身充能。
其造型之精密,那機械模塊化的設計,讓蟬衣仙尊立刻聯想到了那一夜覆滅萬獸宗的域外鐵魔。
但仔細觀察,兩者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現在再不走,可就走不了啦,諸位。”
施妍晃了晃手中打火機一樣的裝置,她冷笑著對大殿中的所有人說:
“本君今日過來,也沒騙你們,確實是要和這惡心人的淒煌穀,與這早該死的陰符老兒結一結恩怨。
他屢次三番的與我墨霜山為難,在那西海之上,還當著眾人的麵,試圖害我師尊,逼得我家師弟不得不自墜罪淵,以證清白。
今天在此,也莫要和我這女子說什天下大義,救世之舉。
我今天就是為報私仇來的。
你們這些軟骨頭的貨,想參與其中就一起上,不想冒險的就趕緊滾。咱們以後來日方長,還有的玩呢。
至於你!”
朱雀道友看向眼前麵色冷漠的陰符公的天人化身。
一輪緋紅彎月在施妍身後悄然浮動,那與紅月亮如出一轍的光將她籠罩起來,又有金色火光在紅月中跳動,映襯的施妍如月中魔女一樣。
她對陰符公說:
“今日你我,就在此說道說道這前塵舊事...”
“西海鎮魔塔被攻擊了!”
施妍話音剛落,一名桃符院監察就在挪移仙法中狼狽摔出,他身上布滿了激烈戰鬥後留下的痕跡,摔在地上,對自家蟬衣仙尊大喊到:
“仙尊院主,墨霜山弟子江夏,糾結大批叛逆,攻入明理院鎮魔塔,已將妖聖嘯風和他家老掌門墨嵐從塔中接出。
鎮魔塔下局勢糜爛,又有滅世大魔驟然生出,此刻已在罪淵之上。
明理院執法損傷慘重,還請院主與諸位仙尊大能,前去鎮壓場麵!”
“這...”
監察痛苦又淒厲的求援,讓整個殿中氣氛一瞬大變,之前對施妍怪異行為還有疑惑的人,立刻就明白過來。
好家夥,不是施妍發瘋了,是墨霜山專門選在今日掀桌子了。
“難怪本尊今日看向西海時,總覺影影綽綽,看不真切,原來真是西海出了亂子。”
蟬衣仙尊這會露出一副“大驚失色”的表情。
他撫摸著自己的眼睛,喟然長歎說:
“唉,老了,這雙探幽冥,尋大道的眼睛也快瞎了。眾道友,西海之事關係甚大,快隨本尊往那邊去吧。”
說完,老仙尊自己閃身消失,還不忘帶上跑來報信的受傷監察,以破空靈咒離了南荒,徑直往西海去。
吃夠了瓜的胖廚子也嘿嘿一笑,將手中瓜子往地上一丟,抽出腰間廚刀,往身旁猛砍一記,弄出一道通往自家饕餮樓的裂痕。
抓著明月老道,跳進了那裂痕之中。
“哎呀,我家西海道場!”
黎水大娘娘聽聞西海出事,也發出一聲怪叫,轉身化作一陣雲雨,消失在鬼城之中,常山京墨兩位大神對視了一眼。
由常山大神帶著,走大地脈,也往西海去。
“眾道友且去,罪淵那方乃是大事。江夏惡人既已現身,便不容他走脫。此處有本尊看顧,定要‘留’施妍道友在此‘做客’。”
陰符公的表情變化幾次,但她頗有一番大將之風,對自己的“親密戰友”們說:
“待眾道友將那江夏擒獲帶來,正好與他家掌門一起送到通天山下,好生拷問。”
眾人自無不可。
隨著大能各用手段,鬼城大殿中頃刻間便人去樓空。
一方麵,西海之事確實重要,更事關罪淵,不可輕慢。
另一方麵,繼續留在這風險太大。
盡管並不清楚施妍用了什手段,但心頭那股不斷加強的威脅感,讓一眾苦海大能也早有脫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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