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跳動。
隨著阿爾法世界灼熱的燃燒之心墜落到冰封的宇宙熔爐,第一抹灼熱刺眼的光就因此爆發開來。
就如熄滅許久的熔爐中被塞進了一捆燃燒的柴火,其在燃燒室中爆發出的熱量,推動著冰封已久的宇宙熔爐重新運轉。
隨著劇烈的響動,從內到外被冰封的熔爐內部的結構運轉開,將那些固定在各處連接處的寒冰輕而易舉的攪碎。
連帶著一團火星在熔爐中燃起,將整個宇宙熔爐外層的黑暗寒冰都在瞬間融化。
這些黑暗之力看著強大無比,在晦暗的毀滅將至中放聲狂笑,不可一世,但實際上,隻需要一束光,就足以讓它們煙消雲散。
千萬道耀眼的弧光從熔爐各處散發開來,如灼熱的利劍一樣橫掃過周遭布滿了死亡負能量的空間區域。
就像是滾燙的火墜入水中。
代表著極端正麵的火焰與代表著死亡負能量的黑暗,這兩種極端對立的力量碰撞在一起。
而在熔爐的燃燒室,阿爾法世界的世界之心,終於等到了自己存在至今的最後使命。
它以一種喧囂無比的姿態,將自己吞噬掉很多同胞才儲存起的寶貴力量,在這一瞬推入最劇烈的燃燒中。
就像是在一片冰冷的地獄放聲大喊。借助宇宙熔爐這樣的創世之物,將自己對於宇宙將亡的憤怒,將自己對於黑暗未來的厭惡,將自己和自己的人民一路奮戰至此,想要傳達出的含義,都化作火焰熱量的推動,向整個宇宙群星宣告!
黑暗在消潰。
這些滋生了荒主的本源黑暗在尖叫著潰逃,有明亮的火焰在背後追趕它們,屠殺它們,燒盡它們。
那些鳩占鵲巢的死亡負能量慌不擇路。
在這片熔爐所在的區域中,它們無處可躲,便隻能嚎叫著放棄了對末日機體的腐蝕破壞,從那黑暗的大漩渦湧動而出。
它們要逃亡那個注定毀滅的物質世界。
在它們接觸到物質世界的那一瞬,它們紛紛化作麵目猙獰的毀滅者,無可計數的滅世大魔從那漩渦中狂湧著,哀嚎著逃亡出來。
想要四散在這片被它們徹底腐蝕,吞沒殆盡的黑暗星域中。
但光是不會放過它們的,從宇宙熔爐燃燒出的火光,帶著世界之心的狂笑追殺出來,像極了一幕旭日初升。
照亮一切。
光在接觸到物質世界的時候,便化作了火焰。
如一片滄海橫流的火海,從大漩渦中源源不斷的跳出來,將那些四散奔逃的滅世大魔在火光中焚盡軀體。
而這隻是個開始。
那些火焰熊熊,化作蛛網一樣的裂隙,順延著整片黑暗星域的輪廓在不斷的燃燒,它們將這些被黑暗浸潤的死亡世界作為薪柴,一路狂攻,一路焚燒。
隻是間隙之間,這片因荒主的吞沒而誕生的黑暗星海就發生了可怕的裂變。
它在宇宙熔爐爆發出的烈火熊熊中被擊碎,被點燃,每一秒都有無數的死亡星係在光中覆滅,每一秒都有荒主的仆從們在嚎叫中迎來末日。
那是無可抵擋的天火。
那是可怕的光葬,在不受平衡束縛的光流以最激烈,最迅猛的姿態的爆發中,整個黑暗星海都恍若被點燃。
這是在荒主心髒處插入的一把尖刀。
代表著過去五百年中,這片群星對於荒主災難所進行的所有反擊中最宏大的一幕,它代表著荒主的黑暗帝國的崩潰。
這是孤注一擲下的兩敗俱傷。
是阿爾法世界用自己的消亡換來的最後閃光。
就如子預言的那樣。
這一幕的閃耀之光是如此的璀璨,以至於它能被整個宇宙中的每一個世界觀測到。
“那是什?”
M世界最繁華的城市中,在人流湧動的街道上,傻老七挽著女友的纖腰正從一輛車上走下來,下一瞬兩人連同整個街道上的所有人都在同時發出驚呼。
在頭頂的藍天白雲,一道金色的光一閃而過,它在空中留下如蛛網一般的殘跡。
美的震撼人心。
而在紅月界的霧之都,赫爾雅女爵在自己的城堡頂端,目瞪口呆的看著天空中浮動如神跡一樣的光芒。
她腳下的世界在歡呼雀躍,她能感覺到它的喜悅與興奮。
似乎是在為那一抹光而大聲喝彩。
廢土世界的死亡沙漠,正指揮著聯合軍團,對輻射蟲的一處大巢穴進行殲滅作戰的黑狐狸羅格也仰起頭。
整個慘烈的戰場在這一瞬鴉雀無聲。
不隻是人類戰士們停下了攻擊,就連那些殘忍野蠻的輻射蟲們,也呆呆的看向天際。
那一抹震懾人心的光。
似乎宣告了一些重大的,不被他們知曉的事情正在宇宙深處發生著。
伊甸世界是最誇張的。
藍大個的領航中樞,借著老江的數據意識傳達,幾乎是全程直播了阿爾法世界這場短暫卻又震撼人心的末日遠征。
有完整情緒的智能們看著這一幕,在看到最後的熔爐被點燃時,無數智能發出了歡呼。
盡管它們也曾一直畏懼那個好戰的文明前來毀滅它們。
但最少在這一刻,它們為同樣身為機械造物的阿爾法世界感覺到難以言說的榮耀。
還有其他的世界,在那些被老江帶回來,在那些被送入了殘民的世界,在那些還沒有被救世軍發現的世界,在那些正在被救世軍解救援助的世界。
無數末日之下的生靈看到了這一幕。
他們看到了天空中閃耀過去的光,雖然有可能看不懂,但依然大為震撼。
“董爻!董爻,給我滾過來!”
苦木境,通天山下,摘星樓,已經自我封閉了好幾個月的徐夫子如野人一樣踹開房間的門,朝著自己等在門外的徒弟大喊到:
“把所有欽天院的人都給我叫過來!不管是高功還是學徒,不管是做菜的廚子還是養馬的官兒,都給我叫過來!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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