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將軍看向淡澤龍王。
立於水上淡澤龍王望向墜落的破軀,也麵露愕色,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一幕。
如此場麵,出乎他的意料。
一時間,他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望向後方的一頭飛羽妖,希望他能出個主意。
“完了,這事,沒法善了了。”
郡守站在關隘城上,看著天空中殘損的身軀,鮮血如水滴。
他的麵色蒼白。
龍王的問題是解決了,但人家龍川守將的兒子,被你逼死。
人家能善罷甘休?還是手握重兵的將軍。
“給我殺!”殷風可顧不上那多。
“龍川將軍,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呀!”郡守拚死拉住。
“我兒被其逼死,殷風怎能罷休,太守,你讓開!”
“不能啊……”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天空一道流光迅速而來,晶瑩一片,燦爛奪目。
雲星河出現在關隘之上,其陣法防禦,並不能攔住他。
望著地上成為稀爛的殷雄,有說不出的怒意。
殷風瞪著他:“你是何人。”
“雲候,雲候!您來的好,快勸勸將軍。”太守認識身影,見雲星河來了,心中安定不少。
發生此事後,他第一時間就往州府匯報,但這個需要過程。
即便是州府派人下來,也需要時間,所以這段時間內,他隻能拚全力托著。
“將軍,莫要衝動,不要辜負了殷雄一番心意。”
他們自然是明白殷雄。
就是因為他害怕自己的緣故,而導致生靈泯滅。
若真是那樣,他的良知會感到不安。
“我何嚐又不知曉,但我親兒被逼死,我又怎咽下這口氣!”
郡守臉黑了,他就擔心這點,冤冤相報。
你逼死了我的兒子,我也要你交出兒子。我兒子被你逼死了,我也要報仇。
站起身來,雲星河雙眸發紅,眸光冷冷盯著敖威,其中殺機絲毫不加以掩飾。
恐怖殺機於天空之中形成實質,黑雲籠罩,怒氣交織。
所有人都感到肌體生寒,一股可怕冰意,刺痛肌膚,要深入骨髓,泯滅靈魂。
龍王一雙神目看著雲星河,有些發愕,他身為天階初期妖蛟。
為何會從這個境界遠不如他的年輕人身上感到如此濃鬱的寒氣,令他的龍軀都有些凍僵。
他被那恐怖的眼神,嚇的有些站不穩。
郡守急忙傳音給龍王,龍王得知雲星河的身份後。
頓時呆滯,哆哆嗦嗦急忙行禮。
“雲候,既然殷雄他償命了,此事老蛟可以既往不咎。”
雲星河聽聞之後,突然一笑,讓人感覺到邪氣:“既然如此,還不退去!”
“難不成你還想要他魂飛魄散?要著東陽郡三千萬百姓給你兒子陪葬,你才肯退去。”
“不敢,不敢。”
麵對如此質問,敖威急忙搖頭否認,汗流浹背。
“管好你其他的兒子,若這次是本候出手,死了也是白死!”雲星河眼睛微眯,殺光淩厲,數千水卒與龍王,都話語中壓製的怒意。
龍王大汗淋漓,脊背發涼,點頭稱是。
要是真被這位殺了,講理都沒出講。
對於這位雲候,他怎能不知道,在他們水族也是大名鼎鼎。
湜河龍君之事,也在他們水族圈內廣為流傳。
與他對話時,雲星河突然看到蛟龍身後飛羽妖修,眸光一睜,身形若月光。
淡澤蛟王身後的飛羽天修,一見雲星河情況不對,神色大駭。
掐咒凝雲,打出一道白色神籙,化作一道天門,散發妖曦,彌漫元能,華光懸掛。
雲星河眨眼便出現在他身前,若流沙般匯聚,速度之快,令人震驚無比。
一雙眼眸駭人無比,眸光如天刀,伐意震霄漢,他一出手便是漫天雷劫炸開,狂暴無比。
天江之上,雷雲籠罩,風雲不止,狂風駭浪,青弧至瓊宇降落人間,密密麻麻,璀璨人間。
無論是水族還是守將,在漫漫天威之下,瞳孔恐懼,顫顫發抖,眼睛那接天連地的可怕的一幕,源於靈魂中的畏懼。
雷海狂舞,翻濤炸浪,神光穿雲,令長空嗚鳴,空氣發焦。
無盡青電,化作天劫牢籠,將飛羽天修籠罩。
“啊!”
飛羽妖修身體炸開,長毛淩亂,血肉揮濺,蕉糊一片。
它的身體全都炸開,隻剩下一顆腦袋,鳥眸中看著在江麵如魔神般的青年,充滿驚駭。
一顆念頭帶著半邊發黑的爛體,紮進光門,符光大盛,整個消失不見。
而光門也化作一張白符紙自燃,成為灰燼。
雲星河停在空中,眸光冷冽,轉頭盯住淡澤蛟王。
淡澤蛟王軀體僵寒,龍髓凍結,喉結滾動,咽下口水,蛟眸中有說不出的震驚與害怕。
飛羽盡管不是什強大的天修,但好歹也是天階呀。
一個照麵,便被他直接打的半死,隻剩下一顆腦袋,小半身軀倉皇而逃?
眼前這年輕人究竟是什怪物。
大隋雲候,有這強?
“淡澤蛟王,請你告訴我,為何你水族中混著萬妖國的妖邪。”雲星河淩立虛空,聲音平靜,卻似乎蘊含這波雲滾滾。
“什,什,萬萬妖國!”
淡澤老蛟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煞白無比:“雲候是不是搞錯了,他不可能萬妖國妖邪。”
“我說他是,他便是,怎。你在懷疑本候,在質疑本候!”
“老龍不敢。”
“放肆,敢在本候麵前稱龍,你有那個資格嗎!”
“是,是是,小蛟不敢。”
氣氛一度沉凝,數千水卒也不敢說話。
水卒們也多多少少聽聞過武東郡之事,對此人無比懼怕。
傳言張著三頭六臂,囂張跋扈,藐視一切。
如今來看,即便談不上傳言中的那般,也差不了多少。
太守也被雲星河嚇得不輕。
他一直以為雲星河境界不高,實力更不高。
可錯了,那是人家一直沒有展現實力,沒曾想竟這般恐怖!
“你帶著水卒可以滾了,這一次,我便念你不知情,下一次。”雲星河眼睛微眯,一雙並不可怕的瞳眸,卻令人心驚膽顫。
江河隨著目光變化,而驚濤炸浪,汪洋澎湃。
淡澤蛟王更是首當其中,感受著眼神,仿佛龍軀都要被撕開。
所有水族都籠罩在煌煌天威中,它們無不是身如篩鬥。
“下一次,若還出現這種與萬妖國糾纏不清,到時候便不是我一人前來,而是我帶著鎮妖司前來,平了你淡澤水族,乃至平了你背後的千島龍族。”
“是!”
淡澤蛟君瑟瑟發抖,他可不會認為眼前這人是給你說的場麵,嚇唬話。
他真做的出。
同時他心中也在暗罵飛羽妖修,竟是萬妖國妖魔,快坑死他了。
三清山事件後,萬妖國如今可是臭名昭著了。
縱然沒有與大隋官方開戰,但也不敢露頭,東躲西藏。
蛟王向雲星河行禮,恭恭敬敬,隨後帶著水卒與浸關大水慢慢退去。
水族扣關,便此般落幕。
雲星河背負雙手,望著散去的水族。
“萬妖國經過三清山事件後,竟然還敢興風作浪,搬弄是非。”
雲星河從飛羽妖修身上得到了一些消息。
淡澤湖蛟王敢前來,一部分原因便是被其唆使。
當然,淡澤蛟王肯定也逃不掉責任。
雲星河又看了一眼被殷風抱住的殘軀,歎了口氣:“還是來晚了一步。”
他的眼神中有些遺憾。
他自己下手真是太狠了。
身軀破滅,以後重造新軀,基本上也屬於廢掉了。
對於殷雄這等人來說,以後與眾多天才爭雄的願望,幾乎是不可能出現了。
縱然能夠有另類身軀,但總歸比不上原本肉身。
這情況,除非仙草仙藥,可仙藥仙草哪去找,天級靈草都難尋。
“咦。”雲星河突然想到十年前,自己開啟獸榜的時候,獎勵了一枚天命仙丹。
生死人,肉白骨。
雲星河看了殷雄一眼,他有些拿不準。
因為如論是還魂丹,還魂草,歸魂藥。
還是更為稀有靈丹靈藥材寶,如回天仙飲,小輪回玉。
亦或者複活之術,喚魂逆轉術,煙水還魂,元神歸心法。
等等,這些,都可以死而複生。
但需要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肉身必須要保證完好,靈魂沒有沉寂。
比如三清山的李書生,他雖然斷氣了,但他的身體是正常的,靈魂也沒有寂滅。
所以一顆還魂丹下去,沉迷的靈魂回來了。
肉身能夠安置靈魂,完美契合。
因為肉身若缺,氣血神脈的根丟了,丹藥術法複活時,會失去元性,所以難以生效。
除非你能找到多種以上的上等、天級靈草。
能夠同時恢複精、氣、神,並修複肉軀,喚醒神魂的珍稀靈草。
當然,光是找到還不行,還需要了解其中藥性,會不會發生衝突,或者起到什反應。
這才是最為可怕的。
就怕費勁千辛萬苦找到了所符合條件,結果因為靈草之間衝突。
不要覺得靈草就是寶物,是藥三分毒。
氣候、時間、濕度、分量的變化,都能夠讓毒藥變成良藥,也能讓良藥變成毒藥。
比如蛇涎草,沒成熟之前,吃了就是劇毒,成熟後就是靈草。
在比如田七可以用於咯血、吐血、胸腹刺痛、跌撲腫痛的治療。但使用過度,則會出現消化係統不良反應,惡心、嘔吐、腹痛等情況。
即便是道行極深的煉丹師,也不敢說十拿九穩。
所以,多效果靈草這條路,幾乎很難走。
這也是雲星河擔心的所在。
“算了,給他試試吧,生死人,肉白骨。顧名思義,即便你成了白骨也能複活吧?”
雲星河也不敢確定,畢竟這東西,他從到手就沒用過,丟在圖鑒空間角落吃灰。
不過按照雲星河的設想,應該是能夠奏效。
畢竟是開辟榜單的獎勵。
即便沒用,也沒關係,大不了就損失一枚丹藥而已。
到時候隻能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再重鑄另類軀體。
“雲候,太守、將軍,外麵有一老道求見,自稱華鎣山紫光洞天乾子,是少將軍的師尊,有救少將軍之法。”
“什!”悲痛的殷風聽到這句話後,直接喜極而泣:“快快快,快請道長!”
“我親自去迎接。”
殷風直接狂奔。
聽聞此話後,雲星河收起了丹藥,也跟著前去。
“將軍,太守,雲候,天乾這廂有禮。”
迎麵走來一位道人,雲色道袍,白須飄飄,道骨仙顏,身體纖長,手持拂塵。
三人還禮。
“道長,可有法救我兒殷雄。”
天乾子笑了笑:“將軍莫急,我便是為了此事而來。”
“老道風塵仆仆,可否給我一杯水喝。”
“好好好。”
殷風主動端水,速度如風。
“將軍且慢,不急。”
殷風看著他慢癱癱的性格,真是要急死人。
“此事我怎能不急呀,沒了身軀,他以後的路基本上算是斷絕了!”
天乾子雲淡風輕一笑,清掃拂塵:“放心,老道保準還將軍一個個完完全全,資質絕佳,天賦絕倫的兒子。”
“道長可別騙我。”
殷風也知道肉身損壞後,基本上隻能走神道,要就是重塑其他軀體。
他也不指望如何,隻希望能有個比較好的靈物軀體就行。
不至於等殷雄醒來時,那般崩潰。
“將軍,替我準備一間房間吧,再替我準備一些符籙,材料,道人走得急,並未攜帶采辦。”
“好好好。”
天乾道人寫下一張清單。
這些物品並不算極為稀有之物,有些城內店鋪中便有。
有些市麵上難以尋到,但太守府與將軍府庫存有些。
這是準備開壇做法,所需要的符、鈴、祭台等物。
看著風風火火,焦急如麻的殷風,道人再微笑勸說:“莫急莫急,魂魄沉寂,三日後,陰差才會過來拿人。”
人死亡後,魂飛魄散是一種。
靈魂沉寂是一種,
肉身與魂魄分離也是一種。
有時候會出現,肉體無事,但靈魂卻離開了體內。
出現的原因有可能是壽元耗盡,亦或者被毒藥毒死、或者疾病爆發等問題。
這出現在凡人身上較多。
修士的話,除非是被人以法術、法器暫時轟出了體內。或者被陣法分離。
隻要身體無礙,靈魂回歸後,問題並不大。
相對來說,靈魂沉寂就有些麻煩了。
眾人都紛紛離開,湊集材料。
廳堂之中,隻剩下雲星河與天乾子。
雲星河很是好奇,出口詢問:“道長難通玄至此,竟知曉他有此一難?”
這實在令他覺得不可思議。
凡人若是算出有劫難,這很正常,隻是一個範圍學。
比如說,看到天氣陰沉,悶雷陣陣,對一個人說,你不帶傘必定會淋濕。
修士看凡人也是一樣,你煞氣纏身,會有劫難。
其實是差不多的道理。
對天氣的熟知,已知的事情對未來的預測。
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一個道士對老人說你要死了。
這很明顯就是廢話,是人都會死。
那問題來了,比如道人說你在多少歲,某年某月某日,因為在那,摔了一跤,導致顱內出血,進醫院後,搶救後死亡。
當他精確到具體事件,甚至因為什原因而出現的問題。
那,這便很可怕了。
眼前這道人便是如此。
這天乾子居然能掐著殷雄身死的時候而來,這般豈不是逆天之舉?
說是能掐會算,也不為過。
“哈哈,道人沒有那般逆天之能,並非我知曉,而是它知曉。”
說著,道人右手一攤,一朵紅色九葉蓮台懸浮在其掌心,綻放赤霞。
九葉撐開,如火焰蒸騰,靈氣迫人,虹光縈繞,奪目無比。
這是一朵開的很美的蓮花,紅燦燦,猶如那個夏天的天邊晚霞。
它散發光芒,令人神魂熾暖,盛放後,猶若火焰精靈在起舞,仿佛天地萬物失色。
其渾圓一體,九葉都籠罩的霞曦,蘊含濃鬱的能量。
“這是……”
雲星河被其濃鬱的氣息驚到了。
他能夠感受到這朵蓮台的不凡,其內有濃鬱生機在醞釀,猶如來到禁地神泉旁一般。
仔細看去,它中心的蓮蕊不是幼蓬,而是一頭火鳳!
這又是如何一回事?
雲星河看向天乾子。
天乾子與雲星河並排而戰,立於門口,看著天邊雲卷雲舒,花開花落,緩緩說來。
“半月前,它突然綻放,比預計提升了五十年。”
雲星河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等待著。
“此物名為鳳凰紅蓮,是由天界的鳳凰灑鮮血灑落於其上,發生了變化,通了靈,成為有意識的存在。”
“而它也具備鳳凰神秘特性,有複蘇生靈,火沐而生的神能。”
“嘶。”雲星河看著那朵蓮台:“這東西了不得!”
雲星河可以肯定,這絕對是傳說的天級靈物。
也就是大多數修行者口中的仙草,仙植。
“在千年前,劣徒救了它。”
“不過劣徒也因為救它,而導致自己身死。”
雲星河聽到這句話後,略微有些波動。
因救一朵花而死?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其實並不,以前雲星河見過很多司機。
他們為了不撞到竄出來的啊貓啊狗,結果自己猛打方向盤,導致自己的車給撞了。
也有許多人在發生災難時,會像動物伸出援手。
從根本上來說。
這其實是源自人內心中的神性。
人的內心存在著神與魔,它們相互依存。
我們之所以要學習,要明辨是非,開闊見識,在心中建立三觀道德,在心外建製律法,便是要幫助神壓製魔。
我們每個人由神到魔,隻需要一瞬,甚至一個念頭。
有時候我們看到很多人受傷,或者遭受困難,我們下意識都會義不容辭去幫助。
這便是神性。
我們也可以看到大街上走過的美女,我們心中會有別樣的念頭。
都會犯迷糊,期待與其發生點什,甚至在那家開房,用什姿勢都腦補了。
若沒有道德廉恥,我們會衝上去出口調戲,動手動腳輕薄,摸著摸哪兒。
若沒有法律,我們直接可以把她扛到角落,把她綁住,看著她膚若凝脂,嫩白的肌膚長腿,潤濕的唇瓣,可以胡作非為,為非作歹。
是不是想象很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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