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我可又算是回來了。”雲星河感歎。
每一次離京,又返京,對雲星河來說,確實是不一樣的體驗。
“這便是京城呀,你看看這城外,人來人往,比郡治大街都熱鬧。”
兩個娃娃沒見過世麵,看什都好奇。
“速讓,速讓,二十八萬北疆急報!”一群甲士幽光閃閃,踏著妖馬,四蹄離地,風塵滾滾卷來,宛若天兵駕馭一片神雲而馳。
妖馬如風,鱗甲熠熠,若流星爛光,衝進城內。
所有人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怎回事,急報?”
許多百姓都在討論。
“北疆急報?”雲星河也默念了一番。
“京都果然是天驕如雲,我已經看到很多不錯的對手了!”兩個小夥在東玩玩西玩玩,什都好奇。
而這兩家夥,眼睛麵什東西都沒有般,專盯著人看。
修行者本就敏銳,一下子視線碰撞。
一下子,凶氣便起來了,兩人也是戰意升騰。
雲星河急忙打斷:“兩位,悠著點,這不是其他地方。”
京都一板磚下去,十個有九個都是皇親國戚,還有一個是大官。
同樣修行者也是如此,一板磚樓下去,清一色都是修行者。
即便是城外,那繁華程度,也遠非郡城能夠比較。
兩人盯住其他人觀看時,倒也沒有那氣勢洶洶,戰意凜然。
“你看那個人,三十歲,地後,實力不簡單,天才第三梯隊級別。”
“那個家夥,二十五,看起來天真爛漫,實則一身毒法不尋常,天才第三梯隊。”
“那家夥,胸口碎大石的那家夥,三十一,修習是佛家金剛之術,應是佛教俗家人物,法力情況我不知曉,但若之論軀殼,可列第二梯隊。”
“還有……”
“你們別站在這,我們去……”
“你別吵。”
“你看,那個女人,一身無瑕,明光湛湛,像是修煉神光術道統。”
被推開的雲星河楞了,臥槽,臥槽,帶你們來京都了,你們就這樣對我?
之前叫人家小甜甜,現在牛夫人。
那我走?
我們小雲哥哥很氣。
蘇凡與黃雲錦在歡樂的買買買。
黃雲錦地主家的傻兒子,砍價都不砍,買了一大包。
“別買了,走,我們走。”
雲星河和靈月拉著兩人。
“哎,雲候別走啊!”殷雄烏濠飛正談著,結果發現雲星河跑了,急忙追上去。
“別介呀,你們繼續聊,擱著過夜都行。”
剛剛對我愛答不理,現在叫你高攀不起!
正當他們在拉扯時,一列隊伍走來。
綿綿延延十幾長,有一千多人,前方是甲士開道,他們都騎著可怕異獸。
旁人馬匹一感受到異獸氣息便狂躁不安,主人細心安慰,才勉強忍住恐懼。
那些異獸形態各異,儀態威武,不是凡俗。
比如有一頭,其壯如牛,首如獅,四蹄如柱,吼聲驚雷。
嚇得周圍一些妖寵紛紛恐懼,躲進懷。
再有一頭,如象似嶽,軀體碩大,鬃毛似火,眸如明珠,星光神亮,神駿雄馳。
尋常匹馬隻有它腹高,宛如一座行走的火山。
這般凶異之獸有十幾頭在前方開路。
眾人唯恐避之不及。
往後便是一列列雕刻精美,取材錦繡的車架。
共有二十多駕車馬。
駕車之馬,全是白靈雪馬,通體純白,毫無雜色,身姿優美,宛若遊龍,極具美感。
車架所用材料,也是非凡,都是映紅香木,這是產自蜀地的一種靈木,會散發香味,令人愉悅。
雕窗浮金,盡顯尊貴非凡。
這等香木的價錢可不菲,一斤便要三百兩。
而這一輛車的造價,估計十萬兩開外。
並且,還隻是算那些略小的座駕,
中間還有三座極大的座攆,猶如移動的樓宇一般,采用也是極品靈木,隔著好幾,都是香氣迎麵,渾身毛孔都要舒展開來。
並且還有聚靈陣,能夠吸納周圍靈氣。
雕浮之上,神紋蕩漾,有可怕的攻防效果。
四角之地,懸掛風鈴,也是了不得的法器,一瞬間能夠令人失神落魄,斬敵無形。
車門前,更是有一張巨大隱匿金符,隱藏在廂車門後。
隻要啟動,轉瞬便有滔天光華,波光匯蕩,頃刻之間,可鎮殺天修。
這三輛車馬,不僅外觀浮華,其更是大殺器,法寶。
甚至可以想象,其內恐怕也有不少可怕的困陣,殺戮之法。
周圍眾人聞著香味,一個個都十分沉醉。
“好香啊。”
車架還未靠近,他們,城外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漫天香味。
“這是誰人的車架,如此華美。”
先聞其香,再見其駒。
城外無論是百姓也好,修行者也好,都看向車隊,相互之間議論。
“我靠,排場好大啊!”
烏濠飛與殷雄兩人也是感歎,好歹兩人也是五品、四品大員的官二代。
可來到京城後,似乎刷新了觀念。
“刺史大伯,我都沒見過他有過這大的場麵。”烏濠飛感歎道。
刺史官夠大吧,可也沒見過這般盛大景象。
“真是夠浮華的呀。”
“誰說不是,中間那三輛車架,沒有百萬銀兩,拿不下來。”
“你開什玩笑,百萬銀兩?你試試百萬銀兩,人家會不會打死你。”
也有些修行者在議論:“這車為絕佳至寶,攻防一體,符籙陣法,我已看到了不下二十種。”
“真不知道是何人,竟這般豪闊。”
他們極難想象,將這些東西配載在車。
若是用上麵的符籙,陣法材料,都能製作十來件法寶。
“此為白龍香車!”
“白龍香車?”京都南城外,眾人聽到這個名字後,一陣迷糊。
就算是修行者,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他們也沒聽過。
“你們不知道,因為此車已經三十年未曾出現在京城了。”
“三、四十年前,這輛車在京都可是如雷貫耳,名聲鼎沸。”有一中年人,地階後期修為,他上了些年紀,知道過往事。
“原是白龍香車!”
有些年紀不小的修煉者,也紛紛反應過來。
“你們別這樣,我們不知道呢。”
“莫急,聽我慢慢道來。此蜀地名駒,遊龍白駒,因形似白龍而得名,據傳乃鹿蜀後裔。”
“鹿蜀?”
“無盡年代,生在大荒的一種奇異之獸。”
山海經.南山經,陽之山,有獸焉,其狀如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謠,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孫。
《山海經》說,杻陽山上有一種異獸,形狀像馬,白頭,通身是老虎的斑紋,尾巴是紅色的,鳴叫起來像是有人在唱歌。它名字叫做鹿蜀。據說將它的皮毛佩戴在身上,可以使子孫昌盛。
“遊龍白駒應該是後來血脈混了,沒有斑紋,卻形似白龍。”
“白龍香車,是他的座駕!”
“沒想到他離京三十年了。”
“當年那件事牽連太大,他身處其中,必須要出去避避風頭。”
“那人便是蜀王楊瓊。”
“蜀王?”
年輕人並不知曉有這一位親王,因為他離京的時間太長了,導致很多人都忘記了他。
“蜀王他怎也來京都了。”
許多人都極為驚訝。
“或許是因為聖皇身體原因吧。”
“不可能吧,蜀王難不成還有登位心思?”
“不可亂語,目前朝局混亂,如今蜀王有介入了進來,風起雲湧呀。”
“其實我覺得你們想多了。”有修士搖頭,他並不認為蜀王是對大位有什想法:“應該是武鬥會。”
“嘶,也是,武鬥會,蜀王前來也是正常。”
也有人並不認同他此言:“
“並不一定,也許二者皆有呢?”
還有人堅持自己的認定:“蜀王不可能還有此般心思。”
“他離京三十年,根本沒有班底,在京都也毫無勢力可言,他縱然有心,恐怕也回天無力。”
“況且,在蜀地這些年,他安分守己,沒有一點消息傳來,這足以證明,他沒有爭雄之心。”
“哼,你這觀點我不認同。”
“你怎知他不是韜光養晦,迷惑世人,其實暗中培植,你等又知道?”
“嘿,你不是我,你怎知道我不知道?”
“,你也不是我,你怎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
“哼,既然你不是我,我不是你,那你又怎知道我不知道你知道我不知道!”
禁止套娃。
“各位,各位,別杠,別杠,我快不認識知道這倆字了。暈。”
百分之九十的書生,骨子都有杠精基因。
“諸位,我們是辯論,不是抬杠啊!悠著點,發表己論就行,別人身攻擊。”有修士出來隔開他們,以防發生衝突。
書生們為何總喜歡佩劍?
你以為你好看。
其實是說不過就準備動手,把對方打服。
不要以為儒家都是瘦弱書生,大多數儒家天才書生上馬擊狂,下馬治國,文韜武功,安邦定國。
“不過我還是讚成這位道友所言,蜀王已經三十年不回京,即便有心思,恐怕也無力。”
“太子無需多言,身居大統,基本上板上釘釘。”
晉王呢,太出色了,照耀乾坤,日月當空,舉世矚目的明星。
足智多謀,文略武功,戰績斐然。
十九歲時便帶兵平定南陳。
後江南屢次騷亂,遣其平之。
隨後多年更是與鎮國公、楊國公、衛昭王等人征戰四方,北擊涼胡,南鎮梟蠻,東壓海族,西懾大漠。
其軍功赫赫,無人可比。
相比與太子的平庸不為。
這位晉王,可真的太過於閃爍了。
呼聲最高。
“蜀王根本沒有任何優勢,不說晉王,就算新晉的雲候,他都不見得有一戰之力。”
“這話可就過了。”
“嗯,蜀王縱然離京三十年,但好歹也是親王,不至於如此。”
“我雖然也敬佩雲候,但實際而言,雲候太過稚嫩,各方麵都很不錯,可年輕了,路還有很長。聖皇不足以堅持他到完全成長。”
“況且,有晉王這頭攔路虎在,他不可能有機會。”
“蜀王即便再不行,再衰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我持不同意見,雲候後勁驚人,聲名衝天,前鎮武東,後平縫皮,其勢為百姓所喜,天下歸心!”
有人也點頭:“這位雲候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人很激奮,他的不屈,不妥協,這種感覺十分讓人激奮。”
“從這一點,他就與聖皇十分相似。即便是漢王犯錯,一樣要受到懲罰。”
“或許,這才是雲候被看中的原因呢?未來,也許隻有雲候這樣的繼承者,才能完完全全承載聖皇的理念與政策。”
“這種年輕的感覺,令很多人認為他有無盡的可能。”
“可同樣,也是他太過年輕,當下環境,他不可能發展起來。”
“目前而言,雲候唯一能夠翻盤的可能,就是軍功戰績,隻要拿下一兩場大捷,那在武略方麵便穩了。”
“當下太平,哪有什軍功。”
“即便有,也當是晉王前去。”
還有搖頭:“都不要想太多,蜀王也許就是單純回京。”
“此時回京,有鬼。”
“京都是人家,還不許人回呀。”
幾人一番爭論,紛紛不休。
有很多心思活泛,已經追上蜀王車馬,準備前去投靠。
太子平庸,沒有什作為,盡管仁慈,但許多地方表現的太過膽小不堪。
若非居大位,早就退出東宮了。
所以太子首先被排除。
接下來便是晉王,晉王完全不用考慮,這多年下來,晉王南征北戰,晉王府的能人異士不計其數,謀臣如雲,武將如雨也不為過,各種修煉者雲集。
他們前去,肯定沒有前途。
雲候吧,背靠鎮妖司,更隱隱有聖皇撐腰。
其身邊,也有不少人士。
他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去了也難以發光發熱。
如今蜀王入局,真是他們想看到的。
蜀王離京三十年,內無人才,外無眼線。
若蜀王真有一爭之心,他們這是雪中送炭啊!
許多人都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們也很聰明,沒有說話,隻是慢慢進城,準備去蜀王府一談。
蜀王的出現,令很多絕望的人,燃起的燎原之火。
“楊瓊。”雲星河看著車架末尾。
因為當時大隋一統的時候,是源自北晉領土,是在西北西南這邊,所以子嗣封的王,全在這個位置。
晉王,蜀王,漢王。
雲星河慢慢走,落步兩人中間,他們正在談論這位蜀王。
“蜀王這個人怎樣。”
“負有才能,也算得上能文能武。”
“雖說不如晉王,但也不是沒有一拚之力。”
“隻要有太子在,從一定意義上而言,他們都是同樣的起步。”
“隻是三十年前之事,聖皇大怒,令其前往封地。”
“這一走,便是三十年,再也沒回來過。”
……
聽著兩人討論,在其身後的雲星河,不斷點頭,眼睛微眯。
“這個蜀王可不簡單啊!”
雲星河對蜀王不了解,但光憑今天這一出,雲星河意識到這家夥可不輕易之輩。
絕對不是漢王那個呆腦子。
蜀王看似就這出場了一下。
給人感覺有些像暴發戶,奪人眼球。
但其實以這高調從出場,其實是他透露的一個信息。
我,蜀王,招兵買馬,速來!
從那些吊在車馬後的人來看,能夠判斷出。
恐怕這些書生能想到的,蜀王、蜀王麾下智謀團早就預測到了。
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吧。
蜀王此一步棋,平平常常,卻激活棋盤上的風雲,接下來京城要刀光劍影拉。
盡是看不見的殺人術。
皇子奪位,向來殘酷。
雲星河隻希望自己可不要被莫名其妙牽連進去。
當然,他要是被惹到了,也不再介意送一個蜀王上斬妖台。
“恐怕朝中有不少蜀王的人吧。”
雲星河可不信這蜀王會這光而來。
為何會選擇這個檔口而來?
雲星河猜測,恐怕也是看中了修行武鬥會。
武鬥會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年輕修士。
若蜀王能夠招攬一二也不得了。
或許,也有其他原因,但目前而言,雲星河所得到的的線索,並不足以揭開蜀王所有。
雲星河與所有的觀點都有些不同。
蜀王離京三十年,這是他的劣勢,也是他的優勢。
為什說這是他的優勢?
那是因為他這多年,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樣子,隱藏了什,一切都是迷。
比如他在蜀地能征調多少兵馬?調動多少仙道軍?培植了多少親信?
又或者蜀王府究竟網羅的多少奇人異士?多少天修?
又有什謀劃布局。
他的一切都在暗處。
正因為他隱藏了一切,又看似普普通通,所以,他很可怕。
如同一條毒蛇,潛伏在草叢中,隨時能進行雷霆一擊。
當然,這與雲星河也沒啥關係。
該頭疼的是晉王與太子。
由於武鬥會的原因,京都最近幾月人數暴增。
不僅是修行,還有凡人,紛紛在城外,在城內擺攤,叫賣。
在城門口,眾人排隊,雲星河也老老實實排隊,站在百姓身後。
殷雄與烏濠飛仿佛有多動症一樣。
兩個小娃娃倒是很安靜,到處看看,摸摸,還纏著靈月為他們介紹典故與來曆。
他們看什都是好奇的。
“啊,我女兒在流血,怎辦,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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