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已經陸陸續續有各大宗門天才匯聚了,有些人已經前去迎戰。”
“嘿,我有位遠方的表舅,他兒子在山門拜師學藝,明天就到了,我讓他去對戰。”
“別,千萬別。”
“為什。”
“明揚公子也不知怎滴,雖說聰明了,但性情卻截然大變。”
“以前固然癡傻,但也善良,可如今似乎讓人感到害怕。”
“同公子打擂的修士武人都被打傷,很是淒慘,下手很重。”
“真的假的?”
那人有些不敢相信,他們都是東大街的居民百姓,平日都能看見。
公子傻是傻,但真的很心善,而且人又長得英俊。
要不是癡傻,指不定多受歡迎。
“我能騙你不成,不行你自己去打聽打聽,就東大街醫館,那邊的年輕人呢,有一小半都是明揚少爺打傷。”
“這樣呀,那我就讓他不要去了。”
除了四人,客棧中,還有許多食客在議論,十分熱鬧。
“對了,之前在雲仙樓鬧事的那些門派弟子,他們放出來沒?”
“還沒有,得再吃些天牢房的飯。”
“該不會錯過武鬥會吧。”
“不能,估計也就在這些天吧。”
雲星河吃完後,再打包了一頭烤全羊,準備帶到雲仙樓。
雲仙樓的菜食那貴,能省就省點。
順帶整了幾壺小酒,美滋滋。
慢悠悠,雲星河正準備進雲仙樓時,便被兩人阻止。
“什,不許帶?”
小雲哥有些不開森了,你什意思,我在你這消費這長時間,帶個酒水都不讓?
“哎喲,這不是雲候嗎!”
麵有一人趕來,正是老龍套。
“你們兩個真沒眼界,”小廝訓斥兩人一番。
雲星河看了一眼,喲,是老熟人:“許久未見,可還好。”
小廝笑容討好,態度放的很低。
“托侯爺的福,上次屍禍,還沒感謝雲候呢,若不是雲候的符籙,小的恐怕還活不下來。”
“請請請。”小廝親自恭迎雲星河進去。
回歸頭來,再次訓斥:“你們兩個真是沒眼力,下次擦亮眼睛。”
“這人是誰呀,廝爺,連您都要這尊敬。”兩人愕然,互相望著,很是不解:“之前再大的達官顯貴,尚書侍郎公子,將軍少爺,朝堂新秀也沒見過您這般恭恭敬敬呀。”
“哼,你們知道什,哪個達官顯貴有這位達官顯貴!”
“大隋雲候,雲星河認識不。”
“嘶,便是這位……”兩人眸中驚悚。
“若非這位官駕破了縫皮案,你們恐怕早就不知道上那張桌子上了。”
兩人是縫皮案中成員,當時京兆尹府安排時,雲仙樓缺人,便將一些安排過來。
小廝背著雙手,對正在收拾座椅的三人道:“你們兩個,刷盤子認真點。”
三人中有一人聽到這話後,直接火了。
“你一個小廝還敢對我指手畫腳!我乃……”
“你乃什,小心我告訴掌櫃。”
“我!”
“好了,徐風行,要不是你,我們十天前就能離開,如今又要打雜半個月,哎喲喂。”另一人唉聲歎氣。
“是啊,風行,收斂點吧。”
梁一凡也隻能無奈道。
他們三人是上次雲仙樓幾個玩嗨了的小夥子,被抓來打雜。
原本十天前,就已經滿了期限,結果徐風行這家夥和人家衝突起來,這不延長半個月。
“想我堂堂楊國公少爺,居然在這端盤子,洗盤子,掃地,擦樓梯。”
楊寶玉想想都要哭,尤其是看著那些少爺在大廳內高談闊論,乘歌載舞,更是心態爆炸。
雲星河進樓後,入眼而去,便是那株銀杏,這簡直是雲仙樓的特色呀。
金黃色的樹葉與淡淡晚霞一起透射而下,當真美景。
“雲候,您來了。”
“喲,雲候,您都好久沒來了,去哪兒快活啦。”
“雲候,奴家好想念你丫。”
“好啦,你們別這樣,一個個搞個像煙花之地,正常點,說話別嗲嗲的。”
他這話一出,逗得姑娘們花枝亂顫,胸口衣衫湧動。
“多了很多新麵孔呀。”
雲星河一眼望去,除了原先他認識的那些美人們,又有許多,形態各異,環肥燕瘦。
“這不,馬上武鬥會,咱們雲仙樓可以打榜。到時候雲候可要記得投我。”
“切,你這種姿色就還好意思說。”
“我說說怎了,我不行,你這蒲柳之姿難道就行?”
雲星河掃了眾多姑娘一眼,真是漂亮的沒話說。
不僅好看,還都很有特點。
“姐姐,這人是誰呀,不就一個侯爺,您可是紅牌,馬上就要晉升成銀了,用得著這一副態度。”
“是呀,每天進入咱們雲仙樓的小侯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尚書公子,將軍公子不計其數。”
“哎喲,你們這群小姑奶奶們,真是眼比天高,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你們也說了,進來的都是小侯爺,這位可沒有小……”
姑娘們聽完後,直愣愣掩嘴驚愕。
“雲仙樓不比以往了呀。”
雲星河一眼掃去,不僅是漂亮的姑娘多了,許多才子,修士也多了起來。
總之非常多的生麵孔,聽他們談話中可以得知,應該是各地來的將軍之子,或者官吏少爺。
也不乏各地家族門派修士。
“雲候請結下賬。”
剛想上樓的雲星河,被一人攔下了,此人是雲仙樓的役從。
雲星河有些疑惑,你這有點過分了,我才來,還沒消費,你就喊我結賬。
這一屆的雲仙樓雜役好差勁呀。
雲星河正要說話,誰知役從遞來幾頁紙張,僅是賬單。
雲星河看了一眼賬單,差點沒暈闕。
“張開元!”
這賬單竟是張開元在雲仙樓所糟蹋的錢,一共三千多兩。
而且賒賬一欄還是寫他的名字。
這些王八蛋,打著他的名號招搖撞騙,雲星河險些沒一口氣喘上來。
怪不得鎮妖司沒看見那個混賬,八成是因為這事情,正躲著呢。
這哪是招了一個打工仔,這是招了一個爺。
役從說這三人已經是臭名昭著,被稱之為三禍。
張開元,離神鴆,還帶上了楚雲亦。
多好的娃呀,跟壞了幫,直接帶上了邪路。
“你別找我結賬,我一個多月都沒在京都,別找我。”雲星河氣得腦袋疼。
“雲候,你可別讓小的們難做呀,這京都誰不知曉,您與張公子是一起的。再說說書的,我沒少聽縫皮案你們共同擊退仙人。”
雲星河眼睛都瞪了起來。
“我去,那你怎不找金翅大鵬,他也是一起的呀,而且他家大業大,比我有錢!”
“主要小的們不敢去找小鵬王。”
“我湊!”雲星河聽到這話就直接裂開了,感情我看起來很好欺負?
兩人正爭執不休時,聲音從後方傳了過來。
“怎了,雲候的賬單我來付。”
此聲一出,打斷了兩人,那人緩緩走來,一席長衫,眸若星辰,英俊貌朗。
“是你。”
雲星河看著他,略有些驚訝,此人正是他在城門前所遇的青年,正是他暫時性穩定小女孩的心髒。
“哎。”
雲星河正要阻止他,結果青年已經為雲星河結了帳,役從美滋滋離開。
“這怎好意思。”
“若雲候覺得不好意思,可請在下飲一杯。”
“好,請。”
兩人選了一個頗為清淨的位置。
當然,也是略微清淨,這個時候,在雲仙樓,還真沒清淨地。
他們這邊也有不少人,許多公子,書生高闊談論。
“還未請教公子名號,實在破費,稍後留個地址,我喚人給你送去。”
俊朗青年微笑搖頭:“在下楊辟,能與雲候這般人物喝一杯,小小銀兩算什。”
兩人相互聊了起來,不過隔壁幾桌的聲音真是大,直接淹沒了兩人的聲音。
其中有一桌,點上了靈酒佳肴,靈果龍涎香,煙霧嫋嫋。
“今天上午出了一件大事,蜀王花一萬兩千金,買了一柄鏽劍。”
“花萬金買了一柄鏽劍?”
“這鏽劍是什寶物不成?”
“嘿,哪是什寶物啊,就是一塊鏽出洞,砍包菜都費勁的鐵塊。”
聽到這些,周圍的公子們有些糊塗了,紛紛疑惑發問:“難不成蜀王這些年在蜀地待久了,腦子有些不好使?”
“人傻錢多。”
“這錢真是好賺呀,改天我也拿把菜刀過去,看看能不能撞個大運。”
“嘿,保不齊,你能撞個大運。”
“就今天,蜀王府有根木頭,管家說,若是誰能把這塊木頭扛到城東,便給千金。”
“千金也不少呀,一萬兩銀子,莫非那木頭是法寶,其重無比,修士動難以扛動?”
“就一根普通木頭株,一開始大夥兒看熱鬧,沒反應,後來一人真扛了,真得到了千金。”
“後來大家後悔莫及。”
“嘶!”有人迷惑:“這蜀王有錢燒?”
“這位便不知曉,反正大家日日夜夜都在蜀王府,指望撞大運。”
“蜀王做的傻事不知道多少呢。”
“咦,這位蜀王是何來曆,我為何從未聽過。”
“你才二十七,蜀王離京時,你都還沒出生,怎可能聽過。”
“這些年蜀王銷聲匿跡,聲名不顯,若不是此次回京,恐怕許多人都快把他給忘記了吧。”
“蜀王為聖皇三子,從小聰慧,也算文武具備。”
“這兩日,蜀王府可是熱鬧呀。”說話那人一抬頭,以眼神指了指遠處府邸。
蜀王府許久未曾住人,雖說不上荒涼,但也少無人煙,可這兩日,賓客高朋,日日夜夜笙歌起舞,燈火通明。
細心沉靜下來,隱隱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樂聲。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隔著很遠,也能聽到蜀王府的歌女舞姬,琴師彈奏著樂調,鏗鏘有力,抑揚頓挫,氣勢如虹。
雲星河站在雲仙樓,也順著木管,遠遠望去,那籌措燈光都要比上雲仙樓了。
“好家夥,他一來就不消停,明目張膽,絲毫不掩飾。”雲星河看著那邊,嘴角一笑。
蜀王府真是高調。
燕昭王買馬骨,商鞅高台立信。
“蜀王還確實高調呀。”楊辟微笑說了一句,明眸如星。
雲星河飲了一杯,望著長安城一片繁華,夜幕下百姓幸福的臉上,又看了看琴瑟爭鳴的蜀王府。
“他在京都積累全無,如今晉王不在京中,太子無爭之心。”
“高調行事,反而是他最好的選擇。”
三王博弈。
太子仁慈,無任何表示。
而蜀王此刻這番作態,便是要告訴京都的能人異士,要博一世功名者,全來我這。
不滿晉王,太子柔弱,可來本王處。
這蜀王擺明了就要和晉王打擂。
若蜀王一直低調,恐怕不會有絲毫的機會,甚至在名聲上連他這個謠傳的雲候都不如。
唯有造勢,籠絡那些負有才能,卻不甘安居者,方有一戰之力。
蜀王此行為,或許在有一人眼中看來,是愚笨的做法。
可在雲星河看來,卻是目前最正確的做法。
他消失了三十年,如今,僅僅幾日便為世人所知,直接上了京都頭版頭條熱搜。
隻要仔細去聽,十桌中,有八桌都是談論蜀王,一桌談論女人,還有一桌談論武鬥會之事。
當然,他們也不完全隻是談論一件事,隻是蜀王的關注度極高。
這叫什,流量為王呀,這蜀王相當於把控了流量,做了這多博眼球,彰顯自己求賢若渴的樣子。
便是為了將關注度吸引,讓他成為話語中心。
之前原本是討論雲星河占據其四,雲仙樓其二,諸多天才其二,奇聞趣事,太子晉王各分一。
可現在,直接被蜀王占了八,可想而知其手段。
隻是,接下來便看他如何玩了。
就一眼,雲星河已經明白了這位蜀王的意圖。
這位蜀王越是造勢,對他越是有利。
尤其如今是武鬥會期間。
本就是群星薈萃,天驕並起。
蜀王來玩這一手,明顯有天下英雄皆入吾壺的味道。
兩人一起看著前方,楊辟微微一笑,看了雲星河一眼:“看著前方燈火璀璨,不知雲候有什想法?”
“我能有什想法,隻是羨慕呀,蜀王家大業大,整天宴請賓客,還請舞姬,得多糟蹋銀子。”
蜀王府這兩天已經人盡皆知,但凡有些本領的人,都會去闖一闖。
若有人引薦,不需要任何方式便能進入。
其中舞姬,奇珍異獸燉的肉食,靈草靈芝,美酒玉液暢所欲飲。
若無人引薦,可擊敗護衛,亦或者提文一首,再或者治國論,定軍策,等等皆能進入。
任意而為。
並且麵的舞姬,琴女,你要看中,都可以直接抱回家。
麵還有法寶奇珍,眼花繚亂,寶光衝天。
蜀王府甚至都已經蓋過雲仙樓了。
是不是很心動?
不僅如此,蜀王府晝夜不歇,廚子替換一撥又一撥,舞女六個時辰一替。
幾天下來,絕不重複。
西域美人,北方大長腿美人,江南婉約柔美女子,南嶺野性美。
隻要你能想到的美,他都能給你網羅,送到你床上,任你剝衣處置。
總之足夠你眼花繚亂,熱血躁動。
女子的質量縱然比不上雲仙樓,但也是國色天香,花容月貌。
並且,蜀王府已經不僅僅是宴請賓客的場所,更是眾多天才、負有才華之人的棲身之處。
若你沒有地方居住,直接可以住在蜀王府。
那,現在已經成為快代替雲仙樓,成為最大的人際往來之地了。
若你想要接觸平時接觸不到的人物,接觸平時觸碰不到的圈子,都可以前去。
雲星河隻能感歎,有錢就是好,這夜夜笙歌,其中消費真不是說說。
還選在這個節骨眼。
蜀王爭雄之心昭然若揭。
可他蟄伏三十年,一來便這般高調,就不怕槍打出頭鳥,他真有把握嗎?
“蜀王夜夜歌舞,眾多人傑往來,可想而知,他能招攬多少英雄豪傑,能人異士。”
“如今太子暗弱,無雄心。晉王遠在邊關,京都之中,唯有雲候一人得大勢。”
“在此之前,雲候無論是名聲氣勢,還是影響力,都遠在蜀王之上。”
“如今蜀王卻後來居上,難道雲候就沒有一爭之心?”
雲星河被他這話給逗笑了:“我有什資格去爭?”
“雲候怎會沒有資格去爭。”
“我有什資格去爭,那是皇子之爭,我又不是皇子。”
聽聞這句話後,楊辟愕然,生生楞了良久,隨即他也釋然一笑。
“那三位皇子中,雲候最為看中誰呢?”
“晉王。”
“哦,我以為雲候我認為是太子。”
雲星河與雲修明的關係,世人皆知。
而太子乃雲修明弟子,按理說,這位雲候應是親太子……
“晉王之文韜武略,功績震世,如天日潺潺,日月當空。實際而言,我認為太子多半不是對手。”
“哦。太子位居東宮,盡管庸弱,但他的仁慈深受諸多大臣認同與喜歡,況且他有正統得在,怎可能不是晉王對手?”
“楊兄這是在考我?”
“哈哈,不敢,不敢,隻是有此疑惑。”
“太子我了解不多,接觸不多,不好評價。”
“那也就是說雲候剛剛對晉王評價所言,也是世人所言。”
“不,是曆史所言。”
“這……有什區別嗎?”
雲星河沒有直麵回答,而是說:“我個人來說,還是比較欣賞晉王。”
“哦。”楊辟有些來了興趣:“為何。”
“沒有為什,試問這樣的蓋世人物,又有誰不欣賞呢?”
“有禮,便如同我欣賞雲候一般,雲候這般蓋世人物,又有誰不欣賞呢?”
“哈哈,莫名的有些舒爽。”雲星河飄飄然,做領導時常聽聽這些吹捧還是相當不錯。
“好了,此為國家方麵大事,你我來雲仙樓,是為消遣,可不是討論這些。”
雲星河對這些其中彎彎繞繞沒啥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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