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營地,一息之間燈火通明,本來熟睡的兵將被人從被褥叫出來,俱是一臉的憤怒,無數舉著火把的人,逐漸往那兩個單薄的身影處聚攏。
秦梨水將臉上髒的看不清楚麵容的男人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麵無表情的與無數舉著火把的男人對峙。
為首的那個男子,赫然正是白日看到的假謝逸盛。
他陰沉的麵孔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陰晴不定,一雙陰鷙如鷹的眼上下打量著秦梨水,秦梨水覺得自己仿若被一條蛇的蛇信子給纏繞住,眼神猶如實質,冰涼的從她身體上掃過。
如此對峙的氣氛不過隻維持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那男子突然舉著火把,往秦梨水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秦梨水沒退,冷著眼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
那男子冷笑了一聲,驟然開口:“雪雕?”
秦梨水頭皮猛地一炸,起了一身冷汗!
對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之時,她尚且算是沒有軟肋,可雪雕怕火,卻是連三歲兒都曉得的事實!
秦梨水握著謝逸盛的手腕猛地變緊。
那男子冷笑了一聲:“想救走他?那你可有想過,普之下,莫非王土,你能逃到哪去——唔,讓我想想,”這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唇,一副思忖實則調侃的模樣,“難不成是逃到你的衡帝那去——”
秦梨水心中一跳,臉色驀地一沉:“閉嘴。”
“怎,我到什不該的了嗎?”這男子笑了笑,神情是與長相全然不符合的陰柔,“還有這位——恩,以前的將軍,你想逃到哪去呢?回冬炎皇宮嗎?”
謝逸盛費勁的抬起頭,狠狠的瞪著對方。
男子“嘖嘖”了兩聲,一臉可惜:“可惜喲,下這大,卻沒有你們的落腳之地——對了,你不是要去通風報信嗎?姓楚的那位,知道了嗎?他還回得去嗎?”
秦梨水冷冷的看著對方,表情看上去淡然無比,實則背後已經是冷汗一片。
到底是怎回事?
對方言下之意……為何竟像是冬炎皇宮出了什大事?
秦梨水腦海閃過無數的猜測,楚寒離開皇宮這久,到底是誰在替他打理皇宮?而看這男子的意思,為何像是……皇宮連楚寒都已經回不去了?
難不成皇宮的那個人……
秦梨水眼神越發陰沉下去。
這男子搖了搖頭,一臉遺憾的看向秦梨水,道:“真是可惜,上麵那位非得要留你一條命,不然將一個雪雕剖開看看到底是怎製成的——應該會很有趣吧。”
這男子著惡毒的話語,臉上的表情卻隻像是在玩弄一個玩具,他驀地轉過身去,揮了揮手,道:“活捉!”
秦梨水反手一腳,飛快的將上前的其中一個兵將踢飛,另一隻手護住了謝逸盛的位置。
縱然她的實力再怎強大,要護著一個人,還要麵對千軍萬馬,麵對自己的軟肋,終究隻能無奈的敗下陣來。
秦梨水捂住自己腹上血洞,一張臉已是煞白,她的雙手似乎再也沒有力氣抬起來,終於眼前一黑,徹底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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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梨水這一覺,睡了很長的時間。
她醒了睡,睡了醒,始終覺得自己像在路途之中顛簸,可眼前一直被一塊黑布蒙住,壓根看不清眼前之景,再加上每當她一有動作,就能聞道一陣迷迭味道,緊接著再一次陷入沉睡之中去。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往何處,更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長時間,隻這般一直昏昏沉沉了下去。
早已不知是何年何月,秦梨水再次醒來時,終於意識一點一點的清晰過來。
她感覺有人將自己扶了起來,緊接著開始褪自己身上的衣服,秦梨水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四肢無力,莫是製住對方,就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就這般像個玩偶般任人擺布。
對方將自己的衣物換了之後,她突然被誰背了起來,緊接著放到了一個很軟的墊子之上,緊接著這軟墊又開始顛簸起來。
從始至終,沒有任何的聲音。
秦梨水意識混混沌沌,實在覺得無聊,又這般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醒來時,眼前的光亮突然爆炸開。
許是太久沒有接觸光明,乍一看到亮色,眼球竟有一些發痛,秦梨水忙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雙眼,待到適應之後,才一點一點的睜開雙眼。
一大片紮眼的紅色,往視線鋪去。
秦梨水驚詫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這是一間看上去很奢侈的房間,屁股下坐著的床榻很軟,鋪著大紅色的鴛鴦綺被,曖昧的紅燭搖曳著光芒,四周甚至掛著不少大紅色的鏤空花雕燈籠,看上去極度喜氣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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