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波被他們問的沒辦法,隻能說道,“其實就是感覺生活太過安逸了,導致我現在根本沒有寫東西的激情。以前雖然日子過得苦一點,但是想要提筆寫的東西很多,每天都是寫寫畫畫的,寫出來未必要發表,就放在抽屜麵,沒事自己拿出來看看。”
“現在吧。”王曉波喝了口熱茶,隨後搖頭道,“生活太輕鬆了,有時候想要逼著自己寫點東西,坐在桌子前麵半天都動不了筆。”
聽到這話,幾人都沉默了,因為王曉波說的沒錯,現在他們的產量也都是越來越低。
餘樺就不說了,這家夥本來產量就低。
畢飛雨呢,原本產量很高的,每個月從他屋送出去的稿子數量絕對是最多的,但現在他的產量也下降了不少,一方麵畢飛雨確實也不太想寫中短篇了,他開始琢磨長篇,另一方麵也是剛才王曉波提到的問題,生活的太安逸了,而且畢飛雨還有很多分心的事情。
還有看似“高產”的於東,其實這兩年產量也下去了。
以前不管是哪一年,不管是中長篇還是短篇,不管是隨筆還是小說,反正每一年肯定都有《收獲》、《鍾山》、《當代》這類一線文學雜誌會收錄他的作品。
但是現在呢,於東出的都是商業性比較強的作品,雖然依舊受到很多讀者的喜愛,但是有一些讀者也表示惋惜,他們更希望於東能夠再出一些類似《向西》、《舊書》、《詛咒》之類的作品,隻有這些作品,才能體現於東的高度。
於東自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是隨著作品越來越多,不管是抄的還是原創的,他都發現自己的創作激情越來越低,現在寫東西更多是為了創造新的IP,讓公司發展的更好。
“所以,你認為,找個鄉下的學校去支教,就能重新激發你的熱情了?”餘樺問道。
王曉波聳了聳肩膀,說道,“能不能夠重新激發我的激情尚未可知,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我理應做出改變。答案到底是什,去半年之後,自然就能見分曉了。”
畢飛雨微微歎了口氣,說道,“老王這個想法其實很好,不過我們不比你隻身一人,想走就走。”
王曉波也有妻子,但是李銀河常年在美國,很少會回來,幾乎等同於是隻身一人,正因如此,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也相對輕鬆一些。
而畢飛雨不僅僅有妻子付靜,還是學校領導,平時工作一大堆,根本不能把手一甩跑去支教。
倒是餘樺,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老王,你說我這樣的,要是去支教,人家能要?”
王曉波笑眯眯地說道,“你現在教大學生,研究生都遊刃有餘,更別說是小學生了,而且你不是當過醫生,去了農村那可太吃香了。”
餘樺現在在國際協作中心確實有帶研究生,不過主攻文學方向。
說起當過醫生這事,餘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就拔了幾年的牙,其他病我可看不好。”
餘樺這話自然是謙虛的,要說專業技能他跟人家專業醫生當然不能比,但畢竟從小耳濡目染,一些小病他還是能看得好的。
“你這是想要跟著老王一起去?”畢飛雨問道。
餘樺摸了摸頭,“是有這想法,不過我回頭得去問問陳紅。”
畢飛雨撇嘴道,“海還在上小學,你突然跑去支教,陳老師怎可能同意,你去問就是找訓的。”
餘樺笑地說道,“不是說了,皋城又不遠,趁著周末我一個月回來兩次,比之前我剛來金陵的時候情況還要好。”
他這話倒是不假,當年他被聘來金藝當駐校作家的時候,陳紅母子還在金陵,後來等他在金陵這邊工作穩定了之後才把娘倆給接過來的,金陵距離燕京那可就遠了,別說是見一麵,當時就是通電話都不容易,電話不好找,而且電話費還貴。
王曉波要去鄉村支教,於東都沒說什,餘樺要去,於東就更不說什了,畢竟餘樺身體比王曉波好多了。
“你回去問問吧,如果確定了,周一跟他們一道過去,我幫你們聯係一下。”
……
第二天,餘樺就去找了於東,說陳紅同意了,讓他去支教,不過條件是每兩周必須回家一次。
“條件談妥了,我周一就跟老王他們出發。”
看著餘樺興奮的樣子,於東笑道,“支教並不容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特別是對孩子們,要有耐心。”
“這個你放心,一個能夠連續拔五年牙的人,耐心是一點都不會缺的。”
於東笑著點頭,“那好,我明天就送你們過去。”
“明天?不是說周一?明天周六啊。”
“不去皋城了,我又找到一個更需要你們的地方。”
“那是哪?”餘樺問道。
於東則賣著關子,“明天去了你就知道了。”
“老王知道?”
“他還不知道。”
“那我去跟他說。”
“嗯。”
……
又到了第二天,於東跟他們一起坐上了前往鄉村支教的車。
見到於東也坐上了車,王曉波更奇怪了,“你怎也上車了?”
“我也去現場看看,如果條件確實差的話,回頭我讓公司給這個學校一點幫助。”
聽於東這說,王曉波也就沒再說什。
車子一路朝西走,大概一個半小時後,車子停了下來。
王曉波下車看了看周圍,問道,“已經到了?”
於東笑眯眯地說道,“還得一會兒呢。”
過了一會兒,一輛拖拉機冒著黑煙過來了,他們又跑到了拖拉機後鬥麵坐著,繼續前進。
拖拉機的速度很慢,走了有半個小時,終於在一排磚牆瓦頂的建築前麵停了下來。
於東跳下拖拉機,“現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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