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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的東西。”管家將盤子放在狄航的床頭櫃上。
狄航不動聲色地將手的紙張蓋在被子下,看了他一眼,又成了那副半死不活,隻想出去的樣子:“謝謝。”說著,伸手把木頭和刻刀拿到自己麵前擺弄起來。
管家見他這幅樣子,不再多言,便識趣地離開。
“嘎拉!”
狄航見門口傳來落鎖的聲音,腳步聲漸遠,直到沒有聲音。
他眼眸一暗,立刻把木頭刻刀甩在一旁,在盤子挑了把最鋒利的刀子壓在枕頭下,又將桌子上的東西擺放整齊,被子藏著的紙張拿出來,繼續記憶。
仿佛這段小插曲沒有發生過一樣。
管家出了門,徑直往狄老方向走。
門口時就聽到“霍查”在那兒大聲嚷嚷:“那小子就是不安好心!他能幫?”
狄老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一手端著茶,沒有管這個上躥下跳的人,隻是說了句:“狄航還有用。”
管家在門口敲了敲門,被狄老叫進來。
“他怎樣了?”狄老問了句。
管家如實回話:“看樣子回複的不錯,但還是讓醫生檢查一下才放心。”
狄老點點頭,讚同道:“那明天去安排吧。”說著,從抽屜拿出瓶藥劑,透明的玻璃瓶,淡藍色液體:“今晚送飯的時候放到他加濕器。”
“這是什?”
“失憶的特效藥。”狄老淡淡說了句,眼神淩厲精明:“在他屋熏個兩天,他就是你兒子。”
說著,看向管家的眼神帶著危險的笑意。
後者聞言,心中一驚,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接下這瓶東西。
他曾經一氣之下對狄老說過,在洛宅這段時間,他將洛希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一般,雖然他隻是把自己當成一個下人,但現在狄航到了自己麵前,這瓶藥劑加下去,他失憶了,自己這幾個人再稍加語言誘惑引導,理所當然就會對自己這個“父親”信以為真。
如此,便為我們所用......
狄老笑眼盈盈地看著他,另管家感到後怕,這個老人精明又可怖,背上驚起一陣冷汗。
“怎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兒子嗎?”“霍查”斜眼瞥了瞥管家,毫不客氣地說道。
管家下意識咽了口口水,瞪了眼“霍查”,猶豫著接下。
狄老滿意地看著他將東西塞進口袋,開始閑聊起來:“聽說狄航要了一套木頭和刻刀?”
“是的,說是喜歡這類東西。”管家找了個地方坐下,自己倒了杯白水,喝了幾口,壓壓驚:“看他挺感興趣的,就買了。”
“是嗎?”狄老淡淡輕笑幾聲,故作神秘,語氣中帶著好奇:“也不知道他能雕出個什東西來......”
靠著沙發背的“霍查”皺了皺眉,聽著這話,總覺得他說的不是木雕,而是其他的什東西。
不過,這都不幹他的事,幫人做事,無非是求財:“老頭兒,我的錢什時候給我?”說著,挪到狄老的沙發背後,順著沙發背一個下腰,倒著轉頭看向狄老。
後者看了他一眼:“你要多少?”眼中笑意不減。
管家不動聲色的瞥了瞥“霍查”,暗自嗤笑,心道一聲:天真。
這話一出,“霍查”可就來勁了,立即直起身子繞過沙發坐到狄老麵前,伸出手朝他比了個四:“我也不貪,當初說好的酬勞的四分之一就成!過了這久,好歹給點甜頭。”
“行!”狄老伸了伸懶腰,活動幾下筋骨後,走向一旁的辦公桌上,拿出鑰匙開了個抽屜。
“霍查”好奇,跟了上去,隻見他扯了張支票,鋼筆在上麵寫了什,伸手遞給自己。
管家有些驚訝狄老能這大方,這筆錢竟能給的毫不猶豫。
他插在口袋的手立刻抽出來,趕緊搶過狄老手的支票,眼睛幾乎粘在上麵了一樣,看也不看給支票的人。
上麵的一大筆數字把“霍查”的心撞開了花。
心滿意足地將支票裝進口袋,又在口袋前摸了摸,安心下來,桃花眼笑得幾乎連縫兒都沒了。
“唉呀,謝謝老板!老板大氣!老板生意興隆!”“霍查”說著,對著狄老立刻彎腰,雙手相握在胸前搖著,一臉諂媚討好。
管家不屑的哼笑一聲,扭過頭去不看他們。
狄老被他這動作看的一樂,打趣地問了句:“這都是誰教你的?”
“霍查啊,他每次拿到稿費的時候都是這副狗腿的樣子,克雷格每次見他這樣都想跳出來甩自己一巴掌。”“霍查”聳了聳肩,斂了方才的笑容,揣著支票好心情地往沙發處走。
“你跟他們感情很好?”管家幽幽問了句。
“霍查”翹著二郎腿,一時沒明白:“誰?”
“克雷格他們,你身體的另外兩個。”管家補了句,看了幾眼“霍查”,又順著這一方向,看到了狄老一瞬間陰霾下去的目光。
他怎回事?
“霍查”一愣,看向身邊坐著的中年男人,麵色不善:“好端端的問這做什。”妄圖糊弄過去。
“沒什,就是好奇,你出來這久,霍查不會突然跳出來把這副身體搶了?”管家默默說了句,隨即拿起水杯喝了口。
這話一出,空氣瞬間沉默下來。
狄老看著“霍查”的眼神多了份複雜和警惕,畢竟這是兩個人格共用一具身體,保不齊什時候霍查出來,他們不知道,計劃泄露出去,或者被這小子騙了,那可就功虧一簣。
“……”他沒有說話。
“霍查”一時語塞,瞪了眼那個看上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中年男人,眼中帶著殺戮警告。
這會兒誰都沒有在說話,“霍查”轉過頭去看向狄老,發現這老家夥也在看著自己,深陷的眼眶哪兒哪兒都是審視。
“一時半會兒他出不來!”“霍查”猛地一甩手,麵色極為不耐煩,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管家再次逼問:“為什?你做了什?”
“……”再次語塞。
他幾乎能感覺到那兩束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越來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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